「哦,他幫咱兩打掩護,留在醫院裏邊了。」小當一邊剔牙,一邊若無其事的說道。
秦淮茹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斥道:「為什麼要讓你哥給你們打掩護?你們做什麼了?」
小當被秦淮茹這麼一喝,頓時不敢再放肆,她對秦淮茹還是有些懼怕的。
槐花卻毫無顧忌,甚至面帶不滿的說道:「媽,他是哥哥,照顧我們不是應該的嗎?這還是你說的咧!」
秦淮茹頓時為之氣結,她的確是說過類似的話。
「那你跟我說,你們到底幹嘛了?為什麼會從醫院逃出來?」
槐花撇了撇嘴,道:「都怪傻柱,要不是他帶着咱們去院裏偷東西,我們也不會食物中毒,更不會被派出所的同志抓住,我們要不跑的話,可沒錢付得起醫藥費。」
秦淮茹聽到這話,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並不是氣的,而是嚇得。
在監獄裏待了幾年,平時上的最多的就算普法課。
她很清楚兩個女兒的這種行為意味着什麼。
本來只是入室盜竊,但被抓住後還逃竄,這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們倆,你們倆真的是氣死我了!」
秦淮茹站起身,拉着兩個女兒就往外走,她倒不是想帶着她們逃亡,因為根本逃不掉。
一旦再次被抓住的話,那這輩子可真就毀了。
她想帶着槐花和小當去自首,認錯態度良好的情況下,多少能減輕一些處罰。
順帶也得去醫院看看棒梗,坐了那麼久的牢,出來後自己又不在,這乖兒子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小當和槐花兩人雖然不想回去,奈何她們根本沒法掙開秦淮茹的手,最後只能不情不願的跟着回到了醫院。
至此,兩人依舊沒把先前逃跑的事放在心上,能從醫院逃出去,那是他們的本事,憑什麼處罰他們?
負責看守棒梗三兄妹的老周在接到醫院的電話後,就匆匆趕了回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離開一會,結果就發生了這種事。
這次的入室盜竊案,上頭可是十分的重視,畢竟前不久才被評了文明街,沒過多久就出了這種事情。
這不是打臉的話,什麼是打臉?
對於這種破壞社會安定的敗類,老周覺得就該從重處理才行。
要不是看四個嫌犯不來醫院的話,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不然他早把人帶回去審訊了。
到了值班室後,老周將值班的幾個保安叫過來詢問當時的情況。
在得知跑掉的是兩個女娃後,老周不禁有些頭疼。
在把人送進醫院的過程中,他是跟何雨柱四人交流過的。
怎麼說了,這四人的思想覺悟一個比一個差,三觀更是歪到沒邊了。
老周當了那麼多年的民警,什麼樣的罪犯沒見過啊。
每個只要帶上手銬,立馬開始痛哭流涕的後悔反思。
但這四個人不一樣,竟然還覺得自己是正確的,也不為將來擔心,根本就不怕被抓。
甚至還理直氣壯的讓老周放了他們。
要不是老周脾氣好,都想當場抽他們幾個大嘴巴子了,什麼人啊!
搞清楚情況後,老周決定先提審棒梗,看看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妹妹會跑去哪。
不想才剛出了值班室,他就看到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拉着兩個女娃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倆女娃可不就正是他要找的人嗎?
老周連忙對醫院的保安們喊道:「把他們三給我控制起來!」
這些保安頓時圍了上去,在秦淮茹三母女反應過來之前,將他們給摁到在地。
老周這才慢慢的走上前,蹲下身子看着槐花和小當道:「你們可真夠能耐的啊,犯了事還敢跑,當我們民警是吃素的啊?」
被摁着頭,臉緊貼着地板的秦淮茹趕忙嚷嚷道:「同志,誤會了,誤會了,我就是帶她們來自首的!」
「誤會?我倒希望是誤會,但醫院的值班醫生和保安都可以作證,他們是親眼看着這兩人逃竄的,還有你,你是什麼人?跟她們什麼關係?」
「我是她們的母親,我叫秦淮茹。」
「秦淮茹?」
老周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總感覺有些耳熟。
一旁的老保安卻已經認出了秦淮茹,他也是住在軋鋼廠大院那附近的。
看到秦淮茹如今的這副慘樣,忍不住調笑道:「秦淮茹,什麼時候放出來的?」
「就,就今天。」秦淮茹瓮聲瓮氣的回道。
「那還真是巧了!」老保安笑着道。
老周聽着兩人對話,好奇的向老保安問道:「你認識她?」
老保安笑呵呵的說道:「我估計這附近就沒有不認識她的,秦淮茹,賈家媳婦,您仔細回想一下。」
老周聞言還真就認真想了起來,不一會便讓他想起了有關秦淮茹的記憶,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說這附近幾條街內最大的醜聞,無疑就是易中海跟秦淮茹搞破鞋,其實賈旭東的事。
之後這兩婆媳又雙雙搞那半掩門的生意,簡直是丟人丟到火星去了。
跟他們住在一起的那些鄰居都是以此為恥。
現在老周總算明白她的三個子女為什麼會歪成那樣了,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崽。
秦淮茹這種女人養出三個歪瓜裂棗,純屬正常。
「得,那你也跟我們回去一趟吧,作為他們的父母,有些事情你必須到場。」
秦淮茹對此倒沒什麼意見,她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她還有個目的沒實現。
只見她支支吾吾的朝老周問道:「同志,我,我能不能先去看看我的兒子?我有好幾年沒看他了,想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老周想了想,發現這事並不違反紀律,便大度的答應了下來。
「行,我可以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但就五分鐘,一秒都不能多!」
秦淮茹哪敢要求更多啊,連連點頭道:「好,謝謝同志,我一定不會讓您為難的。」
隨後秦淮茹便在老周的安排下,由一個保安帶着進入了棒梗所在的病房。
當看到棒梗的慘狀時,秦淮茹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此時的棒梗正百無聊賴的跟自己較着勁。
他瘸了一隻腿,兩隻手又廢了,就只能趴在病床上傻哼哼,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有什麼大病。
聽到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哭聲,棒梗轉過了頭。
待看到秦淮茹後,忍不住愣了下。
「媽,你怎麼出來了?」
秦淮茹沒有回答棒梗的話,只是一個勁的抹着眼淚。
她怎麼也想不到,只是幾年不見,棒梗就成了這樣。
他才十八歲啊!,現在就已經這樣,以後可怎麼活啊?
秦淮茹寧願殘疾的是自己的兩個女兒,也不願見到兒子這樣。
棒梗見秦淮茹不回他,也沒在意,繼續在床上哼哼着。
於是這五分鐘的時間,就在秦淮茹的哭泣中過去了。
老周進來叫秦淮茹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自己什麼都還沒說呢。
但這會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秦淮茹的出現並未能改變什麼,棒梗他們犯下的錯,該處罰的還是一樣處罰。
不過秦淮茹自始至終都未詢問過何雨柱的情況,不知道她是忘了,還是不在意。
跟着往派出所跑了一趟後,秦淮茹才知道,這次的事情又跟王衛東有關,頓時恨得牙痒痒的。
她現在早已沒了當初的念想,在監獄這幾年,只要想起王衛東,她就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筋,喝他的血。
派出所的同志說了,這次棒梗三兄妹的興致很惡劣,多半會被從重處理,除非王衛東願意出諒解書,但那也只是稍微減輕罪責,並不是說有了諒解書,棒梗三兄妹就沒事了。
這下秦淮茹就算再怎麼恨王衛東,也得跑起請求他的原諒。
可現在秦淮茹連王衛東住在哪都不知道,她問過派出所的同志,但人家根本就不願意跟她說。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找到落腳的地方,再慢慢從長計議。
四合院是回不去了,以前的那些同事鄰居,估摸着也不會搭理她,這點逼數秦淮茹還是有得。
難不成真的要睡街?
就當秦淮茹想着那個天橋的環境比較好的時候,她忽然想起,先前帶着兩個女兒回醫院的的時候。
她們好像提過一嘴,說秦京茹現在也在紅星上班了,而且還分了宿舍。
雖然上回已經跟這個堂妹徹底撕破臉了,但秦淮茹是誰啊,臉皮什麼的,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她決定先找人打聽一下秦京茹的情況,之後直接到她上班的地方堵人。
她就不信了,自己會搞不定秦京茹,當初可是她把秦京茹從鄉下帶進城的。
現在發達了,不得對她這個堂姐表示表示?
想到就做,秦京茹直接找到了以前軋鋼廠的老同事,在花費了一些錢財後,成功的要到了秦京茹現在上班的地址。
這些人不敢把王衛東的住址告訴秦淮茹,怕她跑去找王衛東麻煩,那他們這些給秦淮茹報信的人也討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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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星二廠,下班鈴聲響起不久後,秦京茹跟同事有說有笑的從裏邊走了出來。
沒了秦淮茹的影響,秦京茹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雖說骨子裏還是帶着點白眼狼的屬性,但起碼不敢再做吸血鬼,靠着一份工資,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京茹,挺說有部新電影上映了,隔壁的衛紅她們去看了,都說很不錯,要不咱們今晚也去看看?」
「行啊,反正晚上也沒什麼事,不過票不好買吧?」
「沒事,我哥在電影院上班,我們可以走後門,讓他給留兩張票,反正我們也不是不給錢。」
「那行,等我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就過去!」
秦京茹正跟同事興致勃勃討論着晚上看電影的事情,耳邊突然傳來一熟悉的聲音。
「京茹,京茹!」
秦京茹皺了皺眉,感覺自己應該是出現了幻聽,好端端的,怎麼會聽到淮茹堂姐的聲音,她不應該還在坐牢嘛?
秦京茹拍了幾下自己的臉蛋,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可那聲音卻越來越近,正當她準備詢問同伴有沒有聽到的時候,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秦京茹下意識的回過了頭,然後便看到了秦淮茹那張笑臉。
嚇得秦京茹蹭蹭蹭的後退了幾步。
「姐,姐,你怎麼在這?」
秦淮茹一臉嗔怪的說道:「你這丫頭,連我出來的日子都忘了?我知道你貴人事忙,沒敢讓你去接,所以就親自過來找你了,嘖嘖嘖,沒想到幾年不見,你是越混越好了,比我當初可強多了,你這衣服不錯啊!是工裝吧?感覺我穿着也挺合適的。」
秦淮茹說着就要伸手去摸秦京茹的領子,秦京茹連忙躲開了她的手。
她是真的不想再跟這個堂姐有什麼瓜葛。
「姐,我這還有事呢,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有事?能有什麼事?我都回來了,你不得幫我接風洗塵啊?我跟你說,我已經在老地方訂好了位子,今兒個姐也沾沾你的光,吃你一頓好的,沒問題吧?」秦淮茹笑呵呵的說道。
秦京茹聽了這話後,頓時臉色一冷,她跟秦淮茹虛與委蛇,只是不想在同事面前做的太過分。
但秦淮茹這種蹬鼻子上臉的行為,她是真的忍不了。
於是她轉頭對自己的同伴說道:「小芳,你先回去吧,等晚點我聯繫你。」
小芳也看出了秦京茹跟秦淮茹之間的不對勁,忙點了點頭,隨後便一溜煙似的跑了。
她這一走,秦京茹頓時沒了顧忌。
冷聲朝秦淮茹問道:「秦淮茹,你想怎樣?」
「哎喲,果然人發達了就是不一樣啊,現在連姐都不想認了是吧?秦京茹,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帶出來的要沒有我,你現在還在鄉下撿牛糞呢!」秦淮茹雙手抱胸,一臉冷笑的說道。
秦京茹點了點頭,道:「是啊,所以我挺感激你的,但你那些年對我的剝削,甚至逼着我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早就把我們之間的情分消耗殆盡了,怎麼,你還想像對付傻柱一樣,趴在我身上當吸血鬼啊?那你怕是找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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