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弟子說完話後,就匆匆離去,去打聽虛言子吩咐的事情。大筆趣 m.dabiqu.com
沒過多一會,他就回來了。
「師叔,人宗沒有收到信,不過掌門逍遙子剛剛帶着一眾弟子下山了。」
「逍遙子下山了?」虛言子語氣難得帶了點情緒,稍顯疑惑的嘀咕了一聲,然後對跑腿的弟子問道,「剛才那封信函你扔了嗎?」
「沒呢。」弟子搖搖頭,「這就要去呢。」
虛言子一伸手,「算了,還是給我吧。」
「哦。」弟子十分老實的交出了信函,也不嫌棄自家師叔屁事多。
虛言子接過信函,隨手擺了擺,示意他可以走了。
天宗弟子點點頭,也毫不操心這件事,大咧咧的走了。
虛言子獨坐在靜室之內,思考着是不是要去問問北冥子師叔的意思,或者……問問曉夢師妹去?
曉夢雖然是近乎於閉死關,不過這個世界的道家又不是真的修仙,和外界還是有交流了,就是不愛搭理人而已。
虛言子思考了片刻,覺得自己這麼做可能會受到他們師徒二人的雙重冷落,還是決定放棄找他們的念頭。
雖然天宗之人幾乎都沒有那種無謂的自尊心,但是主動給自己找不自在也屬實沒必要。
起身離開靜室,虛言子疾步向後山走去。
太乙山山高數百丈,所謂後山,也是一塊極大的區域,即使天宗只佔一半。
這片區域主要用來進行種植,以及住宿,不過高處的一小部分,則全是長時間閉關的好去處,僻遠幽靜。
北冥子隱居的地方,以及曉夢閉關的地方,都在那一片。
不過虛言子此時並不是去找這對師徒,而是找……另一個人。
沿着山道七拐八扭的走了好一會,虛言子終於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一片小山林,隱約可見林中的一座獨棟小木屋。
踱步走到屋前,虛言子沒有進去,站在外面叫喊道,「小靈!」
幾息之後,房門打開,藍色頭髮的青年走了出來,看清來人之後,立刻揖手做禮道,「虛言子師叔。」
看着眼前這個變得沉穩寡言,再不復昔年跳脫多言的青年,虛言子心下也是有幾分可惜,不過面上只是撫須一笑,「小靈,有件事,我覺得應該交給你去辦。」
此時的小靈,無論從氣質上,還是長相上都已經遠比過去那個半大孩子成熟。
對於虛言子打算安排給自己的任務,他面帶淺笑,神態自若的回道,「師叔儘管吩咐。」
「呵呵……」虛言子微微頷首,伸手從懷裏掏出那份信函,遞了過去,「這件事,或許你會有興趣。」
小靈略顯疑惑的接過信函看了起來,不過臉上的不解卻並沒有隨着看完上面的內容而消退,反而更濃郁了。
「反秦勢力……師叔,我們天宗,似乎沒必要摻和到這種事裏面吧?」
就目前來說,天宗和帝國的關係還是比較近的,畢竟江湖盛傳,天宗北冥子大師和帝國國師私交不錯。
虛言子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道,「有興趣出去走走嗎?」
「可我……」小靈神情猶豫,面有滯澀的回應道,「……還是留在山上算了。」
「你的心,現在還不屬於這座山,何必勉強?」虛言子負手而立,淡笑以對,「不如趁這個機會,下山走走吧。」
「當年的事,既然有國師替你收拾了爛攤子,也就不必太過在意。」
小靈的神情有些鬆動,明顯是確有這個心思,不過還是遲疑道,「可是參加這種集會……」
虛言子不甚在意的回道,「不過是一場江湖集會罷了,我天宗為何就不能參加了呢?」
「至於與會的其他勢力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和作為,那是他們的事。」
「江湖,可不是廟堂。」
朝廷的官員和叛逆分子挨得近了,有實證下場自不必說,沒實證……八成也不落不着好,但是江湖門派就不一樣了。
帝國如果有意對天宗下手,那你和反秦勢力切割的再清晰,該動手還是動手,如果無意的話,只要天宗不明確附逆,怎麼也相安無事,了不起你不喜歡我嘍。
反正他們都是隨緣人,又不上趕着求着帝國以道家之理治國,愛咋咋地!
聽到虛言子這番說辭,小靈捏着信函的手不由用力攥緊,點頭道,「既然如此……多謝師叔成全了。」
虛言子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那麼多虛禮,最後叮囑道,「墨家的那位巨子應該才剛開始策劃這件事,真正要徹底促成此事,估計還有段時間,你可以先收拾收拾,順便思量一下下山之後要做些什麼。」
「至於什麼時候下山……等你覺得時機合適的時候,自行離去便是。」
說完,虛言子也不等小靈再回話,轉身徑直離開了。
小靈目送虛言子遠去之後,視線重新放到手中的信函上,不過眼神卻漸漸渙散,透露出萬分的迷茫。
自昔年陰陽家羅生堂之變,他的身份被揭穿,古尋在危急之時把他救走送回太乙山以來,業已幾年時光過去。
他幾乎一直待在山上獨自清修,甚少接觸旁人,不過修了這麼多年,他的心始終沒能真正的靜下來。
就像虛言子所說,他現在確實還是不屬於這座山,至於以後會不會屬於……還不好說,都有可能。
現如今又要下山了,可除了去參加那場反秦聚會,他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些什麼。
「唉……」一聲輕嘆,小靈暫且按下思緒,返身回了屋內。
反正時間還不急,慢慢思索吧。
………………
帝國,蜀郡,岷山山脈之中。
蒙恬和古尋兩個人一同攀上了蜀山附近的一座高山之上。
目的嘛,自然是蒙恬要居高臨下的縱覽蜀山地形,更清晰的了解敵人的情況,好制定合適的戰術。
古尋跟着湊個熱鬧,焰靈姬懶得爬山就沒跟着。
古尋走在蒙恬身邊,旁若無人的伸手接住一隻翠藍蜂鳥,伸手解下它身上綁着的密信。
蒙恬在一旁看着,倒也不顯意外之色。
如今,幾乎天底下有點層次的勢力都知道,流沙可以用飛鳥傳訊,幾乎所有消息都能在三日之內傳至帝國境內任意一個角落。
蒙恬……當然不止是蒙恬,還有其他一大票人都對此很眼饞,可惜莫得辦法。
除非……他們去挖流沙的牆角,不過成功率高低暫且不論,狗帶的幾率實在是太高了。
帝國皇帝都不願意去做的事,他們更不敢摻和。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