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那邊一直都沒有找到令他甦醒的辦法,後來乾脆就把送到療養院那邊修養了。」
「大概在去年年底,集團附屬的療養院發生了一場大火,死了很多人,包括元高陽在內,很多人都變得屍骨無存。」
說到這裏、連李富貴這麼淡然的性子,臉上也浮現出一片怒色,咬牙道:「就在我們還在為他的死亡感到難過的時候,集團里相繼失蹤了很多人,包括瓊森還有南安部的幾位高級將領。」
「因為老闆你交代我嚴守香江,所以那邊發生變故的時候我沒有趕過去。後來形式急轉直下,安妮小.姐被不明身份人士控制了,集團高層也相繼失聯,到了這個時候事情已經失去控制了。」
方遠山一直默默的聽李富貴講着,中間沒有插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我不知道他跟洛克有什麼協議,不過這場變故、洛克從頭至尾都沒有露面,事後也沒聽說他在集團公司擔任什麼職位,我懷疑他已經……」
「嗯,還有呢?」
「巴西政府已經承認了他的合法性,不過應該是有協議在裏面的,這件事老闆你要問安妮小.姐,她應該清楚。」
「她們現在人呢?」
「住在高爾夫別墅那邊。」
至於其餘的那些「小事」,李富貴根本就沒說,只要方遠山露個面,那些跳樑小丑根本就不值一提,嚇都嚇死他們。
「老闆……」
「有什麼就說唄。」
「他。。。他現在的手段非常詭異,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甚至連一招都接不住。」
「呵呵,富貴,看事情要看全面一點。」
頓了一下、不等他開口就回道:「先不去說他,憑你的本事,這個世界也大可去得。依此推斷,現在的元高陽實力足以在這個世界稱霸。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還要用這些卑鄙的手段呢?」
「這……」
「不用想了,當面見一下不就知道了?」
「這……老闆,我覺得太冒險了。」
看到李富貴擔心的神色,方遠山楞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會才問道:「富貴啊,你是不是怕我打不過他?」
見到他面色通紅的樣子,方遠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如果連他都不能鎮壓了,我又憑什麼跨界而戰?」
說到「跨界而戰」時,方遠山身上釋放出鋪天蓋地的恐怖氣息,汽車儀錶盤上的指針來回晃動着,與此同時、丁山湖服務區裏的所有人,都有一種被洪荒猛獸包圍了的感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走吧,你來開車~」
車子緩緩啟動,等上了高速後,那邊服務區裏的人都有一種恍如隔世般的錯覺,那些旅客里有一名厭世的年輕人,甚至為此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奧迪a8如一道黑色的旋風般,在高速公路上狂飆着,路過的限速攝像頭連連閃動,不過卻沒有令車子有一絲一毫的減慢。
過收費站-下高速-過立交橋-上內環高速-下高速,全程六十公里,前後沒用半小時就已經到了高爾夫別墅門口。
等進了大門後,由於背光,正拿着抹布擦桌子的保姆還沒認出方遠山來,等他摘下臉上的墨鏡後才驚喜道:「方先生,你。。。您怎麼回來啦?」
見到大保姆驚喜的樣子,方遠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咧嘴道:「怎麼,不歡迎啊?」
「不是。。那個我。。。」
「呵呵,說着玩的。」
等走過去後,他把身體扔到了沙發上,長長的舒了口氣,感慨道:「哎呀,還是家裏舒服。」
「都站着幹嘛,坐啊。」
估計柯靜武他們還要一會呢,他笑着問道:「婉兒她們人呢?」
「小.姐她們早上就出去了,手機都扔在家裏沒帶。」
「怎麼出門連手機都不帶啊?」
說着話的功夫、他眼角餘光瞥到座機的電話線都拔除了,楞了一下道:「怪不得我今天打電話打不通呢,原來電話線拔掉了啊?」
聽到他的話,大保姆梁雪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兩個手下意識的糾纏在了一起,囁嚅道:「方先生,家。。家裏出了點事,老是有騷擾電話,所以。。。」
「喲呵,這是他麼的撕破臉皮啦,竟然敢騷擾我,膽子真他麼的肥。」
擺擺手道:「來,把電話線給我接上,我倒要聽聽都是些什麼人。」
有他在,梁雪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樣,沒過一會就把家裏電話線全部接起來了。
「叮鈴鈴~」
電話線剛剛插起來,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梁雪看了他一下,然後伸手把電話接起,小聲問道:「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過了一會梁雪捂着話筒、略帶忐忑道:「方先生,電話是日本外交部打過來的,他找慕容小.姐。」
「跟他們說,讓他們滾過來。」
聽到他的話、梁雪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隨後把方遠山的意思轉達給了對方。
雖然只是保姆,但是這將近一年的時間,梁雪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這個家裏的壓抑氣氛。
而且很多時候慕容婉她們說話的時候也不背着她,梁雪也跟着知道了很多事情。
她已經把這裏看作是家了,而慕容婉她們則是家庭的一份子,後來跟着她們被人逼回了下海,有很多次她都跟着偷偷的掉眼淚。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她們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這個家沒有方遠山在,梁雪甚至都沒有歸屬感,仿佛是個氣泡般、一戳就破。
可是剛剛方遠山僅僅一句話就令她心頭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甚至開心得都要落淚了。
「先生……」
看到大保姆眼含淚水的站在電話機前,方遠山知道她們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朝她露出一個笑容道:「沒事,一切有我。」
「叮鈴鈴~」
剛剛一句話說完,電話再次想了起來,眼看梁雪要接,他示意了一下道:「開免提~」
「您好,我是歐洲商貿聯合會的,我想跟慕容小.姐見個面,有些事情想諮詢一下她。」
「讓他過來。」
等這通電話過後,北美的,西歐的、東歐的,阿拉伯的,亞洲的,電話一通接一通,全都是希望面談的。
他奇怪道:「這些人都是幹什麼的?」
對面的李富貴解釋道:「老闆,還記得您在奇蹟酒店揭名儀式上說過的話嗎?」
「什麼?」
「你說已經有聖騎士寶藏的下落了,可是後來酒店開張的時候一直都沒展示,那些人就懷疑你藏起來了。」
「哦~~」
方遠山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嗤笑道:「這些王.八.蛋可真是好狗膽,竟然敢惦記勞資的東西,回頭非一個個把他們的皮都扒掉不可。」
說着話外面柯靜武他們的車子也慢慢停到了大門口,等進來後自然又是一番說笑。
昨天在城督那邊停留了半天,到了下午才上路,柯靜武兩人開了一夜車,說着話的功夫眼皮都開始打.架了。
柯以泰不滿道:「年紀輕輕的,不好好鍛煉身體,整天沉迷在燈紅酒綠里,難怪體質差呢。」
「叔,我們……」
「行了,去睡覺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兩個人剛跟着保姆下去,大門口再次傳來發動機的聲響,兩輛黑色越野車緩緩停到了台階前。
慕容婉她們想來也是看到了車庫門口的幾輛奧迪,黛眉皺起,一臉凝重的神色。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凡是不請自來的人,一般都是惡客上門。
就在幾個女人俏.臉上蒙上一絲陰霾的時候,大門口緩緩走過來一個身影,面帶笑容的看着她們。
「遠……遠山,你……」
「羅蘭姐,我……我沒看錯吧?」
「呀~」
幾個女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門口的方遠山,同時以手掩嘴,很快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遠山,你……嗚嗚……」
幾個女人里慕容婉最先哭出了聲,隨後一發不可收拾,兩手掩面,直接蹲在了地上。
心有愧疚的方遠山,抿着雙.唇走了過來,跟最前面的安妮輕輕擁抱了一下,等放開後就是小川愛子、羅蘭。
安妮不用說,雖然沒哭,不過劇烈起伏的胸口說明了她現在心情是怎麼樣的;小川愛子兩眼泛紅,不過到底還是沒掉眼淚。
倒是羅蘭這個神奇的女人竟然在笑,而且是真的開心,臉上、唇角、眼眸,無不在告訴他,她現在真的非常開心。
走到慕容婉旁邊他慢慢蹲了下來,伸手放在了她腦後的秀髮上,輕輕的把她擁入懷裏,溫柔道:「對不起,婉兒,讓你為我擔心了。」
「嗚嗚嗚……你壞、你壞,你壞死了,你為什麼就這麼狠心的走了,而且還一走一年多,連一點音訊都沒有,嗚嗚……」一邊說着、一邊舉起小拳頭捶打着他的胸口。
「我錯了,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們。」說完竟然罕見的豎起了右手。
身後圍着的幾個女人在斜陽下,個個都掩嘴喜極而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