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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之後!
柳無邪進入鐵王城。
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進入鐵王城深處。
一處隱秘的修煉室中,鐵王正在閉關修煉。
仙潮噴發之際,他成功突破到煉神境,正在穩固境界。
「咔咔咔!」
在鬼眸窺視之下,很快找到修煉室大門機關。
「誰!」
鐵王噌的一聲站起來,眼眸中滲透出恐怖的殺氣。
他最忌修煉的時候,有人前來打攪。
「鐵王,好久不見!」
柳無邪關閉修煉室大門,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邪笑。
沒有寶炎宗主這份名單,他永遠想不到,鐵王居然也是圍攻他的人之一。
隔絕了跟外界一切聯繫,縱然發生大戰,也無人知曉。
「柳……柳仙帝!」
看到柳無邪的那一刻,鐵王面露驚慌之色。
按理說,他見到柳無邪,不至於如此慌張,畢竟鐵王城跟天道會,並無恩怨。
「見到我是不是讓你很意外。」
柳無邪打出一道禁制,封鎖了整座修煉室,徹底隔絕跟外界的聯繫,以防鐵王給其他人傳遞消息。
一旦讓他們逃到其他位面,追殺就非常麻煩了。
所以柳無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一個一個斬殺。
「柳仙帝,你來了為何不通知我一聲,讓我以盡地主之誼,快快請坐。」
鐵王長相剛正不阿,一雙鐵手比正常人顏色略深一些,手掌奇大無比,這才是真正的蒲扇大小的手掌。
說完拿出桌椅,擺在柳無邪面前,邀請他坐下說話。
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修煉室,證明柳無邪修為要高於他太多太多。
「你應該知道我來所為何事。」
柳無邪並沒有客氣,坐在了椅子上,依舊笑吟吟地看着鐵王,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是不是因為鐵王城沒有跟天道會結盟?」
鐵王一臉疑惑之色。
這半年來,各大宗門,都想要跟天道會結盟,而鐵王城一直沒有什麼動作,甚至都沒有派人前去。
不過鐵王城同樣沒有依附天子聯盟,一直保持中立。
「告訴我,當年為何要圍攻我,我記得跟你無冤無仇吧!」
既然鐵王不肯說出實話,柳無邪主動將其點破。
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緊盯着鐵王的雙眸,他眼神中的任何變化,都瞞不過自己的眼睛。
果然!
柳無邪話音一落,鐵王眼眸深處,陡然一縮。
當年斷魂崖,他可是利用禁制,封鎖住了自己的面孔,又穿着特殊衣服,柳仙帝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
「我不知道柳仙帝在說什麼,什麼圍攻?」
鐵王繼續裝糊塗,右手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讓柳無邪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輕蔑之色。
跟他猜想的一樣,鐵王果然在給其他人傳遞消息。
「別白費心思了,所有的信息,都無法傳遞出去。」
柳無邪語氣冰冷,導致整個修煉室的溫度,驟然下降。
鐵王眼角抽了抽,正如柳無邪所說,他的信息,無法傳遞出去,修煉室早已被柳無邪控制。
「柳仙帝,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鐵王語氣再也沒有剛才那麼強橫,內心還是保留一絲僥倖。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才過去多久,你就忘記斷魂崖的事情了嗎。」
柳無邪說完,一股狂暴的氣勢,橫掃而出,震得鐵王往後退了好幾步。
聽到斷魂崖三個字,鐵王身體猶如篩糠一樣,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這是他迄今為止,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雖然過去十多年了,每當回想當日一幕,依舊是心有餘悸。
幾百人圍攻,最終活下來的,只有五六十人而已。
他運氣比較好,站得較遠,才躲過一劫。
「你是怎麼知道的!」
鐵王面若死灰,無力地坐在柳無邪對面。
既然柳無邪都知道了,沒有必要繼續解釋。
只是好奇,柳無邪是如何查到的,當年他也是參與者之一。
「這個你沒有資格知道,我只想知道,是誰指使的你,為何要參與那一戰。」
柳無邪沒有提及寶炎宗主,他想要知道,鐵王為何要參與進去。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參與了就參與了。」
鐵王搖了搖頭,不願意過多解釋。
柳無邪戰鬥力,他非常清楚,出手無異於自取其辱。
「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的。」
既然鐵王承認了,柳無邪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問他還有什麼遺言。
「能饒過我的家人嗎,他們並不知道當年之事,只要你答應,無需你出手,我會偽裝成自盡,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你來過了。」
鐵王面若死灰,放棄了最後的掙扎,只希望禍不及家人。
當年他一時鬼迷心竅,才加入戰團,誰會想到,柳仙帝不僅沒死,還強勢歸來。
「放心吧,我不會濫殺無辜。」
柳無邪之所以悄悄進來,就是不想引起其他人注意。
「多謝!」
聽到柳無邪放過他的家人,鐵王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表情如釋負重。
說完,身上經脈寸寸斷裂,造成走火入魔的假象。
柳無邪沒有阻止,任由鐵王自盡。
他也算是一代強者,臨死之前,給予足夠的尊重。
柳無邪豈能看不出來,鐵王當年也是鬼迷心竅,才加入搶奪吞天神鼎大軍之中,並非受到蕭無法蠱惑。
「柳仙帝,對不起!」
鐵王臨死之前,說出最後幾個字。
話音一落,身體緩緩倒下。
足足過去十息左右,柳無邪這才上前,查看一番鐵王的屍體,確認徹底死絕,這才撤去禁制,從修煉室中走出來。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仿佛從未來過。
一日之後,柳無邪跨入一座山脈之中。
山脈深處,有幾間簡單的茅草屋,裏面住着一對中年夫婦。
柳無邪的到來,中年男子竟然沒有任何意外。
「你終究還是找到這裏來了。」
見到柳無邪的第一眼,中年男子如釋負重,這些年他過得並不開心。
「我們去那邊說話。」
柳無邪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的妻子,示意他跟自己換個地方說話。
「燕兒,我出去一趟,今晚就不回來吃飯了,要是今晚沒有回來,你就雲遊四方去吧。」
中年男子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一臉不舍地說道。
淚水瞬間從妻子眼角滑落。
丈夫自從十幾年前回來後,選擇隱姓埋名,住在這無人山脈,人也變得沉默寡言,心裏一直藏着事情。
不論她怎麼追問,丈夫就是一言不發,就說自己做錯了一件事情。
如今正主找上門了,也該到還債的時候了。
「走吧!」
中年男子當先一步,朝山脈外面掠去。
柳無邪緊跟其後,兩人穿梭了近百里,這才站定。
「柳仙帝,我不想辯解什麼,當年的事情已經發生,燕兒是無辜的,她並不知道當年之事,希望你能放過她。」
中年男子目光看向柳無邪,一臉希冀之色,希望柳無邪不要大開殺戒。
這幾天復仇,柳無邪心境變了很多。
內心的仇恨,隨着時間的推移,早已沒有當年那麼強烈。
除了主謀蕭無法之外,還有許多從謀,他們才是最該死的。
像鐵王,還有面前的中年男子,因為利慾薰心,才捲入其中,其本性並不壞。
但放過他們,柳無邪又做不到,畢竟當年他們也是獵殺者之一。
「你妻子沒有參與當年之事,我自然不會殺她。」
柳無邪搖了搖頭,他只是復仇,僅此而已。
不能讓復仇蒙蔽自己的雙眼,變成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那跟當年的蕭無法,又有何區別。
「多謝!」
中年男子表情頓時放鬆,困擾十幾年的心結,終於打開。
「不要殺我典哥!」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厲喝,叫燕兒的那名中年婦人,手持長劍,偷襲柳無邪的後背。
他們離開後,中年婦人悄悄跟上來。
他們之間的談話,她並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來取丈夫性命的。
縱然是死,也要跟他拼了。
「燕兒,不要!」
叫典哥的男子,厲喝一聲,連忙衝上去,阻止自己的妻子。
「砰!」
沒等中年婦人逼近,柳無邪一掌揮出,凌厲的掌風,將中年婦人掀飛出去。
「轟!」
身體狠狠地砸進地面,口噴鮮血,臉色萎靡,小小的仙帝二重,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柳仙帝,求求你不要殺她,她真的不知道當年之事。」
中年男子抱住自己的妻子,跪下來給柳無邪磕頭,希望他饒過自己的妻子,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典哥,這些年你一直在贖罪,已經做得夠多了,沒有必要跪下來求饒,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妻子一臉決絕之色。
如果丈夫死了,她也不會獨活。
看着他們夫妻二人,柳無邪沒有出手,而是轉身朝他們居住的茅草屋走去。
中年夫婦相視一眼,靜靜地跟在柳無邪身後,不知道柳無邪心裏在想什麼。
柳無邪推開屋門,屋內陳設盡收眼底,在屋內中間位置,竟然還供奉着一塊排位,前面擺放着香爐,上面寫着柳仙帝長生之位幾個字。
「這是什麼意思?」
柳無邪指了指自己的排位,朝李典問道。
「當年我犯錯之後,就選擇了避世,在這裏為你做了長生牌位,每天在你前面懺悔,我也是前幾日才知道你重生歸來,排位還沒來得及撤去。」
李典說完,連忙將長生牌位收起來。柳仙帝已經重生歸來,繼續放着長生牌位顯然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