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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這幾天也一直待在拂居,知道盛景呈和商染要出去便先出來等着了。
兩人一上車,周年就按照盛景呈說的地址去。
拂居就剩下蘇照一個人,他也沒在拂居一直待着,盛景呈和商染出門後不久也出去了一趟。
東苑外。
周年把車停好,等盛景呈和商染下車的時間,他偷偷瞟了兩眼外頭。
東苑的外牆很高,和外牆同高的大門上圖案彎曲,中心是個驗證孔。
和景門那個有些像。
周年的目光駐着門那兒好一會沒收回。
下了車後,商染和盛景呈進了東苑,周年老實地待在了外頭等他倆。
十分鐘後,周年有些無聊。
他的腦袋瓜飛速轉了一下,最終掏出手機給周寂打了個視頻過去。
周寂大概在忙,沒有第一時間接起來。
周年也不急,任由手機鈴聲一直響。
過了一會,視頻終於被接起,周寂仍穿着一身得體的衣服,頭髮打理得利落,下面的臉依舊俊。
「周年?」他有些驚訝。
周年表情十萬年不怎麼變,拿手機正對着自己的臉,很嚴肅地:「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見他一副正經,周寂斂了斂神色:「怎麼了?」
「盛爺和時小姐剛剛進了東苑。」
「東苑?」周寂訝然,「京城東苑?」
周年:「對,就剛剛。」
東苑的存在他們都知道。
一個神秘大佬的地盤,都傳東苑是個超現世風格的地方。
他們也沒親眼見過,不知是真是假。
可就在剛剛,盛景呈和時染進去了。
還毫無阻礙。
周寂沉吟了一會才問道:「盛爺還是時小姐和東苑主人認識?」
周年搖頭,不知道。
他又看了眼東苑外門上到驗證孔和圖案,轉頭跟周寂繼續說道:「東苑的門裝置和景門裝置很像。」
這周寂倒是沒想到,他開口問:「你看清楚了?」
「那當然。」
周寂一邊往下坐一邊尋思。
景門和東苑是沒有關係的。
那門的裝置早些年就有了,在周寂的印象里,自他進了景門後就一直是那個,也沒聽誰提起過那個裝置出自誰手。
他還以為是景門獨有的裝置。
卻不曾想東苑也有那個。
他揣量了一會,倏地回緒過來:「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
周年有一刻間沒說話,他甚至懷疑周寂智商下降了。
「我記得你應該比我聰明啊。」他訥訥地開口。
這明明顯顯只差說「你怎麼變傻了」的模樣讓周寂看見,他微橫了周年一眼,轉而問道:「你怎麼不跟着盛爺和時小姐進去?」
「我怕東苑大佬氣場太強,斬我一個措手不及。」
「……你是怎麼做到說這話不笑的?」
跟了盛景呈這麼久,還能說出這話?
「得溫醫生和蘇少真傳。」
這樣啊。
周寂點頭,特別贊同地:「傳得好。」
*
進了東苑後,商染和盛景呈直接去了科技別墅。
別墅里依舊,無人,只有那麼幾個待機的機械人。
商染上了樓,盛景呈沒跟上去,只在樓下等她。
沒過多久,商染緩款從樓上下來,手上多了兩本看起來挺厚的書。
數學研究方面的書,盛景呈只掠了一眼便問她:「再待會?」
商染望他一眼,把書放在一旁的桌上,順便把電腦也打開:「嗯,半個小時。」
「行。」盛景呈點頭,看她已經坐下準備繼續寫報告了。
商染寫了一會,扯起旁邊的書準確地翻到了三百六十五頁,上下掃了眼後又繼續敲字。
「你要不去轉會?」她突然抬頭瞧了眼盛景呈。
他就那麼站在商染的旁邊,斂着眸子看她寫報告。
聽見商染的話,盛景呈眉心動了動,低笑了一聲:「沒事,你忙你的。」
既如此,商染微扯嘴角:「訓練場可以去逛逛。」
盛景呈點點頭,沒什麼大反應地微抬手,也沒動。
不再管他,商染繼續寫自己的報告。
只是時間長久下來,她能感受到盛景呈定在她身上久久未移的目光。
她頭也沒抬的,拖着調地:「你難不成真色令智昏了?」
聞言,盛景呈如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側過臉輕笑出了聲:「挺會挑話說。」
商染抽空多看了他儘是閒意的神情,自己也是一臉淡然沒有說其他的。
半個小時後。
商染寫完報告,不緊不慢地把電腦合上,一旁的書也被她隨手扔在了桌面上沒管。
彼時,盛景呈一直放在旁邊的手機振動。
他睨了一眼,接起電話:「說。」
蘇照在電話那頭,聲音冷冽:「景哥,費潛跑了。」
「跑了?」盛景呈的語氣冷了些。
「今天早上人不見了。」蘇照肅聲說着他今早來景門知道的事。
盛景呈往旁邊靠了靠,語氣淡得極:「現在找到了?」
蘇照:「找到了,在去京城機場的路上,已經讓人去抓了。」
盛景呈無聲敲了敲桌面,涼薄道:「人不用抓回來,丟到後洲。」
「知道了。」蘇照不多說其他的,語氣依舊嚴色:「景門這邊也還在查。」
盛景呈手底下的人個個精明能幹,讓抓回來關着的人逃走這樣的蠢事是干不出來的。
若是人逃走了,只會有一個原因。
景門出現了內子。
蘇照這會站在窗邊,身後電腦桌邊坐着個人,還在查內子的線索。
是安插進來的還是中途背叛的,無人知曉。
商染收拾好看他在打電話就沒說話,斜斜倚在椅背那兒,低垂着眼把玩着手中的東西。
「先查,掛了。」盛景呈跟那邊說道。
蘇照應了一聲,轉身去看調查進度了。
現下景門進出口以全部封鎖,蘇照剛過去,結果已經出來。
他看着電腦屏幕上的人,犀利的眼神破顯輕蔑。
東苑這邊。
盛景呈打完電話,跟商染說話的語氣全然沒了剛剛的寒意:「現在回去?」
「嗯。」商染好整以暇地,瞅了他一眼:「走吧。」
出東苑的路上,訓練場那邊的聲音越發大,不掩一點喝彩聲。
商染從未在這種時候過去看過,這高呼聲聽聽也便過去了。
她也沒想到,那些人天天打架精神還能如此好。
周年看到二人出現就停止了和周寂他們嘮嗑,馬上正了臉色。
時值黃昏,金烏將落,夜幕逐漸降臨。
蘇欒還是從柏易口中得知商染回了京城的事,當晚戲結束後就罵罵咧咧地打了電話過來。
她的脾氣是着實不好,拍戲的時候老是念着商染,誰知道這人回了京城還不帶說一聲的。
「商小姐,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我這麼個發小啊?」她又氣又笑地。
「蘇小姐別誤會。」商染不以為意地回。
「得了吧?住哪兒?」蘇欒也不多計較。
「東苑。」
這下蘇欒一愣,她沉默幾秒才開口:「一直住在東苑?」
「也不是。」
商染剛洗完澡,頭髮半干地披在肩上也沒吹,半躺在床上打遊戲,臉上表情泰然得過分。
聽到這裏,蘇欒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但剛說完,她又覺得哪兒不太對勁,馬上反問了一句:「那你不住東苑的時間都住哪兒?」
「天橋下啊。」
商染一本正經地,可又偏偏裹挾着她那透出來的從散。
「天橋下!?」蘇欒驚口。
馳名京城的小小姐不回商家不回東苑,竟然睡天橋下!?
她頓時一副心痛的樣子:「我的阿染,這麼落魄為什麼不來找我?」
「你別告訴我你真信了。」
「……我有那麼傻嗎?」
商染沒說話,結束了遊戲慢悠悠地下床去吹頭髮。
聽見她的動靜,蘇欒又問了:「你是一個人住嗎?」
「不是。」
不是?
「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速速報上名來!」
商染穿了鞋,抬腳往浴室的方向去,聽見蘇欒的話也沒回答。
「掛了。」
「……不行。」
商染沒理,下一刻,吹風機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蘇欒反應過來她在吹頭髮。
但她也沒掛,等商染吹好頭髮才說話:「明天我沒戲,去清大找你。」
商染波瀾不驚地:「嗯。」
「蘇先煜和路家少爺也來。」
「嗯。」
真是敷衍。
蘇欒腹誹完,驀地憶起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