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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淵帶餘夢瀟去夜市吃東西,左手炸串,右手奶茶,面前還擺着兩碗10塊錢的米線加一根烤腸,別提吃的有多爽了。
余夢瀟吃的不太習慣,可跟着蘇淵在一起,心情莫名十分開心,很快融入市井之中。
吃了八分飽,蘇淵終於閒下嘴巴,跟余夢瀟復盤一下比賽過程。
首先,對於余夢瀟表現表示認可。
能藉助其他針法優勢,對煉醫化法進行升級和改良,已經是門壯舉了。
如果余夢瀟稍微年長一些,實力再強一些,足以憑此開宗立派了。
只不過,余夢瀟想憑此獲得勝利,顯然多多少少存在輕敵心裏,這在比賽中實屬大忌。
畢竟機會只有一次,輸了就是輸了,明明有贏的實力,卻因為輕敵而輸了比賽,顯然太不應該了。
對於蘇淵的批評,余夢瀟耷拉着腦袋,咬着嘴唇不說話。
蘇淵一看她委屈的樣子,心腸立馬軟了,說了幾句『再接再厲』『不許再犯』的空話,便草草收場了。
「老闆,來份湯和燒餅。」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伴隨着淡淡香風,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出頭,保養極好的女人坐在了隔壁桌。
女人膚白貌美,紅唇齒白,微卷的長髮用頭繩隨便一紮,披散在肩頭,便散發着慵懶的成熟與嫵媚,充滿着女人味。
女人氣質極好,哪怕穿着牛仔褲,也遮掩不住她優秀的氣質。
與余夢瀟一樣,女人看起來與這般市井氣息格格不入,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又不是第一次來了。
很矛盾。
「這個姐姐好美。」余夢瀟羨慕道。
雖然她也很漂亮,可她還是很羨慕有女人味的姐姐。
余夢瀟看着蘇淵見盯着女人看,心裏稍稍有些黯然。
如果自己跟這位姐姐一樣有韻味,或許他也能多看自己兩眼。
如果讓蘇淵知道余夢瀟的想法,肯定會哭笑不得,並賞給她一個爆粟。
小丫頭天天不學好,整天想啥玩意兒呢。
「瀟瀟,你覺得這個女人有沒有很眼熟啊?是不是上次鬼市那個老闆娘?」蘇淵忽然問。
余夢瀟一怔,隨即認出來了。
葉輕寒察覺有人看自己,轉而看過來,目光交匯,她不禁露出一抹迷人笑容,讓周圍食客都看呆了。
「嗨。」葉輕寒主動坐了過來,對余夢瀟笑了笑,轉而對蘇淵道:「小弟弟,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蘇淵臉一黑道:「叫我弟弟就算了,為什麼加一個小字?」
「因為對我而言,你很小啊。」葉輕寒眨眨眼,玩味笑道。
蘇淵虎軀一震。
三十多歲的女人,果然不好惹啊!
葉輕寒見蘇淵怪異表情,輕啐一聲道:「想什麼呢,我說的是年齡!」
余夢瀟眨巴眨巴眼道:「姐姐,為什麼我覺得你只比我大幾歲呀?」
「哎呀,小姑娘太會說話了,我好開心。」葉輕寒掩嘴一笑,胸前傲人微微顫抖,令人熱血沸騰。
說話之間,老闆端來湯和燒餅道:「姑娘,餅烤脆一點,湯放半勺醋,是不是啊?」
「謝謝大叔。」葉輕寒嫣然一笑。
「你經常來這兒吃東西?」蘇淵詫異問。
「偶然會來一次。」葉輕寒優雅掰碎一點餅子融進湯里,一邊攪拌一邊道:「這家店開了二十多年了,招牌就是湯配燒餅,下次你也試試,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餅泡半分鐘,吸足湯汁再吃。」蘇淵突然冒出一句。
葉輕寒停下手中動作,美眸充滿錯愕問:「你說什麼?」
「怎麼了?」蘇淵不解問。
「你怎麼知道有這種吃法?」葉輕寒急切詢問。
「難道不都是這樣嗎?」蘇淵看着余夢瀟,余夢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蘇淵撓撓頭道:「我沒什麼印象了,只記得很小的時候,我來這邊吃過幾次,當時就是這麼吃的。」
以前父母在臨江城做生意,每次寒暑假的時候,蘇淵就會和姐姐進城找父母一起住,每次忙到很晚的時候,父母就會帶他們來這附近吃夜宵,經常會在這家吃。
這種記憶已經存在於深處了,近乎成為下意識行為,要不是葉輕寒着重問一遍,蘇淵也不會想的這麼多。
「小伙子,看不出你也是老顧客了,以前剛擺攤的時候,但凡買餅子的人,都會教他們這種吃法,現在啊,早就不教嘍。」老闆揉着麵團,一臉懷念道。
聽着老闆解釋,葉輕寒打消了追問的念頭。
「姐姐,你又為什麼經常來這裏吃呀?」余夢瀟止不住好奇問。
「我啊?是一位很好的朋友介紹來的。」葉輕寒輕輕一笑,眼底湧出一抹憂傷。
當初她的姐姐違背家族意願,與一個男人私奔至此地。
她知道後,便自告奮勇,來勸姐姐回家。
她印象非常深刻。
姐姐聽完自己威逼利誘後,什麼話也沒說,跟她男人帶着自己來這裏吃餅子。
當時她還十分嫌棄,更十分憎恨男人,認為姐姐跟他受苦了。
可那一晚過後,次日一早她便回族內,向族人傳達支持姐姐的意願。
雖然得知姐姐死去消息,讓葉輕寒連續兩三年沒睡好覺,經常陷入深深自責,認為當初堅持要帶姐姐回去,或許是另一番結果,但自從接手家族事務,經歷複雜人際關係和爾虞我詐後,她便一掃陰霾,衷心為姐姐感到幸運,甚至有點羨慕姐姐。
起碼,她幸福過。
餅子泡半分鐘再吃,還是姐姐教自己的。
自從她來到臨江城,便經常來這裏吃夜宵,以此來懷念姐姐。
聽到蘇淵說起餅子的吃法,她下意識認為是故人。
畢竟蘇淵年齡十分相仿,這也是她一開始就對蘇淵富有好感的原因。
可聽到老闆的解釋,她一絲幻想被理智打破了。
姐姐兩個孩子早就死了,他怎麼可能是他……
葉輕寒越想越難過,甚至愛吃的餅子泡湯嚼在嘴裏也如同嚼蠟。
很快,這頓飯草草結束了。
葉輕寒跟蘇淵和余夢瀟告別,便上了一輛車離開。
余夢瀟見蘇淵神色恍惚的樣子,在他面前揮着小手,不解問:「你怎麼了?」
蘇淵如夢初醒般,看着葉輕寒的背影,沉思道:「我總感覺她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尤其今天晚上她坐在我面前吃飯,總感覺……」
蘇淵沒繼續說下去。
對於曾經的過往,蘇淵既懷念,又不敢多想。
他知道那種日子再也回不去了,有時候想太多了,反而徒增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