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將軍府,剛睡下的一群人就被聖旨到三個字嚇得從床上爬起。
一群人胡亂披好衣服,不敢有任何怠慢的跑到前面去接旨。
為首的是三皇子李明運,看着跪在面前的一群人冷嗤一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國大將軍霍金銘,以上犯上蓄意謀反,人贓並獲,朕痛之入骨,憤不能平,念及往日霍家立下悍馬功勞,特賜流放邊疆,霍家庫房充公,無詔不得回京,欽此!」
造反?這怎麼可能。
跪在前面的劉艷芳轟隆一下腦子裏面好像有什麼東西砸了下來,臉色蒼白,嘴唇蠕動着,還沒等她再次詢問,李明運大手一揮!
「奉旨抄家!」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好好的怎麼就被抄家了?」
張淑顫顫巍巍的上前將她扶起來,劉艷芳渾身都在哆嗦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耳邊是下人們四散而逃的聲音,還有翻箱倒櫃聲。
一群人圍在一起,互相慰籍,看着眼前的一幕,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的。
「三皇子殿下,我我兒呢?」秦湘蒼白着一張臉,鼓起勇氣走上前跪在他面前。
李明運冷哼一聲,直接將人踹翻,「霍靳明?放心待會會和你們團聚的。」
霍靳陽連忙上前將母親扶起,雙目通紅的看着他,「三皇子,枉我大哥一直拿你當兄弟幾次救你於危難噗!」
他話還沒說完,胸口就被狠狠的踹了一腳,一口血噴出。
「靳陽!」秦湘大驚失色的幫他擦着嘴角的血跡。
「一個賤民也敢跟我稱兄道弟,笑話!」
要不是霍靳明太過優秀,父皇也不至於次次將他掛在嘴邊。
現在好了,真是大快人心!
他身後跟着的還有此次負責流放的張大莊,五大三粗的,身上穿着厚重的鎧甲,臉上一條猙獰的刀疤,一臉的兇相。
「給你們一刻鐘時間,所有人將身上的衣服換了,身上不得攜帶任何東西,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語畢,手裏的鞭子狠狠的甩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女眷們頓時慌了,眼眶含淚,手忙腳亂的開始將頭上的手上的首飾全部摘下。
剛從狗洞爬回來的楚琉月就看見了眼前這一幕,心底一驚連忙藏匿人群中。
這要是被發現指不定會被砍頭的。
她剛冒出來就被有心人看見了。
「楚琉月!你這半天死哪去了?」
說話的人是大房的張淑,楚琉月衝着她翻了個白眼,走到秦湘他們那裏,霍靳明的妹妹霍嬌嬌看見她過來,「晦氣!」
楚琉月毫不在意,不是說想休妻嗎?她等着呢。
可惜張淑和劉艷芬也不是傻的,要是沒出這事,那肯定說什麼都要把楚琉月休了的。
現在出事了,怎麼可能在這緊要關頭將她休了放她自由。
劉艷芳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來看着她,「楚氏既然已經嫁到霍家了,你最好給我安分一些。」
不休也好,此次流放的路上或許也能當個丫鬟使使。
楚琉月嘆了口氣,看樣子是不準備休妻了。
就在這時渾身是血的霍靳明被人拖了進來。
「我的兒啊!!」
秦湘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兒子,儘管一生都被三從四德束縛,這一刻還是崩潰的撲上前。
霍家人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傻了。
眼前這個血肉模糊,只看得見幾縷白髮的人會是以前的戰神霍靳明?
劉艷芳看着眼前這一幕,拿着拐棍的手止不住的顫抖,霍家依仗的無非就是一個霍靳明。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他倒下了,霍家,也要完了!
楚琉月也緊皺着眉,這死皇帝分明就是把人往死里打,巴不得霍靳明死了無後顧之憂。
表面說着流放,現在能頂天的都塌了,就剩下一些婦孺,還是嬌生慣養的。
指不定流放的路上就死了,真是一把好算盤。
而李明運下面的人忽然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來。
這偌大的將軍府,除了剛才那些女眷身上摘下的飾品竟什麼都沒有?
罷了,反正霍靳明也不可能活着回來了,這件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鬧大了到時候父皇要是再仔細一查就能查到他頭上來。
一群人頓時人心惶惶的,天剛亮,腳上銬上鎖鏈,張大莊等人就吆喝着他們出發。
一大早的京城就出了兩件大事,一是戰王霍靳明意圖謀反,四皇子揭穿有功,皇上賞了不少好處,可四皇子並沒有要,說只是不想大啟朝好不容易迎來太平,不想因為亂臣賊子再次引起禍事,民不聊生。
二是聽小道消息說太尉府昨夜遭竊,不僅被人偷的乾乾淨淨,連身上的衣服還有褻衣都被偷得乾乾淨淨。
嚇得整個京城的人都將自己的衣物鎖了起來。
而夜王府李燁晨陰沉的看着被掏空的王府,該死的賊人,連他心上人的畫像都敢偷!
「給我查!翻遍整個京城都給我把這個賊人找出來!」
而此時的賊人楚琉月早就出了城門。
「原地修整一炷香的時間!」
一群人哭哭啼啼的拿掉身上的爛菜葉子。
都是錦衣玉食,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嗚嗚嗚,為什麼我們會被抄家啊,都怪霍靳明要不是他惹怒了聖上將軍府怎麼可能會被抄家,嗚嗚嗚嗚!」
大房二兒媳王慧欣指着他們三房一群人就開始哭罵着。
本來以為可以榮華富貴了,結果還沒享福就被抄家了。
楚琉月擰着眉,這群人可真會說笑,之前靠着霍靳明在外面奮勇殺敵過得有滋有味的。
現在還有臉將事情推到霍靳明身上?
劉艷芳拄着拐棍走到他們這邊怒視着,「秦氏我問你,霍靳明他當真以下犯上,蓄意謀反嗎?」
說罷,拐棍狠狠往地上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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