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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予接到徐正的電話,就匆匆趕到了御景園。
她已經知道御景園的密碼,但出於禮貌,還是先按響了門鈴。
門打開,喬予看見薄峰的那瞬間,兩人明顯都愣了下。
還是薄峰先反應過來,「大小姐你,你怎麼會來這兒,是寒時讓你來的嗎?」
薄峰眼底,流露出欣喜。
他以為,寒時終於想通了,已經原諒喬予。
薄峰連忙招呼她進來:「大小姐,別站着了,快進來,外面熱。」
薄叔和以前一樣,還是對她很熱情。
喬予進了屋,心裏不免自責,「薄叔,我早就離開喬家了,你不用再叫我大小姐。」
「你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就在喬家做事了,我也算是看着你出生,長大。在喬家,也只有大小姐心善,對我們這些下人好,夏天也總是拿冰飲料給我們喝。還記得有一次,我因為生病耽誤了喬州長的行程,喬州長差點要開除我,多虧了大小姐幫我說話。」
喬予更加愧疚了,「那些都是小事情,不足掛齒。我害得薄寒時坐牢,薄叔,你不恨我嗎?」
「我知道大小姐是有苦衷的,像大小姐這麼善良的人,不可能說變就變的。其實換位思考,如果當時換做是我,或者是寒時,我們也不一定能做的比大小姐更好。」
「薄叔,錯了就是錯了,你不用為我開脫。」
她寧願,薄叔恨她。
也不想要薄叔這樣體諒她,她會更內疚,更恨自己。
她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才能彌補犯下的錯。
「大小姐」
薄峰還想說什麼,別墅的門,再次被打開。
兩人的視線,朝門口望去。
薄寒時回來了,聲音裏帶着不近人情的寒意,「我讓你來這裏,是來做飯的,不是來聊天的。」
喬予連忙起身,問薄峰:「薄叔,你晚上想吃什麼菜?」
「我隨便吃什麼都行。」
薄寒時剛進屋,將袖扣解下來,丟在桌上。
鑽石袖扣砸在大理石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薄峰沒被人伺候過,喬予去做飯,他很不自在,「大小姐,我來幫你吧。」
他剛起身,打算去廚房給喬予打下手,就被薄寒時制止。
「爸,你坐下。」
男人聲音里,帶着一貫的強勢,冷厲,不容置喙。
薄峰站在那兒,看看薄寒時,又看看廚房的喬予。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不知道該幫哪頭。
直到喬予說:「薄叔,你剛做完手術,身體還沒恢復好,坐那兒休息吧。」
「欸,好。」
薄峰這才坐下。
薄寒時回來後,別墅里,三個人湊不出一句話。
氣氛稍顯拘謹。
倒是躺在沙發上的土豆,無聊的「喵」了一聲。
薄峰像是找到了什麼話題一般,看向那隻橘貓,問薄寒時:「我記得這貓是你和大小姐一起收養的?那會兒才一丁點大,沒想到現在長得這麼胖」
薄峰話音未落,薄寒時已經起身,像是通知一般:「明天一早,我要去趟海市。」
「是出差嗎?」
「嗯。」男人應了聲。
薄峰腦子飛快轉了一圈,說:「我記得,海市的海特別藍,夏海最好看了。不如你帶大小姐一起去吧。」
「爸,我去海市,是去辦事,不是去旅遊的。」
「哎呀,你現在天天工作,也不休息休息,出差辦事,也不可能連看海的時間也抽不出來吧。工作固然重要,但也要勞逸結合。你以前不是跟我說,大小姐喜歡去海邊玩,你以後打算帶她去看夏海嗎?」
在開放式廚房做飯的喬予,一聽這話,切菜的動作,頓住了。
以前,他們的確約定好,要去看海,看夏海,看冬海,看橘子海可是,現在不是以前了。
「你記錯了,我從沒說過。」
薄寒時丟下這句話,沉着俊臉就上了二樓書房。
喬予抬眸,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發怔。
薄峰安慰喬予:「大小姐,寒時一向執拗,他就是嘴硬,你別跟他計較。」
喬予無奈淡笑,「薄叔,你別那麼費勁的撮合我們了,他有未婚妻了,他現在也不喜歡我了。」
「未婚妻?我怎麼不知道?他騙你的吧!」
喬予不想去深究真假。
不管宋依依是不是他未婚妻,她和他之間,都沒可能了。
薄峰是個心明眼亮的人,「大小姐,你和寒時都是高等學歷,都很聰明,怎麼在感情上,就是犯糊塗?他要是真有未婚妻了,怎麼還會叫你來家裏?他要是真討厭你,都懶得看你一眼,何必把你叫來家裏,給自己添堵?」
喬予沉默了。
薄峰走到廚房,將旁邊切好的果盤塞在她手裏,「我年紀大了,血糖高,這些水果我沒法吃。你給寒時端上去,他喜歡吃蜜瓜。」
喬予猶豫。
薄峰催促她,「快去,他嘴硬,哄哄就好了。」
喬予端着蜜瓜上了二樓,敲響了書房門。
「進來。」
她推門進去,「我切了點水果,薄叔說他血糖高不能吃,所以端來給你」
「我爸低血糖,沒有高血糖病史。」
「」
喬予愣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薄叔說,你愛吃蜜瓜,所以」
「我不愛吃甜的,你是第一天認識我?」
薄寒時語氣冷冷的,當場揭穿,絲毫不給面子。
喬予站在那兒,如坐針氈。
她硬着頭皮說:「那我還是端下去給薄叔吃吧。」
她轉身想離開。
「回來。」
薄寒時叫住她,「我爸不愛吃蜜瓜。」
最終,喬予把那盤蜜瓜,端進了書房裏。
剛放下那盤蜜瓜,只聽見薄寒時不咸不淡的開口:「明天一早,你跟我去海市。」
喬予詫異的抬頭看他,「薄叔只是隨便說說,你不必」
「我只是不想被他嘮叨,去海市,也不見得有時間去看什麼海。」
喬予低着頭,沒說話。
薄寒時微微擰眉,「你不願意?」
「我沒有不願意,但我來這裏,不是給薄叔做飯的嗎?如果我跟你去海市出差,薄叔的飯,誰做?」
薄寒時忽然站起來,居高臨下的垂眸看她。
男人的氣場冷冽,強大。
喬予下意識往後退。
她退,他就進。
直到,他把喬予逼的,背脊撞到書架上。
退無可退。
男人黑眸沉沉的盯着她,「喬予,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照做?」
「我欠你的,我認。」
「所以,我說你脖子上那枚銀戒指戴着礙眼,你就真的聽話的扔了?」
一枚戒指從他掌心滑下來,在細細的銀鏈子上晃了晃,落在喬予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