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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這絕對是威脅!眾目睽睽之下,實力強大,地位崇高的大帝宗師,竟來長生殿威脅人?
清淵神暗中觀察。
他在位萬年之久,也是個人精,不會聽不懂滅欲大帝的話。
滅欲大帝初來諸神殿時,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已經讓他下不了台了。
如今從明面上看,滅欲大帝好似是在威脅雲水水,其實是一語雙關,也是在暗示清淵神。
從這裏面,清淵神還得到了一個訊息。
滅欲大帝做人做事全憑喜好,能今天打你,就不會拖到明天,乾淨利落,雷厲風行,絕對不會玩這種暗示的把戲。
之所以如此,究其根本原因,只為他是姬月的父親,若夜輕歌真想成為青後,與他抬頭不見低頭見,關上門都是一家人,滅欲大帝繼續把話說得難聽,只會讓夜輕歌難做。
細思至此,清淵神頓感幾分惶然,滅欲大帝竟為了夜輕歌,思考得這麼周全?
滅欲大帝乃是五道天的宗師,夜輕歌不過是火焰天的女帝,倆人除了上一次的『天道傳承』外,幾乎毫無交集就一次的照面而已,到底發生了什麼,值得滅欲大帝這樣大費周章。
莫不成是一見鍾情?
這個念頭才出現,就被清淵神給甩掉了,實在是荒唐至極。
滅欲大帝點到為止,也不再多說廢話,把重心放在了來長生界的目的上,「神格何在?」
清淵神當即取出神格,在一方紫色寶盒內,寶盒散發着淡淡的煙霧,懸浮在半空。
寶盒緩緩打開,裏面靜置着一枚金光熠熠的神格。
特製的寶盒,掩蓋了神格的浩瀚之息。
當神格出現,一股神聖而神秘的氣勢,猶如傾覆的海水,轉瞬間瀰漫着長生界。
「滅欲大帝,此神格原在夜輕歌體內,是她將此神格交給長生界的。」
清淵神道。
「神格之事已經驚動了五道天,五道天打算各出一支軍隊,一支鍛造師隊伍,打造出同屬於天五道的悟道神台,只為穩定各道,福澤天下。
清淵神,你看如何?」
滅欲大帝道:「五道天派本帝前來長生界取神格,當然也不會白要,五道會給你們長生界豐富的資源,還有上天道的資格證!」
清淵神目光微動。
神格註定保不住,在他的預料之中,倒也不意外。
「小神相信五道天的決定。」
清淵神道。
寶盒合上,遞到了滅欲大帝的面前。
滅欲大帝收下寶盒,跨步走了出去,還真是風風火火。
「清淵神,神格這」輪迴大師道。
清淵神搖了搖頭,「用神格,換五道天的人情,??是長生之福。」
「」滅欲大帝並沒有去見夜輕歌,直接回了五道天。
清淵神卸下王冠,直奔妖神府。
「蓮兒。」
人未到,聲先至,只見清淵神步伐匆匆,心急如焚。
砰。
一堆雜物直接朝清淵神的面門丟了去,清淵神後退數步,卻也不敢把雜物丟掉。
他倒也習慣了妖神的脾性,一言不合就摔東西。
清淵神低頭看去,雙眸微眯。
只見那雜物之中,有一幅畫被撕碎的畫,是他第一次為妖蓮作畫。
畫上的妖蓮未穿鞋襪,坐在河邊的小石上,用淌過河水的帕子擦拭着寶劍,劍尖的部分還在往下滴血。
石側,已匯成血泊。
她的肩膀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但她渾然不覺,只專心地擦拭着自己的劍。
少女的側臉完美如畫,精緻似刀裁。
清淵神心口發疼。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妖蓮的時候,後來,將這幅畫送給了妖蓮,妖蓮一直細心妥善地保存着,萬年過去,畫上不見半點褶皺。
素日裏,妖蓮砸的都是衣物寶石,這一回,把這幅畫給砸了。
倏然,門被推開,妖蓮站在雙門之間,冷漠地看着清淵神。
妖蓮緩緩伸出了握拳的手,掌心放着一個銀色的鈴鐺。
「這銀鈴鐺,是二十三歲那年,你送的。
你說不論去到何處,銀鈴響聲,你便會立即來到我的身邊。」
轟!掌心一縷紅火,焚燒了銀鈴鐺,只為灰燼。
「蓮兒!」
清淵神面色煞白。
妖蓮再取出一封泛黃的信,說:「這是當初我被斷去邪靈筋時,你寫下的。」
信上,有幾十條暖心窩的話,無非就是餘生漫漫,要對蓮兒好。
妖蓮笑了笑,當着清淵神的面,親手將信紙撕碎,灑在此處。
「滾吧,別來了。」
妖蓮再甩出一封休書,「你當初給的那些聘禮,已被送去清淵府上,我看清淵神老當益壯,還能去找幾個年輕女子,三年抱倆也說不準。
至於我們娘倆,就不勞煩清淵神費心了。」
清淵神這才知道,妖蓮是鐵了心的要離開他。
清淵神腦子裏一陣空白,急匆匆往前走,想要去抓妖蓮的手。
妖蓮猛地推開了清淵神,「滾,有多遠滾多遠,老子沒你這樣的廢物丈夫,說出去丟人。」
「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妖蓮氣沖沖道:「老子不是非你不可,年輕的男子們,哪個不比你英俊風流?」
「聽說西山的骨姬,圈養男寵,逍遙又自在,我倒是可以效仿一下。」
妖蓮的話,字字如針扎在清淵神的心上。
「蓮兒,諸神殿上是我失語,沒有照顧到你的心情,但我此生此世,只愛你一人。」
清淵神道。
砰!屋門立即合上,清淵神碰了一鼻子的灰。
「蓮兒,殿上的話都是我不好,我知錯了。」
清淵神道:「你斷筋之苦,之痛,我記着萬年,你為了我上誅仙台,受人嘲笑,我都知道,萬年過去,我不曾忘記。」
「滾。」
門內,傳來妖神的聲音。
院外,輕歌、姬月以及鳳棲尊后走了過來。
輕歌在來妖神府的路上,碰到了舅舅軒轅麟與上亭公主,便耽擱了一些時間。
鳳棲尊后的懷中抱着小包子,小包子雙手環繞尊后的脖頸,側過頭眨了眨大眼眸,好奇地看着清淵神。
清淵神看見晚輩的到來,拂袖,負手而立,清了清嗓子,不見方才的求和姿態。
「你在這裏做什麼?」
姬月問。
亦是明知故問。
看這門前丟出的雜物,都是清淵神的衣物,也知夫妻倆是鬧了大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