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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西雙點點頭。
夜深,輕歌等人把碧西雙留下,好好休息着,其他人則都回自己的房間。
輕紗妖和夜無痕自然是在一間的。
輕歌走進屋子裏面,頓住,回頭看去,便見靈童站在門前,探出個小腦袋,一雙眼睛睜得極大,深棕色濃郁的顏彩。
他眨了眨眸子,睫翼濃密漆黑如蒲扇,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輕歌,我一個人睡覺,怕怕,會做噩夢。」靈童水汪汪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輕歌。
輕歌:「」
她現在嚴重懷疑,把靈童從碧落海帶出來,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廝就是個小流氓啊,而且還是那種會賣萌的流氓。
輕歌只要一想到這可愛的外表下是蒼老的年齡,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要怕,男人要自己長大,學會頂天立地。」輕歌說完,毫不客氣地把門關上。
靈童站在門前,盯着緊閉的門看,嘆了口氣:「現在的女娃娃,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
靈童聳了聳肩,轉而去敲輕紗妖房間的門,他在門前低着頭醞釀許久,眼淚都逼出來了,瞳眸里涌聚着水霧。
終於,門被人打開,靈童抬起眸子看過去,卻是傻眼了,開門的人是夜無痕,夜無痕披着寬大外袍,腰間隨意綁着一條帶子,裏面沒有穿衣服,露出精瘦胸膛和性感鎖骨。
靈童下意識往房間看去。
輕紗妖躺在床上,一條浮雲錦被蓋在嬌軀之上,遮住了重要部位,細膩圓潤的香肩和修長白皙的雙腿都裸露在外,尤其是那紫黑的眼眸,迷離惺忪間透出一縷誘惑。
她輕靠在玉枕上,斜睨了眼夜無痕,慵懶出聲:「怎麼回事?」
「沒事,我們繼續。」
夜無痕嗓音沙啞,他瞥了眼靈童,王的蔑視,然後無視,砰的一聲巨響,門被關上,掩住了那一室的芬芳旖旎。
聽見裏面傳來的低吟聲,靈童目瞪口呆,眨了眨眼睛。
他抬頭看了眼明月,憂傷逆流成河。
單身了那麼多年,太寂寞了。
客棧下面,拴着一條狼狗,那大狼狗見靈童腦袋後面的辮子晃了晃,便怒吼了幾聲,汪汪汪的叫着。
靈童回過頭,站在二樓往下看,看到一條凶神惡煞的狼狗,靈童愈發委屈,夜無痕有溫香軟玉在懷,他只能面對一條狼狗?
靈童回到自己房間睡覺,尋思着,等迦藍之戰結束,去四星最好的青樓,睡最美的姑娘。
他要大戰三百回合不死不休。
可一低頭,看見自己小小個的身子,靈童悲哀了。
臨睡前,輕歌站在窗前,給埋伏在山下的李滄浪、林崇發訊號。
明早,進攻迦藍!
而且,碧西雙已經救走,輕歌便沒有後顧之憂。
輕歌躺在床上,縮在被子裏,初秋,露重,寒冷,即便睡一晚上,她的被子裏,都沒有絲毫暖意,冷的不像話。
輕歌忽然有些懷念,懷念姬月在的那些日子,會為她暖被窩,會擁着她入睡,靠在男人的胸膛,哪怕天崩地裂,似也不懼。
輕歌睜着眼,於一片漆黑中望着天頂。
許久,輕歌閉上雙眸。
不能想。
不能去想。
思念入骨,藥石無醫,那種酥麻無奈之感,由心開始,擴散至四肢百骸,隱隱約約的疼。
夜,正在進行着。
東方欲曉,晨光熹微,當那一抹魚肚白出現在四星盡頭,整個世界,都亮了。
輕歌輾轉反側,一夜無眠,今日,她要與迦藍開戰,這一場戰鬥,關乎她能不能在四星大陸立足。
若是勝了,她在四星的地位,非比尋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放眼六大勢力,她也能分一杯羹。
不僅如此,她還能把天地學院培育成第二個迦藍,成為學院之首。
輕歌穿好衣服,把窗戶打開,一陣冷風吹在她的臉上。
輕歌神色如常,與碧西雙等人在客棧一樓吃飯,那一頭雪白的發,無疑,是惹人注目的。
試問,天底下,幾人擁有這樣的白髮?
唯有夜輕歌。
發如雪,顏傾城,天下無雙,風華絕代,獨一人也。
尤其是夜輕歌與迦藍開戰的消息,傳遍了大江南北,且不說青石鎮在迦藍山腳下,當初輕歌一怒為藍顏,血洗青石鎮。
至今,夜輕歌這個名字都是青石鎮眾人的噩夢。
「外面什麼聲音,怎的這麼吵?」碧西雙喝了口粥,看向外面。
「這會兒,屠殺軍應該與迦藍開戰了。」輕歌淡淡的道。
她優雅如斯,不疾不徐地喝着清淡的粥。
「這麼快?」碧西雙錯愕。
輕紗妖與夜無痕對視一眼,榮耀領主也一臉驚訝,靈童托着臉頰想着哪家青樓的姑娘活兒好。
「麻煩的事,還是趁早解決掉比較好。」輕歌淡淡的道。
輕紗妖坐在輕歌對面,看了輕歌幾眼,欲言又止,這場戰鬥,輕紗一族該參加的,可是,輕歌突然開戰,輕紗一族便被排除在外。
迦藍與輕紗一族締結過契約,正因為如此,輕紗妖一眾人,視死如歸,在與迦藍抗爭的這條路上,從未想過苟且偷生。
輕歌這麼做,是想護着她,護着輕紗一族。
「輕歌,輕紗一族」輕紗妖還是決定出聲。
從最初開始,便是她拉着輕歌開啟這一場聲勢浩大的戰役,不能到了末尾,她反而退出,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輕歌放下碗筷,響起聲音。
輕紗妖的話戛然而止。
輕歌站起來,滿臉凝重肅然,看了眼輕紗妖和夜無痕,說:「你們」
輕紗妖緊盯着輕歌看,認真的聽。
「昨晚動靜太大了。」輕歌皺了皺眉,道。
輕紗妖:「」
她還以為會說出什麼爆炸性的事情來
靈童拿筷子戳了戳碗,撇着嘴,哀怨的看了眼夜無痕,那叫個羨慕嫉妒恨,他也想要動靜大,他很不得把床板都給弄塌,可惜,心有餘力不足。
想至此,靈童眼神更加哀怨了。
夜無痕乾咳了一聲,他緩慢地把碗放下,看了眼輕歌,微微一笑,道:「我們下次會注意的。」
輕紗妖睨了眼夜無痕,不由腹誹,夜無痕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討論這種話,關上門,絕對就是個衣冠禽獸。
不過,轉念一想,只對她一人禽獸,那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