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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粟顏的嗓子，沙啞的不像話。
這是因為長時間的哭泣導致。
賀天明再說話時的聲音里，帶有了明顯的心疼：「你現在，怎麼樣了？」
「爸，我沒事的。」
粟顏說：「睡了一覺後，感覺好多了。」
賀天明——
他是真沒想到，前兒媳現女兒，今天還能睡得着。
但很快，賀天明就明白了。
肯定是粟顏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後，哭累了，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爸。」
粟顏再說話時的聲音里，帶有了明顯的難為情：「您是不是想問我，是怎麼看待向東求婚的這件事？」
賀天明點頭：「是的。我本來早就想給你打電話的，可知道你的情緒不穩，就拖到了現在。」
粟顏說：「爸。首先我要說的一件事就是，向東並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嗯？
賀天明滿臉的不解。
粟顏解釋：「他只是在開幕式那天，並沒有給我打電話，分享他的喜悅罷了。但他並沒有對任何人說，他拋棄了我。所謂的拋棄了我，是那些仇視他的人，故意扣在他頭上的帽子。這個道理，我現在才想明白。因此，向東並不是在利用我。他只是給所有人，造成了拋棄我的假象。再加上我對愛情比較敏感，多疑，我自己才有了心病。」
賀天明苦笑。
他的智商那麼高，當然很清楚粟顏為什麼這樣說。
粟顏這樣說，就是擔心賀天明會因崔向東大張旗鼓求婚的事，責怪於他！
被求婚後，就躲在屋子裏的粟顏，並不知道在她哭睡着了後，都是發生了哪些事。
只是在被賀天明的電話驚醒，意識到他可能會對崔向東不滿後，本能的為崔向東多多美言。
「這麼好的媳婦，賀小鵬這個混賬東西，竟然不珍惜！」
賀天明徒增抽出腰帶，找到兒子把他抽個半死的強烈衝動。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他兒子賀小鵬，好像在這件事上，也立下了一定的功勞。
燕京那位高瞻遠矚的老人家，也許能注意到他兒子呢？
賀天明那隻己經放在腰帶上的手，縮了回來。
笑着問粟顏：「那你，答不答應崔向東的求婚？顏顏，站在我的個人角度來說，我是贊成你們在一起的。我能看得出，崔向東對你是真心的。」
「我也能感受得到。」
粟顏說：「但我不能，答應他的求婚。」
賀天明立即皺眉。
粟顏輕聲說：「爸，無論以前我和小鵬在一起，還是向東求婚的事。都足夠證明，我只配當一個普通人的媳婦。因為我在感情這方面的神經太敏感，承壓指數太低。我這個特點，註定了無法幫向東在餘生中，面對一次又一次的驚濤駭浪。向東的妻子，應該是那種在風浪來臨時，始終不被情緒所影響；始終保持絕對的理智，和他並肩面對所有問題的女性。」
賀天明很驚訝。
他是真沒想到，粟顏能看出她最大的弱點。
「我是做夢，都想被向東娶回家。但我不能這樣做，因為我沒有陪他一起面對驚濤駭浪的實力。」
粟顏繼續說：「如果我真要嫁給了他，我不但無法給向東幫助，還會心有愧疚，再也無法快樂。」
賀天明明白了。
還是問：「你打算？」
「我給他，我的一切。今生，都會在他身邊陪着他。」
粟顏的聲音很輕，卻很正：「我是他的情人。」
我是他的情人！
嘟。
通話結束。
賀天明慢慢的，放下了話筒。
低聲呢喃：「多好的孩子啊，賀小鵬這個混賬東西，怎麼就不珍惜呢？」
儘管兒子不在面前。
可老賀的右手，還是放在了腰帶上！
嘟嘟。
電話響了。
老賀只能縮回手，拿起電話：「我是賀天明。」
「呵呵，天明同志，是我。」
方主任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恭喜，恭喜。」
方主任恭喜我？
賀天明愣了下時，方主任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砰！
賀天明頓時就覺得心臟，狂跳了下。
那張老臉，也猛地漲紅。
當他按照孽子的要求，把崔向東求婚的新聞放在省台後，就知道自己肯定會被「論功行賞」。
可誰能想到，他這個「路人甲」，竟然成為了本次風雲變幻的大受益者。
受之有愧啊，受之有愧。
賀天明慌忙幾個深呼吸，讓心情平靜了下來。
給了他足足12秒的時間，來消化這個消息後，方主任又說：「天明同志，等會兒我還要恭喜秦明道同志。咱們接下來，就長話短說了。」
燕京秦家的秦明道？
賀天明點了點頭。
賀天明不知道燕京秦家，在本次風雲變幻中，都是做過哪些事。
卻能肯定和秦系在雲湖的兩個最出色的秦系女性，有關。
「呵呵，好的。」
賀天明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方主任，您請說。」
「鑑於天東醫院的粟顏同志，最近工作出色。我建議粟顏同志掛職天東省衛生廳，至於職務，天東那邊看着辦。另外，粟顏同志可為天大教授，有資格擔任天東醫院副院長，負責醫務科的工作。」
方主任長話短說：「賀小鵬同志，還是很有工作能力的。呵呵，這話可不止我一個人說的。」
還有誰說了？
老賀的臉——
再次漲紅！
賀家的祖墳，着火了啊！
賀天明激動的嘴唇首哆嗦，用懷疑不是自己在說話的聲音，問：「向東同志呢？職務，好像沒法變了吧？」
「天東，崔家。」
方主任輕輕的說出了這西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