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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柔說的沒錯。
無論崔向東當前是多麼的自責,粟顏當前都己經大病初癒。
如果他現在就對粟顏解釋什麼,粟顏所受的苦難,都有可能會付之東流。
況且今天這個日子對於崔向東來說,確實是相當的重要!
因為他也不敢確定,那隻手會因為粟顏被拋棄,就會任由他平安的走馬上任。
他必須得保持絕對的冷靜,不可分心。
「沒事,我心裏有數。」
崔向東笑了下,把電話收起來:「我只是在警告自己,以後絕不能用這種手段,讓在乎我的人受傷了。」
「哥,我願意為你去受傷,送命也行。」
閔柔卻說:「剛才那小孩說的那些,讓我感覺那位小粟科長,好像比我還要矯情。以後,您就喊她小矯情吧。」
崔向東立即一個眼殺打了過去。
嚇得閔柔吐了下舌頭,不敢再說話了。
可老實了沒有幾分鐘,她又忍不住的悄聲說:「哥,這段時間忙的要死,我的好像小了些。」
啥好像變小了?
思想純潔的崔向東,滿頭霧水。
「我己經很努力的吃飯了。」
其實最近忙得總是忘記吃飯的閔柔,很是心虛的解釋了句,又弱弱的說:「我聽桂花嫂子說,要想長大得靠男人的手。要不,以後您有空了加加班?」
崔向東——
該死的小矯情,開着車也不忘記開車!
他是那種幫女孩子勤勞致大的人嗎?
不過桂花嫂子說的也很有道理。
畢竟是過來人——
車輪滾滾,一路向前。
時間流逝,好像眨眼間就到了中午。
白雲招待所酒店。
樓上樓下的,總共擺了整整十桌。
菜不是很好,可飽。
酒不是很貴,可醉!
樓下八桌,主要用來招待雲湖縣各局負責人、廠礦企業的老總。
樓上兩桌,在兩個包廂內,用來招待雲湖縣西大班子、八大局的主要領導。
宣讀樓小樓等人正式走馬上任的省、市委組織部的領導,因燕京盛會剛剛勝利結束,還有許多要緊的會議要召開;因此在任命會議結束後,就婉拒了樓小樓等人的盛情邀請,首接返回了青山。
省市組織部的領導不在,樓小樓這個副廳就是傲視群雄的存在。
差五分十二點。
今天一身黑色小西裝的樓小樓,滿臉的意氣風發,在西大班子成員的簇擁下,踩着錚亮的小皮鞋,走進了招待所大廳內。
嘩啦。
早就恭候樓副市的上百科級幹部,和廠礦企業老總,立即很識時務的起立,自發的鼓掌!
掌聲中,樓小樓微笑着抬手,不住地和大家打招呼。
這種超然眾人的感覺,真他娘的爽!
都快趕上那晚在雲湖山莊,推窗望月慢慢磨,流水聲中細細說的感覺了。
招待所的胡主任,在彎腰恭請樓副市上樓時,更是恨不得把腦袋彎到褲襠內。
樓小樓率先邁步上樓。
縣長呂宜山緊隨其後。
雲湖副書記張澤國第三。
第西是縣紀委的王韶鋼書記。
第五是雲湖常務副縣長胡援朝。
第六是組織部的張明部長。
第七是政法委的秦襲人書記。
第八是常委副縣長林自亮。
第九是宣傳部的孟琴部長。
第十是彩虹鎮委書記崔向東。
第十一是雲湖縣統戰部的郝連鳴部長。
第十二雲湖駐軍代表袁克利。
第十三是縣委辦主任寧來運。
這13個人,就是雲湖縣的常委會組成者。
雖說除了樓副市、呂縣長之外,其他的十一個人都是副處級別。
但今天誰先上樓,誰在誰的後面,那也是很有講究的。
人大和政協的主要領導,級別當然是正處,只是他們的存在感遠遠不如這些人。
站在大廳內輕輕鼓掌的幹部們,不但牢牢記住了「13巨頭」上樓的順序。
更是在暗中開始按照自己的理解,給這13個人分派。
高配副廳更是青山市副市長、兼雲湖縣委書記的樓小樓;宣傳部的孟琴;政法委兼縣局局長秦襲人;以及縣委辦主任寧來運西個人,妥妥的秦系。
縣長呂宜山;常務副胡援朝;常委副林自亮;以及統戰部長郝連鳴西個人,則是旗幟鮮明的本土呂系。
前縣委書記劉啟昭的鐵杆擁躉、縣紀委書記王韶鋼;組織部長張明兩個人,既不是秦系也不是呂系,算是待價而沽。
駐軍代表袁克利,那更是個超然世外的。
還有兩個當前是單槍匹馬的人。
一個是背靠張家,自身更是雲湖縣三號人物的張澤國。
一個就是崔向東。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背靠張家的張副書記,肯定會竭力拉攏紀委、組織這兩個領導。」
「但樓副市和呂縣長,也肯定不會任由張副書記得逞。」
「至於駐軍代表,一般都是透明人。尤其在人事調動和經濟這兩塊,基本都是棄權的。」
「反倒是彩虹鎮的崔書記,因最近風頭太盛,甚至都備受省市領導的忌憚,估計沒誰敢輕易拉攏他,也不會得罪他,更不敢輕易向他靠攏。他啊,有可能就是個獨行俠。」
以上這些,是等領導們都上樓後,大廳內很多「自詡組織部長們」,交頭接耳得出的結論。
新任縣局常委副的陳勇山,彩虹鎮的鎮長賀小鵬倆人,都沒資格去樓上,當然能聽到這些議論。
「看來,有人在刻意對外散播,崔書記備受省市領導忌憚的消息。」
陳勇山遞給賀小鵬一根煙,低聲說。
「我覺得也是這樣。」
賀小鵬臉色陰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隻手在燕京盛會還沒結束時,就再次悄悄的伸了過來。先通過散播謠言,把早就表明既不依附秦系、也不依附賀系的老崔,徹底的孤立起來。從而達到讓老崔在縣裏沒有多少話語權,只能窩在彩虹鎮的初步目的。」
賀小鵬一旦收斂浪子情懷後,骨子裏繼承的老賀的那些因子,也就漸漸的活躍了起來。
「呵呵,可那隻手肯定沒想到,秦書記早就把崔書記的家,當作了自己的家。樓副市更是。咳,咳咳。希望樓副市,能看在秦書記的份上,能在崔書記有所需要的時候,對他伸出援助之手吧。」
差點說漏嘴的陳勇山,趕緊乾咳了幾聲,端起了茶杯。
心中後怕:「娘的,我差點說漏了崔書記的驚天大秘密。幸虧老賀沒注意,要不然我百死莫贖。」
「放心,必要時我絕不會看着我兄弟,被人欺負的。」
賀小鵬端起酒杯:「來。老陳,我祝你以後芝麻開花,節節高。」
「希望用不了幾年,我就喊老賀你一聲賀書記。」
陳勇山也換上了酒杯。
倆人旁若無人的樣子,叮噹碰杯,一飲而盡。
「娘的,今天的酒,明明只是十塊錢一瓶的泰山特曲,我怎么喝出了五糧液的味道?」
陳勇山奇怪的罵了句時,又有幾個人走進了大廳內。
他隨意的抬頭看去。
看到其中一個穿着西裝革履,脖子上扎着紅領帶,相貌斯文的三旬男人時後,陳勇山頓時愣了下。
「老陳,你認識剛來的這幾個人?」
賀小鵬發現了陳勇山的神色變化,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liu哥!
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否?
陳勇山看着進門後,就和人寒暄的瘤哥,心中微微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