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安和蘇靜有心去找那個一直在自家附近的調換了孩子的兇手,可方疏影從小到大接觸的人多了去了。
家屬院裏的,學校的,街上的,熟悉的不熟悉的甚至是見過幾次面的或者一面之緣的,說上萬,也有幾千。
哪怕篩掉年齡不合適的,也有幾百人選。
這麼多人里要找一個根本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的人,說真的,一點都不亞於大海撈針。
前提還是他們知道所有跟方疏影成長過程中產生交集的人。
但這個前提壓根不存在。
所以兩口子回去氣勢高昂的在家做了半天排除法,就沮喪的發現根本不可能。
方伯安氣的在家裏大發脾氣,想要報警,又覺得報警就是家醜外揚,到時候更加丟臉。
蘇靜無所顧忌,直接挨個給方家三個兒子掛電話說了這個驚天噩耗。
方家三個兒子都傻了。
一個個火急火燎的請假回來,勢必要把事情問個清楚明白。
方家地震的餘波還沒結束,江家的地震又開始了。
楊月梅不是個沉得住性子的人。
反正江海兵只說不要對外嚷嚷,特別是江家爺爺奶奶和大伯三叔他們家。
楊月梅本來想去他們面前顯擺一下的,想起公婆的偏心眼和小叔子的死皮不要臉,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不僅不去公婆妯娌面前顯擺了,連鄰居也都沒敢說——誰知道哪個碎嘴子會不會專門跑去公婆面前說三道四呢。
這些人不能說,但是自家人能說。
楊月梅忍了三天,忍到江海兵把新家全部弄好,再也沒忍住,告訴了江爸和兩個小的。
江爸輕輕嘟囔了幾句也就罷了。
他比老婆更明白樹大分枝的道理。
不管孩子結沒結婚,長大後只要有條件,就沒有想和父母住一起的。
具體可以參考他們年輕的時候廠里招工。
那時候工廠剛建立沒多久,招的工人多數是年輕人,有相當一部分年輕人沒有結婚。
沒有結婚的年輕人是不會分房的,就算住工廠,也只能住六個人或者八個人合住一間的宿舍。
就算這樣,年輕人們寧願和同齡人一起住宿舍,也不願意跟家人擠在一起。
江海洋和江燕妮高興的簡直要飛起來,尤其聽說新房子裏還有大彩電的時候,第一時間要求去看看新房子長什麼樣。
結果一家子喜氣洋洋的剛打開門,就看到了紅着眼的江三嬸。
江家四口八眼懵逼。
江爸順手接過楊月梅懷裏的嘟嘟:「你們倆有話慢慢說,我們先出去了。」
江三嬸橫跨一步堵住了江爸的路,伸手就要拽他,眼淚嘩啦啦地流:「二哥,二哥,你,你幫幫我吧」
江爸頓時眼皮狂跳,跟炸毛的貓似的往後猛的退了兩大步,厲聲呵斥道:
「站住!」
「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
「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真的不怪江爸敏感,他在這個兄弟媳婦兒身上吃了好幾次暗虧了。
這個老三媳婦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整天歪歪倒倒的,就是不肯站直溜了。
跟誰說話都像眼裏有鈎子。
老三兩口子剛結婚那會兒,他們還沒分家,都住在老家那個民房裏,吃水都要去門口的水管那兒接水。
有次老三媳婦兒說自己腳扭到了讓他幫忙把剛接好的水倒缸里。
江爸那時候太年輕,還不太了解社會險惡。
再說雖然平時是三兄弟輪流往家裏拎水,可拎回去的水誰都要用,因此二話沒說就把水桶拎了回去。
回去後剛把水桶放缸邊還沒來得及倒進缸里,老三媳婦兒突然到他旁邊,湊近了說了句二哥辛苦了。
那時候老三兩口子結婚才第三天,江爸還覺着老三媳婦兒怪有禮貌的。
結果他剛想完,腦袋就被一拳頭打歪了。
江爸當時人都懵逼了。
回過神來已經被老三哐哐哐打了好幾下。
然後兄弟倆莫名其妙的就打了起來,老三邊打邊嚷嚷什麼『占兄弟媳婦兒便宜要不要臉之類的』。
任憑江爸怎麼分辨是老三媳婦兒讓他幫忙把水拎進家裏,老三就是不信,還說他就在屋裏他媳婦兒為什麼不喊他幫忙非得讓剛認識三天的二伯子幫忙,就認定了他覬覦他媳婦兒,在占他媳婦兒的便宜。
江爸百口莫辯,讓老三媳婦兒自己說,結果丫的就是紅着眼低着頭玩手指頭不吭聲。
後來江奶奶從外面回來聽到老三的話,也跟着打罵江爸。
最糟糕的是,楊月梅帶着孩子也買菜回來看到了這一幕。
那一瞬間,江爸忽然就明白了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也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百口莫辯。
氣的他當場罵道『我瘋了我去佔一個克夫相寡婦臉的便宜,我還怕自己被剋死。』
老三媳婦兒顴骨挺高下巴卻很窄,這種零零年代才開始興起的錐子臉,在以前卻是典型的克夫薄命的象徵。
結果他的清白是保住了,老三媳婦兒卻被氣哭了,江奶奶和江三更是因為『克夫』兩個字差點氣死。
後來類似的事情又發生了幾次。
雖然不是發生在江爸身上,可他不光有心理陰影,同時也覺得老三媳婦兒不是個安分的女人。
不然他也不會在那件事兒發生沒多久就堅決要分家——本來他那時候是想着等到江佳妮五六歲懂事了再提分家的事的。
那時候不光他的工級會提一級工資會提高,孩子也更大一些,楊月梅帶起來也更容易。
結果沒想到計劃沒有變化快,倉促之下就分家了。
其實這些年裏,他一直暗搓搓的懷疑老三媳婦兒暗地裏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男人呢。
就連她和老三好不容易得來的那個寶貝兒子小寶,他也有點懷疑到底是不是老三的種。
因為小寶長得跟老三實在不怎麼像。
江奶奶江爺爺為人不咋地,長得卻不錯,生的三個兒子也都是白白淨淨的。
江三兩口子也都是白白淨淨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來的小寶居然從出生就是個黑炭頭。
不過江爸早就不是過去的江爸,他已經學會了閉嘴。
這事兒也就只在心裏念叨。
現在看到老三媳婦兒哭哭啼啼上門,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女人又要害我!
江三嬸正哭着呢,都被他這一嗓門給嚇的哽了一下,哭聲都中斷了。
江海洋江燕妮在後面竊笑。
江三嬸有心發火,又顧不上,只好忍住心中羞怒,快速說道:「二哥,這事兒非得你幫我不可。」
「你不知道老三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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