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佳妮頓時傻眼:「房租三十?還有幾塊的?」
陸向陽嘆氣:「一看你就沒在外面住過,也沒關心過這方面的事兒。」
現在租房,民房一間幾塊十來塊,他們家小區這種房子,等閒沒人捨得租出去。
肯對外出租的,都是以前的老小區的房子。
租金比民房要貴一些,十塊二十塊三十塊的都有。
但想想現在的收入水平,月均一百多,這種租金其實挺合理。
江佳妮實習的時候在北京,六七個人合租的房子,一個沒有衛生間沒有陽台的六七個平方的小房間,都要八百塊錢。
那還是她剛畢業的時候。
等她穿過來之前,這樣的一個小房間的租金已經快兩千了。
完全沒想到原來房租還有個位數過。
見她一副備受打擊的樣子,陸向陽安慰道:「沒事沒事,頂多就是咱不當什麼包租婆了嘛。」
「以後我的錢都給你好不好?」
江佳妮白了他一眼:「你工資現在不就全給我了嗎?還是你還有別的收入?」
陸向陽交工資非常自覺。
每次發工資當天回來就交給她,自己不留一分錢。
搞的江佳妮都不好意思了,再推給他二十塊錢零花錢。
再多是不可能的。
男人有錢就變壞,手裏留點錢交際應酬就行了,不夠可以再問她拿。
陸向陽苦笑:「那倒沒有,我又不像你,還會寫文章。」
他突發奇想:「要不,你教教我怎麼寫文章?我也試試看能不能賺個零花錢?」
江佳妮立刻想起了那些因為寫小說走到一起的作者夫妻,頓時來了興趣。
「來來來,我教你,這個很簡單的。」
「我們先寫個小故事試試」
試了沒到三小時,江佳妮覺得自己高血壓都要犯了:
「你你你,你別管其他的,你就照我說的寫。」
陸向陽:「我就是照你說的寫的啊,你看,這不就是你說的嗎?」
江佳妮氣急敗壞:「我是讓你寫故事,不是讓你寫報告。」
「你看看你寫的這是啥?啊?這是啥?」
陸向陽一臉無辜:「就是你教我的呀。」
江佳妮開始掐自己的人中,並且小聲開解自己:「不氣不氣我不氣,不就是沒經驗麼。不就是把故事寫的像政治報告嘛。」
「至少他字寫的不錯。」
「雖然句子顛三倒四,還成語亂用,可至少他知識面夠廣博,有的用典我都沒見過」
結果剛安慰了三句,就安慰不下去了。
衝上去一把抓過陸向陽寫廢的幾頁稿紙,唰唰唰幾下,全給撕成了碎片。
然後雙手扶住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哥,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該妄想什麼婦唱夫隨的,我就沒那個命。」
藍袖添香什麼的,只能做做夢了。
她一臉認真的說道:「你就在消防隊好好工作,努力發展。」
「現在是消防隊,以後就是消防局。」
「你真的不適合寫小說這種帶抒情的東西。」
輔導了陸向陽一回,她可算是切身體會到了那些爸爸媽媽教孩子寫作業教到犯心臟病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太痛苦,太憋屈,太匪夷所思。
有的人就是直線思維,就不適合搞文學創作。
比如陸向陽。
陸向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有這麼誇張嗎?我覺得我寫的挺好的呀。」
「在部隊的時候我寫的報告可是最標準的了。」
江佳妮語重心長道:「你也說了你在部隊寫的是報告。」
「小說和報告,就像豬肉和羊肉,都是肉,可它不是一個東西。」
陸向陽被她的義正嚴詞逗笑了:「我真的沒寫故事的天分啊?」
江佳妮斬釘截鐵道:「沒有。」
「你就好好搞你的事業吧,其他的不要想了。」
陸向陽哈哈大笑。
江佳妮這才知道這傢伙是故意逗自己。
氣的抓起他的手啊嗚就是一口。
陸向陽:「」
不行就不行,咋還咬人呢?
當江佳妮的稿費第二次提價,到千字五十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來自首都的信。
她拿着信晃了晃,一臉深思:「我有認識的人在北平嗎?」
原身的同學哪兒都有,但分到首都的還真沒有。
剛打開信,江佳妮就震驚了:「我去,這是手寫的信?真不是印刷出來的?」
一般人寫字多多少少都會有連筆現象,有的還會飛起來。
寫的潦草的有時候連本人都認不出來。
可這封信上,全是跟課本上一樣的規規整整的印刷體的字,非常的賞心悅目。
江佳妮看看人家這個字,再看看自己的字,自卑油然而生,並且平生嫉妒:
「真是的,日常寫字都是自己看的,寫這麼好幹啥?」
「寫這種字又慢又浪費時間,一點都沒有隨便寫來的舒服。」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居然來我面前顯擺自己的字!」
『佳妮表姐,你好:
我是趙愛玲』
江佳妮『啊』了一聲:「沒想到趙愛玲居然去北平了。」
江佳妮再怎麼覺得是趙軍山和楊月芝把趙愛玲給逼走,也無法否認自己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不然趙愛玲應該想不到偷家裏的錢跑北平去。
現在收到她的信,知道她平安無事,江佳妮懸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哇,這丫頭運氣不錯啊。」
趙愛玲得了江佳妮的言傳身教,並沒有像在家裏一樣打扮的漂漂亮亮。
而是照着江佳妮說的,把自己往丑了打扮,還把臉啊手啊都給摸黑。
長得醜,普通話又不錯,路上雖然碰到過小偷什麼的,可她人夠機警,總是儘可能的找人多的地方,從來不一個人呆着,也不跟陌生人說話。
一路上有驚無險安全到了北平,照着江佳妮說的,去了地方後藉口找親戚,先找到一個街道辦,然後在街道辦的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租到房子,才開始琢磨找工作的事。
不過嘛,就是這麼巧。
她租的房子有幾個是演員,還是正規學校畢業的,混熟以後人家帶着她去當了幾次群演,結果就被一個導演看上了。
「這裏的一切都跟咱們家不一樣,姐,你說的對,人只有出來,才知道外面的天有多大,世界有多廣闊。」
「導演說我有靈氣,讓我演一個重要配角。」
「我也不知道什麼叫靈氣,但是能掙錢挺好的,在外面的花銷真的太大了,有多少都不夠用的。」
「在家我媽都沒讓我刷過碗,來北平兩個月,我已經學會了換煤球做飯」
「對了,聽那些人說演戲的很少用真名,所以我也給自己取了個藝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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