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低壓,雨絲飄灑,籠罩城市上空。燃武閣 m.ranwuge.com
星光大廈頂層,天台。
身着黑色緊身夜行衣的男子斜着腦袋依靠在牆邊,身體冰冷,呼吸也已經停止。
在他身旁,擺放着一個打開的長方形黑色手提箱,以及一把架起來的黑色狙擊槍。
就在這時,男子身軀顫抖,猛地睜開眼皮。
「嘶~好痛。」
醒來瞬間,紀修覺得渾身刺痛,這種痛覺反饋不像是來自肉體,更像是靈魂層面的痛楚,找不到方向,痛得他身軀止不住地輕微顫抖。
眼前的事物蒙上了一層白霧,模糊不清,只能聽到外面傳來的模糊警笛聲,由遠及近。
坐起身,依靠着牆壁緩了許久,紀修眼前的事物逐漸變得清晰。
低頭看了眼身上被雨水打濕的夜行衣,陌生的穿戴令紀修意識到,他穿越了。
更準確的說是,又穿越了。
這次穿越前,他還有過一次離奇的穿越。
第一次穿越,他睜眼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身上穿着白色睡衣,側躺在地上,渾身乏力。
掙紮起身後觀察四周,腳下是用鮮血塗抹的詭異圖案,他處在詭異圖案的中心位置,附近每個畫圓的位置上都點着一根藍色蠟燭,他的右手邊擺放着一柄匕首,刃尖沾染血跡,左手手腕處有刀口劃痕,傷口結痂。
分析得出的結論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似乎在進行某種獻祭儀式,將自己給獻祭了。
問題在於,他沒有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更不清楚該如何穿越回去。
為了解開疑惑,他開始在房間裏尋找身體原主人的身份線索。
找到的身份證與資料顯示,身體原主人的名字叫「韓雲」,年齡26歲,在孤兒院長大,在一家史前科技研究所擔任職員。
但這些資料並沒有與獻祭儀式相關的信息。
更重要的是,紀修發現穿越到來的地方並非地球,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現代化超凡世界。
這裏的文字他穿越前從未見過,卻發現自己能夠很輕鬆的理解。
而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建立在對史前文明的探索上,通過解析史前文明留下的遺蹟攀升科技樹,身體原主人的工作就與挖掘史前文明有關。
身為一個地球人,紀修經歷了各種穿越小說、電視劇、電影的狂轟亂炸,卻還是難以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
為了回到地球,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重啟獻祭儀式。
在這之前,他必須儘可能的了解獻祭儀式是什麼,又該如何開啟。
可就在他回到獻祭儀式中心,研究祭壇該如何重啟時,忽然眼前一黑,意識跌入無盡黑暗,不斷沉淪下陷。
等他再次睜眼,發現自己又穿越了,原本的睡衣變成現在的夜行衣。
視線逐漸清晰,但身體還是無比酸軟。
依靠着牆壁坐起身。
環顧四周,紀修驚訝發現擺放在身旁的黑色手提箱,以及一把黑色狙擊槍。
穿越前的世界,槍支受到嚴格管制,身為普通人平時接觸不到,只能在電影、電視劇中見到。
突然看到一把狙擊槍架在身旁,着實嚇了一跳。
轉頭望向另一側,是一隻黑色的手提包。
他強忍着酸軟的身體,側身拉開手提包上的拉鏈,開始翻找身體原主人的身份信息。
黑色提包里放着三個手機、三張居民身份證、一把手槍、一袋拆封的速食餅乾、一套衣服、一把車鑰匙……以及一張通往霧海市的車票,發車時間在晚上7點。
除此之外,手提包的內袋裏放着一張金色卡片。
卡片正面印着燃燒的翅膀印記,背面印着兩顆黑色五角星。
這些物品,以及擺放在身旁的狙擊槍都足以證明……身體原主人的身份是一個殺手。
至於原主人的姓名,無從得知。
三張身份證上的名字、年齡、編號都不同,基本可以確定都是假身份證。
就在這時,耳畔的警笛聲越來越清晰。
「不會是來抓我的吧?」
帶着疑惑,他撐着牆壁艱難站起身,抬頭朝天台下方望去,只見大廈下方已經圍滿了警車。
「好傢夥,開局這麼玩是吧?」
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危急,紀修卻沒有想要逃離的想法。
他對這裏的一切都無比陌生,沒有原主人的記憶可以使用,根本不知道該逃去哪裏。
大廈已經被警車包圍,出口被封鎖,他已是插翅難飛。
身體依着牆壁滑坐,仰望被雨幕籠罩的陰沉天空,紀修忍不住嘆氣。
這樣的開局簡直沒有任何希望。
「系統呢,系統出來急救一下!」
事實證明,他的穿越沒有附帶任何金手指。
時間流逝,急促的腳步聲與警犬的吠聲從樓梯口方向傳來,快速接近。
紀修呆坐在地上,等待審判降臨。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到底想要殺誰?
好奇心驅使下,他端起擺放在身旁的狙擊槍站起身。
將狙擊槍撐在天台欄杆上,視線透過狙擊鏡掃向前方大樓。
視線一頓胡亂掃視,紀修很快鎖定對面17層樓的右側,被打碎玻璃的房間。
視線順着狙擊鏡朝房間裏看去。
待看清楚房間內的景象,紀修渾身汗毛豎起,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燈光暗淡的房間地面,用鮮血塗抹出詭異複雜的獻祭圖,一具額頭中槍的屍體睜眼躺在獻祭圖案的中心位置,已然沒了生氣。
這具身體,他十分熟悉。
這正是他第一次穿越獲得的身體。
意識到是現在的殺手身體,擊殺了他第一次穿越的身體,紀修滿腦子問號。
這時,腳步聲接近。
嘭!
天台大門被暴力踹開,紀修轉頭看去。
兩隻警犬吠叫着迎面撲來,遠處黑洞洞的槍口整齊排開。
「不許動,你已經被包圍,立即投降!」
伴隨警告聲,兩隻警犬狠狠咬在他的左右小臂處,銳利的牙齒撕開夜行衣,刺破皮膚嵌入肉里,疼得紀修倒吸一口涼氣。
警犬甩動腦袋,將紀修拖拽倒地,隨後密集的腳步上快速接近,一道接一道的身影壓在他的背上,疼得紀修流出眼淚:
「投降,投降啦!」
身處絕境,紀修果斷大聲認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