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這麼個條件的話,桑桑真未必那麼爽利的就答應張臨川進入書院。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畢竟在此之前,她對書院和對張臨川不知為何都有一種隱隱的排斥和畏懼。
雖然他們現在其實也不缺錢了。
但小侍女還是很會精打細算。
而聽了這話,寧缺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
有一種吊車尾面對尖子生的不痛快。
如果是陌生人也還罷了。
寧缺頂多酸幾句。
可偏偏這個學霸尖子生是自家小侍女。
這滋味……就更加難明了。
好在這對主僕的關係非比尋常。倒也不會因為心裏不平衡而導致的狗血事件。
但短時間內,反正寧缺是不會釋懷了。
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着桑桑。
桑桑被看得有些不安。
最終。
寧缺嘆口氣道:「要不以後咱倆換換,你當小姐,我當家丁?極品家丁?」
他咂咂嘴,上下打量着桑桑。
「可你也沒個姐妹啥的?長得也不行!」
「寧缺!」
桑桑憤怒道:「回去我就把你寫的字都給燒了!」
本就黑的臉給氣得更黑了。
寧缺的氣勢在小侍女發怒之後就弱了下來,「隨便說說嘛,幹嘛這麼生氣。這次考試結束,回去給你買一堆胭脂。」
桑桑這才喜笑顏開,柳葉眼高興的咪起來。
唯有寧缺在那裏小聲嘟囔。
「不患……患家有悍婢。」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敗給了自家的這個小侍女。
……
……
在書院吃過午飯,下午的考試便開始了。
考試的過程自不必多言。
傍晚。
暮色降臨之時,寧缺撞了撞褚由賢的肩膀:
「不是說這次的考試內容有變化嗎?怎麼一天考試下來,還是這六藝為主。」
褚由賢也是納悶兒,「我的消息應該不會錯啊。可是花了好些銀子的呢。」
便在此時。
一個書院的教習出現在石坪這裏。
他淡淡道:「跟我來。」
褚由賢對寧缺道,「看,這不就是來了嗎?」
這個教習引領着一千餘名考生來到了一座建築前,途經幾株桃花樹的時候,那些西陵的考生一個個臉色不虞。
這些西陵考生都是聽說過那個傳聞的。
也因此。
一個個都跟吃了個死孩子似的,臉色難看。
但到底是沒人敢在這裏鬧事的。
那個教習站在一張石桌後面,桌子上擺放着兩顆約摸拳頭大小的黑色石頭。
「書院六藝你們已經考過了。以為就這樣結束了?按照以往,確實是如此。」
教習嚴肅道:「但現在不同了。」
「我們書院的榮譽教授張臨川先生全面革新了修行法門,你們在場的許多人想必都已經體會到新功法的好處了。
「但每個人的根骨不同,成為修行者之後的表現也不盡相同。而這塊石頭,可以測試出你們的資質。篩選合格者。」
唰!
寧缺的臉色直接就變白了。
白天的六藝考試。他自認是好壞參半的。
還是有很大的把握能夠考上書院的。
可突然添設了這麼一關,直接完蛋!
他還不會修行!
而修行者的考核不必說也是加分極重。
平均分一下子就拉下去了。
完蛋!我特麼被修行者包圍了呀!
這個張臨川,小爺是跟你有什麼仇嗎?
一遇到你,不,聽到你的名字都沒好事!
褚由賢頗為同情的拍了拍寧缺的肩膀:
「兄弟!連帶你的那一份一起,我將來一定會在書院好好讀書學習的。」
「滾!」
在書院,沒有那麼多繁瑣的程序。
兩顆黑石,唐國及各國學子們一顆。
西陵考生那邊一顆。
共有兩個教習負責這一次的考核。
一個就是之前負責領路的那個。
白天的考試,也是由他來引領考生。
而另一個教習長得白白胖胖的。
很是富態。
他負責的是西陵考生那邊的考核。
考生們依次排隊,或忐忑不安,或期待好奇,但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握住那塊黑石。
最終。
卻是一個劍袍少女排眾而出,上前了一步。
「依蘭,好樣兒的!」
人群中,一些穿着華服的少年少女高聲喊道。
而聽到這個名字,西陵的這些考生目光變得慎重,一個個目光好奇的看過來。
「她就是司徒依蘭?」
褚由賢也是好奇的張望着,想要看清楚這個少女的模樣。
寧缺不由道:「怎麼?你個花花公子有目標了?」
「噓~~~」
褚由賢緊張的示意寧缺禁聲。
「大哥,饒了我,不要讓我去死啊。」
「嗯?」
寧缺好奇道,「這個依蘭,什麼來頭兒?」
他記憶力很好。
此前在雨廊休息,等待考試的時候,這個少女就被眾星捧月般的對待着。就連李漁,出現之後也是主動的打招呼。
「她是雲麾將軍女兒。」
「就這?」
「她還是張臨川的未婚妻!張臨川伱知道吧?咱們現在學的《洗髓論》的創始者。」
褚由賢壓低聲音道:「關鍵是這個張臨川心眼特別的小。你說皇帝幾句壞話都可能沒事,但你要是說他的壞話……」
褚由賢嘴嘚啵得的說着。
忽然腳底一滑,一個平地摔驚艷全場。
褚由賢屁股着地,呲牙咧嘴的說道:
「看,就是這樣了。」
「……」寧缺。
真就這么小心眼是吧?這個張臨川居然就在附近?特招了桑桑之後還沒走?
躲在某個地方蹲牆角是吧?
無聊不無聊啊!
同時又跟慶幸自己之前雖然對張臨川有諸多不滿,總算是沒有說出口。
否則……
這時,司徒依蘭拿着了那塊黑石。
本來古板着一張臉的書院教習也居然笑了,「握着它,以念力調動天地元氣向着這塊黑石頭中注入,越多越好。」
司徒依蘭點頭。
雖成為修行者不久,但洞玄境的修為調動一方天地元氣是絲毫沒有問題的。
況且——
這塊黑石頭司徒依蘭可是早就知道了。
張臨川已經給她偷偷開過小灶了。
所以倒不妨主動一些,讓這個考核快一些的完成。她眼角餘光還看了李漁一眼。
那一眼中,似乎包含了很多特殊的意味。
而李漁,同樣也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