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讀道藏,讀到狗肚子裏去了!讀書便是教你學會做一個無恥小人是吧?!」
「好個離山!老的為老不尊,小的做事無恥!」
南方使團給懟得啞口無言。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便是脾氣暴躁的小松宮,也沒有再開口。
他滿臉血污猶在,若再不顧身份開口,定會被這個不敬尊長的唐三十六給噴的懷疑人生,汶水唐家在大陸上都赫赫有名,他還真沒那個膽子對唐三十六動手。
離山小師叔,槐園王破,都與汶水唐家交情匪淺。
說到底還是欺軟怕硬。
知曉落落的身份後,他便是對金玉律再怨恨,也只能把狠話往肚子裏邊咽。
況且——
離山這次本就不佔理。
苟寒食不忍七間落敗,出言提示本就是壞了規矩的。
當然也是有不少人拉偏架的。
聽聞陳長生與徐有容有婚約後,很多人都對他羨慕嫉妒恨,自是不想他贏。
「今夜本就是文試,出口提醒怎麼了?!」
「文試本就是這樣。」
諸如此類的話語不斷。
反倒是苟寒食自己,被唐三十六罵成「狗含屎」也不動怒,其他二律拔劍欲上,教訓唐三十六,也被他給攔了下來。
觀棋不語真君子!
苟寒食本就犯規,哪怕今夜青藤宴的主題是文試。可陳長生與七間卻是武鬥。
你一個旁觀者,局外人,這時候突然插話指點,妨礙了一場即將落敗的戰鬥,算不上光明正大,也談不上堂堂正正。
可除了唐三十六,落落以及書院部分人表現憤慨之外,大多數竟是認同的。
唐三十六有心想說這次比斗不算。
可見場內的陳長生並未停手,七間更是劍勢洶洶,也實在不適合這時開口。
苟寒食突然開口,讓陳長生無法取勝,他雖然神情沒有改變,可呼吸到底粗重了些。
他不是沒有脾氣。只是很能控制情緒。
他對通讀道藏的苟寒食是有些好奇的。雖然他不覺得這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可如果與苟寒食來一場文試較量,陳長生也不會拒絕。可苟寒食不該在自己與七間武試的時候出言指點對方。
他很生氣。
他可以利用耶識步再一次與七間拉開距離。然後再以浩然劍配合念師的手段與七間周旋,七間固然會有所防範,可倉促之間也未必能做到完美防禦。
他自信接下來即便苟寒食再出聲指點七間,自己也可見招拆招,從容應對。
七間沒有任何勝算。
可陳長生忽然不想了,今夜實在見識了太多。他最後,想到了書院第一堂課——
禮。
當然覺得有些好沒道理的話,如今在他看來,卻竟是這一夜的真實寫照。
他拿着世間最真切的道理,卻遇到了一群一直胡攪蠻纏,只跟他講拳頭的人。
「如此……我便也用拳頭好了。」
陳長生暗道,面對七間順勢切入的劍意,他沒有再退,竟是將手中的劍拋下。
場外一片驚呼。
「莫不是破罐子破摔了?」有人看向苟寒食。
如果陳長生真的棄劍,勝負該如何算?
人家本來要贏的一場比試被你一句話攪和沒了,這勝利拿的可心安理得?
苟寒食麵不改色。
讀書人還怕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藉口?那這麼多不是白讀了?
可陳長生雖棄劍,卻並未束手就擒。
他握起了一隻拳頭。
在七間劍勢傾倒,一劍穿透他胸腹之際,陳長生不退反進,一拳同樣轟在七間的胸腹之間,竟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可下一刻,看到的卻是七間滿面痛苦的倒飛出去,口中摻雜着血沫噴出。
可本應將陳長生胸腹穿透出一個血洞的那柄法劍,「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鋒銳無匹的法劍竟沒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不可能!」
神國七律的其他三位已經下場攙扶住了小師弟。最是陰險自私蠻不講理的第四律關飛白怒喝着便要衝向陳長生。
嗤!
他的眉心處忽有一道裂痕,以此為中分線,向下蔓延至胸腹間,只偏偏的一道,不斷有血跡往外滲出,看着格外嚇人。
南方使團驚懼的看向張臨川。
他一指在虛空輕輕一划,關飛白便險些裂開。
張臨川嘰嘲道:「陳長生好歹也是我書院學生。當着我面來場外援助是吧?!當着我面還想再次動手是吧?」
「前輩住手。」
苟寒食急忙道,「先前是我不對。不忍小師弟落敗,出言提醒,壞了規矩。您有火氣是應該的,對着我來便是了。」
張臨川漠然地道,「神國七律情同手足。你犯錯,他受罰。你才會更痛!」
關飛白:「……」
「今夜的兩界交流到底結束!被離山的一群偽君子壞了興致,大朝試再見罷。」
他淡淡道。
隨即點破蒼穹,古樸大門再一次洞開。
書院學生除了陳長生之外,儘是化作星光散去,留下一片複雜難言的目光。
未央宮前久久無言。
唐三十六和落落來到陳長生身邊,上下打量,「不是吧?你居然沒受傷?」
「怎麼做到的?」
陳長生就要解釋,便聽未央宮中,莫雨姑娘的聲音傳開,「今夜……散去吧。」
離山長老小松宮迫不及待的離去。
神國七律緊隨其後。
青藤六院亦是離席。
陳留王道,「昊天世界的人竟是要參加大朝試?」
莫雨道:「一切聽憑聖后娘娘的注意。我更好奇陳長生最後抵擋的手段。」
「是天地元氣!」
天道院聚星巔峰的大高手茅秋雨道:
「陳長生調動天地元氣在體表佈置下幾道防禦,抵禦住了七間劍鋒的入侵。」
「這便是武者手段了。」
「劍師,念師,武者,還有那個白衣少女以及張臨川用的應是符師手段。」
茅秋雨侃侃而談。
「今年的大朝試註定要掀起許多波瀾。首榜首名若被異世界的人奪走……」
他嘆息一聲,也是離去。
昏昏欲睡的主教大人也已經不在了。
只剩下陳留王和莫雨二人。
前者看了看在角落大吃大喝的莫雨家的小白臉,「你倒是真動了情不成?」
莫雨冷着一張臉,「與你無關!」
陳留王苦笑離去。
莫雨走到張臨川身邊,不等她什麼,他便取出一封信,「這個你應該看看?」
莫雨狐疑接過,旋即大怒,「什麼時候的?」
「就我撩你那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