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離山劍宗終於消停了,茅秋雨的出現讓小松宮變得冷靜,已經回使團舔傷口了,可那邊南溪齋聖女峰又特麼鬧么蛾子了。讀字閣 m.duzige.com
莫雨和陳留王對視,眼神都很無奈。
一出又一出的,你我唱罷我登場唄!
一點又一點的,偏離了正題。
陳皮皮是個記仇的胖子。
除了葉紅魚總是欺負自己,他在知守觀可是受師長們呵護的小寶貝。來到書院後山二層樓,雖然受到了師兄師姐們的各種壓榨,可那也是痛並快樂着的。
何曾給打成這樣?!
「張師兄,你怎麼也不出手幫我?!」
陳皮皮打小報告道:「我給這死矮子打受傷了。」
如果是二師兄,早就把這矮子給殺了!
可這個張師兄居然不管自己。
果然不是親師兄啊!
「誒,是嗎?我瞅瞅。」
張臨川好笑的繞着陳皮皮轉了一圈,「你的傷口在哪兒呢?我咋看不到啊?」
「內傷!」
陳皮皮肥胖的身體扭動着,「外傷也有。」
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肚腩。
最大號的書院院服給撐得幾欲破裂。一點殷紅便如宣紙上的一滴墨漬,正徐徐擴散,可似又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陳皮皮肚皮上的肥肉顫了顫,竟是將小松宮劍意入侵造成的傷口給夾住了。
居然以這種方式止了血。
他還要扒開衣襟給張臨川瞅瞅。
張臨川連忙阻止。看啥?白花花的肥肉嗎?
怪噁心的。
對比小松宮滿是血污,找不到一處好肉的臉,你這針眼差不多大的傷口給誰看吶?
「吾弟,你受苦了。」
張臨川感動地道,他正要再說些什麼,忽聽南方使團聖女峰的長老出聲怒喝:
「你如何偷學的我聖女峰的絕學?!」
此次出使北方,離山劍宗以小松宮為首,可作為女方代表,聖女峰也有一位女性長老在此,同樣也是聚星境的高手。
陳皮皮先是怔了怔,隨即便是大怒,他反應過來這是南方聖女峰的人,此前他首次降臨中土大陸,便曾與聖女峰的女弟子發生過衝突,概因對方都是女人,他無奈束手束腳,最後更是落荒而逃。
起因便是這「天下溪神指」。
他怒道:「我爹教的,你有意見?!你才偷學吧,你全家不對,全宗都是偷學的,你們聖女峰的天下溪神指不夠正宗!」
「什麼?」這個女長老都氣笑了。
聖女峰傳承幾千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笑話。何時偷學的竟也成了正宗!
還反過來倒打一耙!
這位女長老有心下場教訓這胖子一頓。可又看了看小松宮的慘相,忍住了。
『臉上被割這麼多道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暗道。
儘管上了年紀,可女人又哪有不愛美的。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知其黑,守其白,為天下式;知其容,守其辱,為天下谷。這才是真正的天下溪神指。」
陳皮皮侃侃而談。
「你們聖女峰不過學了一點兒皮毛便在這裏賣弄,也就糊弄一下中土世界的白痴,在我們昊天世界只能貽笑大方!」
書院的西陵神官們臉色肅穆。
知守觀是道門聖地。
它的由來是西陵教典中的一段真言。
天下溪神指也因此得名!
這套指法在西陵神殿有着無上的地位。卻被另一個世界的人指責是偷的?
聽在西陵神官耳中顯得格外的刺耳和憤怒!葉紅魚和隆慶也不例外。此事傳到掌教和三位大神官耳中,甚至有極大可能會兵發中土世界,推平聖女峰!
聖女峰的弟子臉色驟變,想要反駁,可是陳皮皮剛才的那段話精妙絕倫意境深遠。
她們實在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藉口。
因為聖女峰的天下溪神指便只有這一句——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
深知什麼是雄強,卻安守雌柔的地位,甘做天下的溪澗。
而天下式,天下谷又代表着什麼?
未央宮前,中土大陸的人又一次被鎮住了。
中土世界亦是以道教為尊,奉為國教。
而陳皮皮剛才的那段話是可寫入教典中的。如何不讓國教的這些人震動。
而陳皮皮又很貼心的補了一句:
「你聖女峰不過傳承幾千年,可我知守觀的天下溪神指在昊天世界已傳承了萬年!到底誰偷誰啊?伱們才是小偷!」
「你!」
知守觀!
天下溪神指中便有這「知守」二字。而聖女峰有什麼?
殿前殿內臉色怪異的不是少數。
莫不是聖女峰才是偷竊的那一個?
「這胖子的天下溪神指好像確實更厲害呀?我在青耀十三司見一個長輩使過。」
「那段話也很有道理。」
「原來天下溪神指有三層境界,聖女峰竟是只掌握最淺薄的第一層而已。」
「真正的天下溪神指有多強?能成為與大光明劍、周獨夫的兩段刀、太宗皇帝的秋殺等並列的第六大絕招嗎?」
中土世界,南北學子議論紛紛。
今夜。
昊天世界着實給了中土世界太多驚喜。
先是離山吃癟,後又是聖女峰。
南方的兩個大宗竟敗給了一家書院?
什麼樣的書院才能教出這些弟子?!
「天色不早了,還是開始正題吧!」
莫雨見此前氣勢洶洶、興師問罪的聖女峰長老突然就蔫吧了,趕緊開口道:
今夜的正題是什麼?
本該是徐有容和秋山君的婚事。
可給攪黃了之後,便只剩下武鬥了。可扯皮了一次又一次,原先要商議的對戰陣容竟是到了此時還沒有落到實處。
眼瞅着便要重新商議,陳長生默默的站了出來。
他站在殿前的廣場上,對離山劍宗神國七律道:
「請指教!」
落落和唐三十六要跟上去,被他阻止了。
今夜的局勢複雜,陳長生看不懂。
但沒關係。
他不需要看懂,他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
他的未婚妻要嫁給別人。
他不高興。
所以才會來這裏阻止。
神國七律看他不順眼,他對神國七律也沒什麼好感。說到意難平,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少。而他為了應對今夜可能遇到的局面,已經在舊書樓看了好多的書。
所以這一次,他要自己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