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金面人已經完全消失了。
原地,出現了一個三丈深的大洞。
十個金面人站成一圈,似乎是在向死去的兄弟告別。
他們都帶着金面具,難以看到他們此刻的臉色,但在場眾人都能感應到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充滿沉鬱的氛圍。
貓皇輕輕的喘息着,剛才一戰,她耗費最大,即便有風印給予的靈丹,仍有不堪重負的感覺,恨不能趕緊了結此役,覓地養息。
鵬萬里則是雙手抱胸,護在風印與董笑顏前面,兩眼中殺機閃爍,巍然不動如山。
到了此時此刻,鵬萬里可以確定對方的底牌已經用盡了。
連自己安置在風印身上的那一道分身力量,都沒有動用到,風印和董笑顏用自己的力量,就解決了隱藏危機。
而接下來仍舊要動手的話,那就是全力以赴,直接生死分明的幹了。
為首的那名金面人又有了新的動作,先是用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玉瓶,份外小心的將地上的腐爛膿水裝了一些進去,跟着才是揮手將地面積雪盡數清掃得乾乾淨淨,進而觀視地上的殘留線索。
只可惜小蛇蛇毒的毒性實在太過猛烈,到了這會,地面早已經被腐蝕得不成樣子,尤其是小蛇之前鑽出來的洞洞,更是重點關照對象,愣是半點有用痕跡線索也沒有留下。
金面人兀自不甘心的看了半天,這才轉頭,看着這邊。
只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舉起玉瓶,沉聲問道∶「什麼毒?還請賜告。」
他也不看別人,只是注目於風印的臉。
此際連鵬萬里和貓皇,也齊齊轉頭看向風印。
說實話,他們都很好奇,這等猛絕之毒,便是他們着了,都很難說怎樣。
實在是有些猛地驚人。
可天底下何曾有如此絕毒現世,雲端以上強者,百毒不侵的說法豈非淪為笑話?!
風印自然是滿臉無辜,連連分辨道∶「我哪裏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我就是一後生晚輩,不過僥倖初入天級,能有幾分見識,你們一個個的前輩高人都看***嘛?……我的天哪,我現在腿都嚇得發軟,這種猛毒,居然將一位雲端高手給融化了,雲端強者不都號稱百毒不侵,諸邪不近麼……真是,真是不可思議……」
金面人不禁咬牙切齒,恨恨道「小輩,你這般耍弄人,有意思嗎?」
風印攤攤手,故作矜持的解說道∶「我哪裏有戲弄人,我這就是好好說話啊,你這人怎地平白污人清白?
是你在問我不知道的東西,我回答不出有什麼稀罕的?憑我一個後生小輩,修為淺薄,見識亦復淺薄,哪裏怎麼知道他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中毒了呢?
剛才種種,你們也不是沒看到,他一出來那叫一個威風凜凜的,不過兩拳就把我打的重傷退到那邊去了,估計再一拳就能***我!」…
「雖然他的追擊被我的妖寵阻止了,但我的小影可是沒有毒的,還有憨憨的冰凰,那也是沒毒的。這點狀況大家盡在咫尺,盡收眼底,誰不比我清楚,他為什麼會中毒,我哪裏會知道,哪裏有本事知道。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應該去查毒,而不是來查我啊。」
風印矢口否認,長篇大論的砌詞狡辯,卻說得金面人等束手無策。
風印自然知道,自己得意洋洋地說出來,當然可以裝一個大的;但是那樣就暴露了小蛇的存在。
這可是風印的底牌。
你知道有毒不管事,但是你不知道小蛇的存在,那我就還能用一次。
這是不同的。
風郎中雖然很喜歡裝逼,但是……心裏也是知道輕重的。
相比較一時的爽感,長久的安全,才是保命之道。
對面的金面人們一個個都是滿肚子怒火,卻發不出來。
風
印不承認,而且還言之成理,光憑嘴上說次,他們實在沒辦法可以逼到風印承認。
之所以當面動問,也不過是本着大家都是大有身份之人,不屑說謊的基本理念。
聽罷風印說詞,居然是一推二五六,壓根不承認。
自是心下憤怒,但形勢比人強,想要繼續動手,卻根本就沒有把握。
對方坐鎮者可是鵬萬里。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有這等巔峰存在,尤其是對方全然沒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主動權已經不在自己等人這邊了。
光是他隨時都能帶着兩小走一項,就超出自己一干人能夠制衡的範疇!
那麼,想要抓這小子回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山高水長!」
金面人看着自己兄弟死後留下的空間戒指還有隨身兵器,眼中閃過深沉的哀痛,向着鵬萬里頷首道「鵬前輩,今日得罪了。」
鵬萬里冷冷道∶「你剛才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啊,取不走善財,不將性命留下嗎?這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太過目無餘子,自把自為了吧?「
金面人深深吸了口氣,道「聽前輩這話的意思,是要留下我們?」
他淡淡的笑了笑,道「我們固然不如前輩修為深厚,但還是有自信能夠如前輩一般……想走就走。前輩想要留下咱們,可不是件易事。」
鵬萬里兩眼中精光閃爍,道∶「老夫也沒想要把你們全部都留下,但只留下你們其中的一兩個,卻還是挺容易的。「
「前輩說笑了。」
金面人道∶「如今有了這般和平收場契機,何必再玩命呢?我想前輩的傷,應該也沒好利索才是。僅僅只是因為鬥氣而耗損本身靈元壽數,豈是明智之舉。」
鵬萬里哼了一聲,淡淡道∶「老夫從來都不是所謂的明智之人。老夫只知道,言出如風,縱悔亦遲。若是沒有個交代,今天能夠被你們搶劫了,明天就得有其他人有樣學樣,老夫這張臉可就真的沒地方放了!「…
為首金面人眼神中噴射出怒火。
但他隨即發現,鵬萬里眼中的怒火和戰意,竟然一點也不遜色於自己,甚至連義憤程度,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他瞬間明悟了一件事。
那便是……自己等人現在的處境固然是憋屈難受,更是死了兄弟,但鵬萬里這位老牌強者,卻又何嘗不是如此。
不,他的處境,他的心態,甚至比自己等人還要為甚!
畢竟,一直到剛才為止,都是己方佔上風,更將許多漂亮話不斷篇的說出,現在見勢不好,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天底下那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先是莫名其妙的被搶劫,被搶劫都算了,還要完全不被看在眼裏,這對於鵬萬里來說,同樣是自尊嚴重受損的事。
自己等人的最憋屈不過,乃是情報有誤,致令兄弟殞命兩人。
眾人心裏悲痛難免,究其根本,卻是取死有道,與人無尤。
可鵬萬里本身卻是結結實實的被掃了面子。
對於他這種強者來說,面子,在絕大多數時候,那是真的比性命更重要。
尤其,尤其掃他面子的人,都是實力不及他的,焉能不報復?!
將心比心,為首金面人將自己跟鵬萬里互換,感覺這會還沒出手,已經是很有涵養,很有風度了!
為首金面人思量再三,到底是不敢死磕到底,抬手扔出來一枚空間戒指,道∶「善財難取,而今取善財不得,我等惡人便以善財了斷因果,就以這些善財,從前輩手下買一條生路走吧!」
鵬萬里哼了一聲,接在手中,淡淡道∶「滾吧!」
董笑顏在一邊笑道「前輩,他們這不是打劫不成反而被您打劫了嘛這事兒可真的有點奇妙哇!」
金面人等聞言齊齊冷哼一聲,卻又將目
光聚焦到了風印的身上,深深凝視。
雖然沒有明說,但風印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就是結了仇唄!
對此風印根本沒放心上。
來搶劫我,本就應該有這個覺悟。
其他的,說什麼都是廢話。
就算對方個頂個都是雲端強者又如何?!
不殺你們的人,難道就是朋友了?
可笑!
「小子,咱們會再見面的。」
那為首金面人扔下一句話,一行十人齊齊騰身而起,瞬間去到了空中。
隨即便是空中一陣劇烈動盪,但轉瞬間就消失了蹤影。
貓皇嘆口氣,道「這空間力量運用,倒是別具風采……不過看起來,怎麼與我們的不同?」
鵬萬里道∶「這是空間暗門,並非是我們那般的撕裂空間,雲泥有別,大相徑庭。」
「原來如此,我說他們的動作怎麼就這麼容易,還以為他們別有手段竅門呢。」
貓皇釋然。
「此間事了,咱們回岳州去。」
「好!「
隨着一路行走,幾人不免談論這場變故。
」這一場搶劫來得有點莫名啊!」…
風印皺着眉頭說道「這些人,究竟因何而來?是什麼人派來的,一番兜纏之下,盡數成了謎團,沒頭沒尾的。」
鵬萬里道∶「老夫想了許久,也是毫無頭緒。要知三界交易會名頭何等響亮,從來沒有自哪裏出來之後就遭遇變故的,而且在交易會內中的時候,老夫也是時刻小心,全然沒有被人盯上的感覺,甫一回歸,便即遭到搶劫……實在是不合常理。」
對此,貓皇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反而是董笑顏,愣頭愣腦的問了一句∶「兩位前輩,你們說,這夥人會不會是幻蠶派來的?」
鵬萬里和貓皇的神情登時就陰沉了一下子。
顯而易見,兩人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卻因為這件事所引發的後果實在嚴重,並沒有宣之於口。
風印皺眉道「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因為除了幻蠶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對付咱們的理由。」
貓皇眼睛亮了一下,道「為什麼是一開始這麼想?那現在又如何了呢?」
風印道「就是單純感覺不是,幻蠶的狀態我們可是知道得很清楚,它顯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而且它的精神力非常純淨,這等陰詭伎倆……多半不會是幻蠶。」
「非此即彼,那幕後主事之人就應該是看上了咱們的什麼東西而臨時起意。」
風印分析道「還有一個重點則是,若然幕後主使者是幻蠶的話,他們的消息便不會錯誤。鵬老的存在,可是影響此役的重大關鍵,而這分明是這些人錯漏的,這一點確定無疑。」
彭萬里點點頭,鬆了口氣的說道∶「不錯,這麼推斷的話,就此事多半就跟幻蠶沒關係了。因為這些人知道老夫的存在,卻不知道老夫的真正身份還有修為實力;他們知道的,只是我身有內傷,戰力因而不全,但是更關鍵的事情,卻並不知道。而這些,幻蠶卻是知道的,還知道得很清楚。」
「是。」
「對了,還有一點也值得在意……他們認識貓皇,卻全然不知道我們三人姓什麼叫什麼,甚至連風影和冰凰,也都沒有在意……也就是說他們是不知道風影和冰凰的存在的,要不然最後那人也不會被偷襲如此之慘。」
「是啊,他們全程都是∶這小子,那小子!這丫頭……顯然是完全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如果他們中有人知道笑顏丫頭的身份,那他們更該針對的就是笑顏了,只要有這丫頭在手,什麼事都好說!「
「所以這件事情,哪哪都透着古怪,這幫傢伙到底是哪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足足十二名雲端強者,便是天劍雲宮絕刀
魔宮,能隨隨便便就整出這樣子的陣容嗎?「
四人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
按說此事風印和董笑顏想不通,倒也正常。
但是身邊兩個不知道多麼老的老江湖居然也自迷惑,這事兒,可就真的奇葩了!…
「但此事多半未了,便這群金面人不來,他們的幕後之人肯定還是會再來的!「
風印嘆口氣,看了一眼鵬萬里,道「屆時我們分開之後……若只得貓皇陛下坐鎮,恐怕……」
這話的意思就很明白了。
貓皇翻個白眼,對這小子的小心思,簡直是無語。
這貨竟然還在打着讓鵬萬里沿途保護的主意……
鵬萬里裝着沒明白風印的用意,道∶「可惜老夫另有要事,下山就要分道他往了,等以後岳州再聚吧。」
風印聞言登時傻眼。
這……這咋不按照劇本走?
我可是你的大救星,你以後還需要我供給的靈丹療傷呢?
現在我身處莫測危險之中,你說走就走,置身事外,鬧呢?!
貓皇看着風印的詫異表情,強忍住笑,悠悠道「鵬老去忙自己的便是,有我在此坐鎮,倒要看看這幫人有多麼頭鐵!「
「正是,陛下乃吾妖族首智,實力縱有不及,也能以智慧彌補之。「
鵬萬里頷首,微笑,隨即又看了風印一眼。
對於這小子被蒙在鼓裏,這兩大強者還是情不自禁的有點暗爽滴。
不得不說,這小子吃癟的表情,真真是看不夠啊。
可惜這種機會,註定不會太多,難得眼前就有,怎能不多看一會?!
風聲獵獵,一行人轉眼到了山下,再越過幾座山之後,鵬萬里招呼一聲,人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真是……陛下應該留下鵬前輩的。「風印嘆口氣。
話音未落,連剛剛恢復了一些元氣的風影和冰凰也是連連點頭。
這倆小傢伙這次盡皆受傷不輕,但有風印在,便是再重的傷,都無所謂,不在話下,反而可以藉着多得一次點靈點化機會,不但將傷勢恢復了七七八八,更令自身底蘊愈加深厚了。
貓皇翻個白眼,沒好氣的道「快走吧你!」
董笑顏沒敢吭聲,乖乖的跟在風印身後,問道「風印,你的傷咋樣了?」
風印眼珠一轉,立即捂住胸口,滿臉儘是痛苦「我元氣大傷,需要人抱着走,剛才就是死撐而已……「
「切!」
董笑顏一扭頭,當先而走。
真以為我總會上同樣的當嗎?!
風印只好苦着臉自己走路,唉聲嘆氣。
什麼世道。
竟然連憨憨都這麼難忽悠了……
這日子真心的沒法過了。
所幸歸途儘是安然,風印等幾人盡皆白擔心了,竟是全無阻滯,轉眼就要進入岳州地界了。
風印自外歸來,第一站自然是小松樹,啪啪啪就是連點了三次過去。
這等大禮令小松樹差點沒驚喜到暈過去。
隨後,這一路的古樹,風印都是一棵不漏的點了過去。
給外人的觀感,大抵就是風印一看到大樹,就上前摸摸索索片刻。
而古樹們也習慣了悶聲發大財,全程都沒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但整個岳州範圍的地下世界,卻是空前沸騰了,歡聲鼎沸。
「主人回來了!「
「主人大派送!「
「雨露均沾!「
「我已經被主人點了!「
「我也是,我也是……「
「還有我,還有我……「
城裏的古樹不禁愈發激動的等待,期盼着風印的到來。
「哇塞太棒了……」
「主人這一次真是大方啊
一出手就讓人家欲罷不能……「
點化靈力的大道波動,隨時隨地在散發。
一直等到了岳州城裏,風印已經足足進行聚靈點化了三百多次!
他就不信這樣還引不來幻蠶!
但這種作法還引發了一個結果,就是風印靈力大幅度的損耗,比一場大戰還要累,漸趨一滴都不剩的乾涸境地。
最終回到家裏,都沒多餘的精力給兩棵鐵心棠分甘同味,就疲累得如同一灘泥般的往床上一躺,沉沉地睡了過去。
畢竟修為淺薄如他,這麼操勞了一路,肯定累的不得了,情理中事爾!
風影安靜的趴在他的胸口,很是稀奇的看着自己斷裂的前爪,現在已經差不多完全恢復了。
但這種感覺,還是讓她感覺有點不大習慣,仍自不斷地輕輕按壓。
而從第二天一大早開始,風印開始了自己的樹網計劃第二階段,正式啟動。
這一次,乃是採用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和頻率,在城裏四處遊蕩,只要左近有古樹,就過去點上一下。
如此連續忙活了一整天。
到了傍晚的時候……風印最後一指點在鐵心棠身上,就準備去吃飯了。
但不其然間驚覺有點異樣。
似乎頭頂的天空,空間蕩漾了一下。
風印心裏一動。
難不成是幻蠶來了?
若是它來了,可不枉自己接連兩日的辛勤勞作,都說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而自己現在,就有點牛的意思!
可接下來卻又沒有更多的動靜了。
風印卻不憂反喜,更加確定,必然是幻蠶來了。
也就這玩意兒,才這麼的神出鬼沒,故作矜持。
剛才波動的那一下,應該就是在通知自己∶我來了,你小子該候駕了!
要不然的話,連鵬萬里和貓皇都監測不到的幻蠶蹤跡,自己的淺薄修為又怎麼會有感覺?
但風印對此毫不在意。
在鐵心棠樹邊,風印輕輕的撫摸着樹皮,喃喃自語道。
「哼,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不付出就想得到我的好東西,天底下哪裏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居然還要派人來抓我,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麼?如此惡劣行徑,我怎麼可能還會給你!「
半晌,空中毫無波動。
可風印早已把定心意,不管走到哪裏,都是這般喃喃念叨,落在外人眼中,便如神經病一般。
「你居然派人來搶劫我……居然派人來抓我……」
偏偏他還不止是神經兮兮的念叨,還有聚靈點化,瞅這個來一下,瞅那個又來一下。
附近的幾棵古樹,盡數被風印關照了十幾遍,雖然每次點出去也就是十分之一,五分之一,三分之一的聚靈點化力量,竟形成了一種量不足,次數來補詭異迴環。
而且每點一次,必然就會說一句。
「你居然派人來……」
「我寧可給了古樹,也不給你,就是不給你。「
「看我再給古樹……還是不給你!「
「我再點……點點點……點點點……反正就是不給你,饞死你!」
而其中最受裨益的自然莫過於風印院子裏的那兩棵鐵心棠,簡直都要樂瘋了。
我的天哪……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這也太幸運了吧?!
到了下午的時候,兩棵鐵心棠雖然底蘊渾厚異常,但也漸漸負荷不了多到難以想像的大道力量持續灌注,至少是真正無法做到輕描淡寫全然不表露出來就全部消化了。
驀然,兩株鐵心棠樹身一抖,早已將滿樹積雪,盡數抖落在地。
隨即,驟然的變化,讓風印徹底的看傻了眼。
這,這是腫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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