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許樂的要求,幾個傭兵迅速的找來一些木材。
有的人沒找到,便直接出手砍樹。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會加速呼吸,呼入的水汽也會越來越多。
隨着團隊中木材的堆積,白靜也變得有些焦急起來。
「已經收集很多木材了,可以點火了嗎?」
也不怪他着急,眼下這個環境確實很糟糕。
大部分傭兵都出現了呼吸困難的狀況,這裏的普遍都是2級武者,這種情況下,他們已經拖不下去了。
「着急,催促,沒有足夠的準備,都是一場徹底失敗的開始。
你是想讓他們活下去的,對吧?」
「額……」
面對許樂的質問,白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擾你,質疑你。」
「很多人把關心則亂放在嘴邊,在我看來,這就是蠢。
既然關心對方,就要以更為正確的態度去對待,而不是加以錯誤的干涉。
明白嗎?」
白靜知道,許樂又開始說教了,她很討厭說教,任何人。
但最近許樂的說教,她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明白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做。」
「繼續收攏柴火,然後按照我說的點火。」
白靜看了看許樂,又指了指自己:
「你讓我點火?不是你嗎?」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跑路,而且我跟你說,我這個人跑路起來真的特別快,一般人都抓不到我。」
見許樂這樣威脅自己,白靜一時間有些無語。
「可是我真的行嗎?你說的東西,應該是有關於術士的吧?
我只是一個武者,那些能力我根本不會,也……」
「那你還想不想救他們啊?」
這是脅迫啊!
白靜是這樣覺得的,她在被許樂一點一點的逼上邪惡道路。
但她有辦法嗎?
並沒有。
她不僅沒辦法,其實還挺好奇有關於術士的那些邪惡能力。
她畏懼術士,牴觸術士,只是因為曾經小時候被術士的能力傷害過。
但現在如果擁有了接觸術士的力量……
「唉唉唉,你不會又在腦補吧?」
「我才沒有妄想自己可以獲得術士的能力。」白靜憋紅了臉。
許樂:……
「如果你的執行力能有你的腦補能力那麼利害,估計那些傭兵已經得救了。」
「知道了。」
按照許樂的要求,白靜站在了柴火堆的面前。
「接下來的我要怎麼做?」
「當然是接替我命運的火焰。」
「接替你命運的火焰?」
「看着就行了。」
許樂從自己的口袋裏抽出了一張古音多卡牌。
看到古音多卡牌,白靜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從她的表情中,許樂就可以判斷出,曾經給白靜造成很大陰影的職業,應該就是一名紅月術士了。
「放輕鬆,我和你認知中的術士不一樣。」
「比他們更邪惡麼?」
「你要是這麼想的話,也行。」
許樂將牌一丟,散向空中。
這個舉動,讓白靜以為許樂是生氣不做了,連忙說道: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反駁你,我只是……」
白靜道歉的行為又驟然停下,因為她看到了飛散向半空的這些卡牌,居然又停滯住了……
所有的卡牌都停留在了半空中,環繞在白靜的周圍。
「你做了什麼?」
「選擇一張自己喜歡的牌吧」許樂對這些卡牌揮了揮手。
不過白靜卻很警惕的問道:
「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嗎?」
「嚴重的後果?大概就是所有傭兵都快憋死了。」
「可惡……」白靜咬緊牙齒,目光快速在這些古音多卡牌中掃視。
黑色最多,紅色,白色也有幾張。
紅色白色直接放棄,她既然已經選擇掌握黑暗之力,那就在黑暗的道路上,一直走到黑吧。
「我選這個。」
【黑之牌-寶石】
世界上最為堅固的東西,一顆閃閃發亮的寶石。
正面:堅硬,堅毅,不可動搖。
反面:難以突破。
「石頭?還真是符合你的性格來着。」
「不是寶石嗎?」
「你說是就是吧。」
在白靜選擇好寶石之後,許樂也選擇了一張牌,但他沒有讓白靜看到這張牌的存在。
隨後,許樂手中的卡牌直接燃起黑炎。
「命運-提線木偶。」
木偶的牌瞬間燃燒,許樂甚至能夠感覺到木偶那監視者的笑容。
它似乎特別期待自己使用它的力量,不過……
他也是仔細研究過的,畢竟是有大哥罩着,很多事情他都不怕。
哪怕對方是古音多之子。
細細的線團出現在許樂手中,許樂將燃火的線團遞給了白靜。
看着眼前這黑色的火焰,白靜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是要讓我接住這團火嗎?」
「現在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後悔個屁。」
白靜直接抓住了黑色的火焰,火焰瞬間燃燒起來,燒掉了白靜手中的卡牌,也燒掉了她身上的衣服,甚至還有頭髮。
「呃!~」
白靜痛苦的跪在地上,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被灼燒。
於是勉強的抬起頭,看向許樂:
「你要殺了我嗎?」
「你覺得我會費那麼大的功夫殺你嗎?你想太多了。」
「好吧。」
白靜仔細想想就能明白,許樂確實沒有必要花費那麼多的功夫,來做一件很簡單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可這樣……實在太痛苦了。
「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和過去告個別吧,點燃了命運的火焰之後,你就真的與眾不同了。」
白靜還在疑惑,可她的思緒突然出現了一絲絲混亂。
這是記憶的混亂,一些事情……變得奇怪起來了。
「我叫白靜……我從一個不可描述之地而來,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就得到了這個世界的恩賜。
隨後,我流落到了燈塔,成為了一名燈塔守夜人,但又受到了燈塔高層的迫害。
輾轉反側,我流落各個城市。
為了獲得力量,我嘗試了解禁忌,成為了一名禁忌者。
現在,就是我展示禁忌之力的時候了……」
自言自語持續了一段時間,而果體的白靜已經在這段自述中,不知不覺的點燃了柴火。
黑炎爆燃而起。
瞬間蒸發掉了周圍的一切水汽。
那些傭兵也都看到了這一幕,那個神父一樣的紅鬍子丁可,還有站在他面前,被黑暗之火燃燒的白靜。
「小白……」
傭兵以為白靜是為了救他們,接受了邪惡術士的某種儀式。
這個紅鬍子……果然和之前傳說的一樣邪惡。
他友善的外表,一直都是一種偽裝。
現在還得白靜向術士妥協,一切都是紅鬍子的計劃。
「水汽,似乎被驅散了?」
「是的,呼吸也不困難了。」
「得救了。」
傭兵們想要歡呼,可看到還在遭受黑暗火焰煎熬的白靜,又歡呼不起來了。
「小白現在看起來很難受,我們要去幫幫她嗎?」
「現在?怎麼幫?」
「就是,那個術士那看起來那麼強,他一隻手就能把我們全殺了。」
「可是,是小白救了我們的,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做的話,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畢竟都合作那麼久了。」
這名傭兵說出這話後,其他人也都沉默了一下。
但很快就有人反駁:
「又不是我讓她救的,這些都是她自願的。」
「說的也是。」
傭兵們的議論聲音很小,但白靜的感官已經達到了一種特殊狀態。
她能夠聽到這些人的聲音。
但那些人討論的結果,實在讓人難受。
「果然,爛好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而且此時白靜有種別樣的感受,在經歷過最開始的火焰灼燒之後,她的靈魂深處,產生了一股特殊的愉悅感。
那些強加進來的思緒,她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可能是許樂安排的東西。
隨着火焰的灼燒,她逐漸適應了這種感覺。
黑色火焰並沒有溫度,反而讓她對周圍的一切,感知的更清晰了。
那種心能的感知效果,比之前更加明顯。
她好像多了一雙心能的眼睛一樣。
在看向那些傭兵的時候,她甚至能模糊的感覺到這些人內心的愧疚。
「你感覺到了那些人的想法嗎?」許樂看着那些傭兵,突然問道。
白靜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人心,真是難以琢磨的東西。」
「他們沒有一個在你受到困難的時候,站出來幫你一把。」
「至少他們得救了,不是麼。」
白靜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扭頭看向許樂。
「我也得救了。」
「是的。」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吧?」
「目的?」
「把我變成這副樣子。」
白靜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黑色火焰還在繼續燃燒着。
但很快她就愣了一下,這些黑色的火焰,居然逐漸開始熄滅了。
隨着火焰的退散,她小麥色的皮膚顯露出來,比之前稍微白皙了一些。
好像是之前燃燒的時候,順便把這段時間累積的灰也給燒了。
赤身果體的站在許樂面前,白靜徹底愣住。
「額?我衣服呢?」
「先湊合一下吧。」
許樂將自己的大衣丟給了白靜,白靜皺了皺眉,但還是在這個時候穿上了衣服。
「謝謝。」
「不用客氣,畢竟我通過你達到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聽到許樂這麼說,白靜撇過頭去。
「總之你肯定是對我做了什麼。」
「剛才已經和你說了,讓你和過去告個別。」
「那些黑色的火焰是什麼?卡牌又有什麼樣的作用?」
「那些是術士的儀式,你剛才也說了,那是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那好吧。」
白靜扭頭看向火焰,想要從那堆點燃的柴火里尋找一些秘密和蛛絲馬跡。
可她很快就失望了,原本燃燒的黑色火焰,此時也變成了普通的火焰。
就像是一堆普通的篝火一樣,再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這就結束了麼?那個水汽的怪異……」
「經過了邪惡術士的儀式,你已經變得十分特殊了,白靜小姐。
所以這個時候的你,應該嘗試自己去尋找問題,並且解決問題。」
「我自己?」
白靜很想說自己沒有能力處理這種情況,可她看着許樂期待的目光,又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了。
「知道了。」
在眾多傭兵疑惑的目光下,白靜走到了一個無人角落。
因為沒有帶換洗的衣服,所以她只能把許樂寬大的大衣穿在身上。
穿衣的過程中,她不經意間嗅了嗅大衣上的味道。
這是一股肥皂的香味,還有一些男人的氣味,不重,還挺好聞的。
看起來許樂並沒有因為長時間的外出任務,而導致自己一身的汗味。
「這傢伙還挺愛乾淨的。」
白靜將自己大半的面容隱藏在大衣寬大的領口裏,黑色大衣如果再繡上幾朵紅雲的話,看起來就更有味道了。
她沒有再去和那些傭兵說話,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
現在,她要為自己而活。
經過了這次的事情,以後……再也沒有那個樂於助人的她了。
「讓我自己解決,這怎麼解決?」
白靜剛想破罐子破摔,一股奇異的感覺就出現在她心頭。
心能!
她感覺到了周圍有心能存在,就隱藏在前方。
她回頭看一眼,想要確認一下許樂的位置,可剛一回頭,就看到許樂笑眯眯的站在她身後。
「靠,嚇我一跳,你怎麼跟個鬼一樣,走路也沒聲音。」
「哦,我走路確實沒有聲音。」許樂點點頭,直接承認了。
隨後,許樂也看向了前方,就是白靜之前留意到的那個位置。
「你感覺到了吧?」
「額?」白靜理解了許樂的意思,但她還不是很確定。
「如果感覺到了,就追蹤下去,這便是你的新能力。」
白靜游移不定的看着許樂,最終點了點頭。
她開始遵從自己的那種感知能力,開始在這座古代城市的街道中,緩緩行走。
突然,一隻黑暗中的2級劇毒畸形種從白靜的右側沖了出來。
這種突然的襲擊最是危險,尤其是劇毒生物。
可白靜居然眼都沒眨一下,抬手就是一甩手刀,如同鋒刃一般,將畸形種切成了兩半。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而看着自己。
「堅硬的寶石麼!」
「這應該不是你要找的目標。」
「我知道,就在前面了。」
憑藉着自己的第六種感官,白靜已經鎖定了那個產生心能生物的位置。
「這個感知心能的能力,叫什麼?」
「叫心能視界,怎麼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