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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夜空之中,根本沒有半點的聲音。
就似乎整個世界都已經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一般,卓君臨站在夜空之下,眺望遠空。雖然知道這短暫的平靜過後很有可能會面對着什麼,可是卓君臨現在的心卻非常的平靜。甚至可以說,現在卓君臨的心境平和的有些不太正常。
可是,卓君臨就站在夜空之下,獨享這一份死寂一般的寧靜。
已經很久再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也很少碰到如此無法自控的情況。
和現在的情況對比起來,以前所遇到的那些困難和危險,根本就不值一提。甚至在很多時候,卓君臨都在問自已,自已現在究竟應當怎麼做。
然而,卓君臨自已也沒有答案。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甚至很多事情,那怕是卓君臨自已都非常迷茫,根本不知道究竟應當如何去面對即將到來的危險。
如果是在以往之時,卓君臨絕不會讓自已陷入這種被動局面。
早在這種危險有可能發生之前,卓君臨絕對早就在第一時間內逃之夭夭,根本不會把自已陷於死地之中。
偏偏,現在那怕是卓君臨再怎麼不願意也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
本身就已經陷了進來,就算是想要脫身也絕無可能。如果真的是自已所猜測的那種情況,整個世間都已陷入了黑暗之中,那麼現在自已的處境就將是一處死地。就算是卓君臨再怎麼行事無所不用其極,差不多也只有死路一條。
死路。
絕路。
甚至,已然無路可走。
「那個存在,究竟是不是真的要獻祭這一方小世界?」卓君臨眉頭皺的很緊,神色變得異常的凝重:「如果真的是要獻祭,那麼他又還在等什麼?現在各族強者都在戰場之外盯着這裏的一舉一動,那個存在究竟是用什麼辦法瞞天過海的?」
一切的問題,讓卓君臨自已都無比頭痛。
那怕是現在刻意控制着自已不去想這麼多,可是心中卻總是無法平靜。
現在,那怕是只要一閉上眼睛,整個腦子裏都是那個存在猙獰無比的冷笑,那個存在眼眸之中的不屑之意,更是讓卓君臨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種時候,會不會有其他人也發覺了異常?」卓君臨喃喃自語:「整個戰場上,誰都沉浸在即將要離去的美夢之中,誰又會想過這本就是一個陰謀。那個存在的真正用意,或許就是要我們在這種喜悅中一下從天堂沉入地獄,就算是現在付出告訴他人,又有誰會相信我所說的話?很有可能,只要我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會把我當成一個不折不扣瘋子,直接把我亂棍打走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話之間,卓君臨的神色漸漸變得越來越難看起來。
現在的情況,恐怕除了人族或許猜到了那個存在的一絲用意之外,只怕其他生靈就算是猜出了一些端倪,也絕不會想到事情竟然已經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所有的事情,幾乎已經讓卓君臨都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就在卓君臨沉思之時,一道黑影卻已悄無聲息的站到了卓君臨的身側。甚至那道人影到來之時,那怕是卓君臨也根本沒有發覺半點異常,那黑影就似是早已身化天地,自身所處便是萬法之源,任由卓君臨一直警覺,竟也根本沒有發覺半分異常。
「唉。」來人一聲輕嘆。
僅僅是一聲輕嘆之間,卓君臨卻不由神色疾變,急忙轉頭。
一道黑影就那麼突兀的站在卓君臨的身側,靜靜的盯着卓君臨。
那一雙眸子之間,卻如果星辰大海一般,那怕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卻有一種讓人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感覺。那黑衣人身上沒有半點靈力波動,根本看不出究竟是何等境界的修為。但卓君臨卻只覺得毛骨悚然,心中暗中發驚。
這黑衣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自已的身側,至少修為已遠在自已之上。
若是這黑衣人想要對自已不利,只怕就算是刀劍加身,自已也根本來不及反應。自已一向打悶棍倒是順手,甚至連大羅金仙也不是沒有放倒過,可若是這黑衣人真要對自已出手,只怕自已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你是誰,怎麼在這裏?」卓君臨不由大驚,眼眸之間滿是錯愕。
無論來人究竟是敵是友,先弄清楚身份總是不會有大錯。
至少到現在為止,這黑衣人根本沒有表露出自已來意,這讓卓君臨心中總感覺有一絲不安,似乎現在面對的就是頭凶禽猛獸,隨時都有可能會將自已給撲倒,,,,,,
「老夫是誰並不重要。」黑衣人長嘆:「不過混沌劍的傳人,厄運之靈的主人,倒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凌無期究竟是如何瞎了眼睛,才能選得出你這麼一個沒有出息的廢物。到現在為止,居然也只會躲在這裏唉聲嘆氣,倒真是讓老夫意外。」
一句話。
就這麼一句話,卓君臨卻不由如臨大敵。
雖然並不知道眼前這黑衣人究竟是誰,可是單單是知道他的真正來歷,就已經足以讓卓君臨心中萬分震驚。
混沌劍傳人這個身份,倒也並沒有太多奇怪。
因為混沌劍實在太過耀眼,而且凌無期曾以此劍殺得世間萬靈震顫,稍稍有點見識的生靈都知道這混沌劍的威名。而且自已也曾多次以混沌劍對敵,只要是有心人總能查覺到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這厄運之靈的來歷和稱呼,就不得不讓卓君臨心中震驚。
世間,能真正認識厄運之靈的生靈,至少也得是和凌無期同一個級數的生靈。否則,稍稍年輕一些的生靈,誰又會認識這厄運之靈?
厄運之靈,那可是先天混沌之靈。
就算是那些站在仙王境巔峰的絕巔強者,大多數也只是聽說過厄運之靈的名頭,根本不曾見過厄運之靈。
然而,這黑衣人卻隨口道來,這就讓卓君臨心中不得不驚。
眼前這個黑衣人,究竟是何來歷?
又或者說,這黑衣人究竟是誰?
這樣的絕巔強者,現在不正應當在外界與那個存在對峙的嗎?
現在這個時候進入戰場,便等同於自投羅網,成為那個存在的獻祭品?
偏偏,卓君臨在這個黑衣人的身上沒有感覺到半點敵意,也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點的善意。那怕是卓君臨一時之間也根本吃不准對方究竟是何用意,尤其是在這種微妙時刻突然現身,根本猜不透對方想要做什麼。
至少,現在連卓君臨自已都有些懵逼。
「前輩究竟是誰,來此有何目地。」卓君臨眼眸之中的凝中之色更濃:「此際戰場正值多事之時,晚輩身陷險境,所以前輩最好還是離我遠點,免得惹禍上身。」
「哦?」黑衣人嘿嘿一笑。
「前輩什麼意思?」
「想必你也應當看得出來,老夫雖然沒有露出半點修為,但也絕不會比你們人族大營的那位魔族護法大將軍弱上半分。即然身陷險境之中,此際就應當想方設法的求老夫留下助你們一臂之力才是。或許,有了老夫的助力,你們尚還有一線生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前輩好意,我心領了。」卓君臨長嘆。
「你拒絕?」
「這件事情本就與前輩無關,無需前輩以身涉險。」卓君臨搖頭苦笑:「若只是普通的敵人,晚輩或許還會開口。可是現在我們的敵人根本看不到半點希望,晚輩也不想將前輩拖下水來。這終究是我們這些晚輩自已的劫,就無需前輩勞心了。」
黑衣人一聲怪笑,目光盯在卓君臨的臉上,滿臉錯愕。
「你是不是發現了些什麼,又或者是說你已經絕望?」黑衣人輕嘆:「如果你沒有發現什麼,想必也應當如同各族將士一般在等着離開戰場。即然你已經發現了問題,為何不將自已所發現的事情告訴老夫,或許老夫還能多少有一份助力。就算是退一步來說,老夫也可以幫你將發現的消息傳遞出去,至少也可以讓外面的生靈有一份防備。」.qqxsΠéw
卓君臨臉色變了。
一剎那間,卓君臨原本臉上的神色變得越發的凝重起來。
甚至在看向黑衣人之時,神情之間多出了一絲怪異的神色。
這個黑衣人究竟是誰,是不是知道的有點多了?而且對方即然如此開口,難道不是一開始就發現了異常?
即然已經知道了戰場的情況,這黑衣人還敢進入戰場,這本身就說不通。
「前輩若是能離開,還是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卓君臨一聲長嘆:「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
此時,卓君臨的眼眸之間,凝重之色越來越濃。
這黑衣人,也只怕並沒有那麼簡單。
現在整個戰場上,已知的這種存在只有一個。
就是:那個存在。
縱然是心中再怎麼震驚,此時也臉上也不敢露出了半點情緒。
如果真的是那個存在出現在自已的面前,現在就算是要一巴掌拍死自已也絕對是輕鬆加愉快。
以自已現在的這點微未修為,絕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那個存在還是沒有消息嗎?」
天帝的神色已經變得異常凝重,神色之間滿是無奈。
原本以天帝的打算,無論是究竟與那個存在如何交涉,事情也應當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直接解決。
放與不放,就這麼簡單的事情,沒有必要大家拖延時間吧!
是以,天帝才敢放心的將神族所有的絕巔強者匯集於此,目地就是要給那個存在一些壓力。可是現在的情況卻事與願違,那怕是逼得那個存在已經認慫,可是現在卻也等同於將神族的所有高端戰力都盡數拖在此處不得脫身。
總不能,在對方還沒有明確的表態之前,神族先一步就走了吧!
那到時候,不僅僅就只是人妖二族絕不會罷休,就算是神族自已,臉上也絕對掛不住。萬一要是那個存在並不是隨口說說,神族到時候臉就真的丟大了。
「沒有。」
東華帝君搖頭:「本帝這幾日一直等在此處,那個存在根本沒有半分回應。現在本帝都有一絲懷疑,對方究竟是不是在拖延時間?」
現在,所有生靈的神色都變得異常的難看。
不僅是神族諸神個個臉色發白,就連妖族和人族的所有強者都似乎已經失去了應有的耐性。那個存在的表現,已然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甚至,那個存在現在究竟想要做什麼,誰也不敢輕下結論。
這種情況,只讓所有人都不由感覺到束手束腳。
「要不,直接進入戰場,問問那個存在究竟是什麼意思。」妖帝臉色凝重:「再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我總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一般。再這麼下去,只怕我自已都要先瘋了。」
其他人的神色也都各異。
顯見,這並不是只有妖帝有這種感覺。
他們都是當世有數的絕巔強者,已然能捕捉到了一角未來,自然也可以先一步有其他的打算。
可是這一次,不僅所有生靈都已經無法再施展自身的推衍之術,神念更是不敢再輕入戰場之中。
這種情況,他們以前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凌無期輕輕搖頭:「這些天我也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總感覺戰場之上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極大危險在等着我們一般。畢竟現在面對的是那種級數的存在,我們誰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有多強。萬一,,,,,,」
後面的話,凌無期沒有再說下去。
然而,他卻知道所有人肯定都已明白他話語之中的意思。
事情,絕不可能只是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
那個存在在戰場上隱跡多年,現在突然現身未很可能是有所圖。一但他們冐然進入戰場,可能將要面對的就會是連他們都無法化解的莫大危險。萬一要是他們再身陷戰場,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而且,那個存在的真正用意,他們仍是沒有想到。
「可是再這麼等下去,終究也不是辦法。」天帝搖頭:「如果那個存在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目地,現在時間拖的越久,就越是有可能會夜長夢多。而到那個時候,就算是我們再想要救人,只怕也會更加的麻煩。」
縱然是天帝,明顯的也失去了應有耐性。
「如果,那個存在的目地就是要將我們引到戰場上去的話,那就,,,,,,」凌無期臉色不由一黑:「這麼長時間沒有任何一點點的回應,甚至我們的幾次試探也都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只怕那個存在的真實用意,並不簡單,,,,,」
此時,那怕是凌無期一向狷狂,此時也不由得不鄭重,,,,,,
因為,沒有人比凌無期更清楚那種級數的存在究竟有多可怕。縱然是現在凌無期已然突破帝境,可是後面的路走的越高,對於那種存在的理解也就越深,從而心中的敬畏之意也就會越多。
這個世間,並不是只要有一顆無畏之心就可以橫行天下。
「如果,朕是說如果,,,,,,」天帝輕嘆:「如果朕派出一隊死士進入戰場,試探一下那個存在的態度,是否可行?」
「沒用的。」凌無期搖頭。
「凌至尊,這,,,,,,」
「天帝就算是派出一隊死士,又能派出什麼樣境界的死士?」凌無期搖頭苦笑:「真仙境,還是大羅金仙?最多最多,天帝也只怕最多捨棄一位仙王境的死士。別忘了戰場之上現在究竟是誰,對於那個存在,何等樣的死士都難以起到半點作用。」
此時,凌無期的眼神里滿是無奈。
「似乎,我們又走進了一個局裏啊!」凌無期長嘆:「現在反而是我們都有些進退兩難,進入戰場,一則是不知底細,根本不知道我們即將要面對的究竟是什麼。二則是那個存在若真有其他用意,我們未免有些束手束腳。三則是戰場根本承受不住我們這種級數的惡戰餘波,,,,,,」
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各自神色難看。
凌無期所言,雖然一切都是猜測,卻也是現下最棘手的事情。
根本不知道對方究竟要做什麼,而且現在已經與戰場上的所有生靈都失去了聯糸。除了知道各族小輩現在都還活着之外,已經幾乎再無任何一點點有用的信息。
甚至,一但進入戰場,或許會讓他們大家更加的被動。
冐然進入,不太理智,,,,,,
至少,在這種情況之下,任何人進入戰場,都非理智,,,,,,
卓君臨沒有開口。
然而自已的右手卻已探到了腰間的葫蘆上。
可是,卓君臨卻並沒有出手,眼神之中的猶豫之色也不由越來越濃,在看向黑衣人的眼眸之間,卻多出了一絲苦澀。
那怕明知道眼前的黑衣人有問題,可是卓君臨卻不敢出手。
無論對方究竟是誰,但黑衣人的修為絕非卓君臨可敵。
甚至有可能在自已根本就還沒有來得及出手之前,對方就已經可以提前一步先送他上路。縱然手中的葫蘆是打悶棍的不二神器無往不利,可是這般直接面對面的出手,自已到底有沒有出手的機會都不確定。
至少,卓君臨自已都沒有把握。
一但出手,究竟會不會招來黑衣人的極端反撲,卓君臨也不敢肯定。
「你很緊張?」黑主人長嘆:「看來,老夫終究是沒有瞞過你的眼睛。想來,這一次在暗中佈局與老夫對奕之人,應當就是你了。年輕一輩之中居然還有你這麼一號人物,老夫倒真是小看你了。」
「這,,,,,,」卓君臨臉色不由疾變,眸中的驚懼之色更濃。
此時,卓君臨那裏還能不確定,這黑衣人就是那個存在?
又或者說,就是魔幽冥口中的天道化身。
青天。
「不得不說,你小小年紀,就已有了這般心性,足以在年輕一輩中有一席之地。」黑衣人一聲長笑,身上的衣衫直接變成了一襲青衫,仙風道骨,自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采:「這算是我們的第三次見面,不過也只有這一次,彼此才有機會真正的開口。其實你也不必太過緊張,老夫若是想要殺你,無論你用什麼的方式,也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甚至老夫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你死上十萬八千回。」
卓君臨沒有說話,但握在葫蘆上的手終究還是鬆了下來。
正如同青衫老者所說的一樣,若是對方真的要殺他,自已無論如何也絕對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甚至青衫老者根本無需動手,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足以滅殺自已。
雖然青衫老者的話很傷人自尊,但卓君臨卻知道這是事實。
彼此境界修為的差距,本就是天差地別。
「身為混沌劍的主人,厄運之靈的主人,能有你現在的這般心境,的確難得。」青衫老者長嘆:「此時那怕知道你我之間已勢成水火,但卻站在老夫的身側心平氣和的與老夫言談,這份氣度,年輕一輩之中只怕少有人及。」
「前輩修為,非我所及,前輩若要殺我,我也根本毫無抵抗的機會。」卓君臨搖頭苦笑:「只不過是心中知道前輩無殺心,故作鎮定而已。」
「寵辱不驚,倒是難得。」青衫老者輕一嘆:「如果是在另一個地方與你相見,或許老夫當與共飲一杯,說不定倒是可以成為忘年交也說不定。」
「可是,勢成定局,再難更改。」
卓君臨盯着青衫老者的眼睛:「若是前輩想要喝酒,我們現在也仍是可以共飲一杯。雖然這裏並無美酒,更無任何山珍招待,但前輩前來是客,總不至於讓客人敗興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