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長嘆道:「傳聞狐祖一身修為通天徹地,乃是這一方小世界中最為強大的存在之一,本宮倒是想要見識一下。」
聽到說話的聲音,狐祖身子不由一震,眼眸之間滿是錯愕。
如今在這東海一域之中,狐族長老會的十八位強者布下天羅地網,縱然是修為再高的生靈也絕對不可能破開天羅地網的封印。
可是現在,卻仍然有生靈出現在自已身側,這又如何能讓不讓狐祖驚慌。
「什麼人?」
狐祖不由大驚失色,神情也不由變得古怪起來。
然而,來人卻並沒有回答狐祖的問題。
不遠處,青衣女子與蟲母並肩而行,各自眼眸之間都不由帶着一絲意外之色。顯然她們雖然知道這一次定然有大魚上鈎,卻並沒有想到竟然釣上來這麼一條大魚。
「這裏沒你什麼事兒,退下。」
青衣女子的聲音很冷,也很平靜。
就似是在說一件與自已毫無關糸的事情,仿佛所有一切都與自已無關一樣。然而那冷冰冰的語氣之間,卻又似是帶着一絲不容質疑的威嚴。
卓君臨正要說話,蟲母卻是搖了搖頭:「小傢伙,如今連狐祖這樣的強者都已經出面,以你現在的那點微未修為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一邊呆着好好看看,這種級數的戰事可是並不會多見。你若是能從中領悟到些什麼,將來必然受益非淺。」
「也罷。」卓君臨一聲苦笑,雖心有不甘,卻也只能退到一邊。
若是來的是其他的強者,卓君臨自然是少不得要和對方戰上一場再說。但狐祖的修為境界實在太高,自已在狐祖的面前根本連一隻螻蟻都算不上。此際若是逞強出手,只怕也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這點兒自知之明,卓君臨還是有的。
「我們怎麼分?」
蟲母一聲輕嘆:「你是去破開那天羅地網,還是來收拾狐祖這老怪物?」
說這話的時候,蟲母的聲音異常的平靜,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無論是狐祖還是長老會所佈下的天羅地網,在蟲母的眼中似乎就根本不值一提一樣。甚至這個時候兩個人還在挑挑撿撿一般。
狐祖卻是不由如臨大敵。
雖然狐祖並不清楚眼前這兩個女子的身份,但即然能有這麼大的口氣,必然也非是易與之輩。那怕是狐祖早有準備,卻仍是不敢有半分大意。
真要是動起手來,勝負還仍是未知之數。
「我去破開那天羅地網。」
青衣女子一聲輕嘆,身形卻是直接隱於虛空之中,轉眼便沒有蹤影。就好像這時候要破開那天羅地網,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一般。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狐祖只感覺自已似乎是在做夢一般,眼前這兩個女子實在深不可測,那怕是狐祖也實在無法查探到她們的修為境界。但那種氣若臨淵的高深莫測,卻讓狐祖都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不跌。金猿山主的身邊怎麼還有這種境界的生靈,強大到了這樣的地步?
「即然把狐祖留給了本宮,那麼便戰吧!」蟲母一聲長嘆:「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狐祖認為說別的還有用嗎?與其仍然猶豫不決,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戰上一場,多少也能保留下一下狐族的尊嚴重。」
「也罷。」狐祖終是一聲長嘆。
這個時候,狐祖又如何看不清眼前的形勢。
縱然是自已現在不想動手,但眼下的形勢卻已經根本不會給自已留下半分餘地。若是痛快一戰,或許還有幾分機會。
說話之間,狐祖掌中卻是多出了一杆長槍。
只見那長槍晶瑩剔透,槍尖上隱隱帶着一絲血紅,顯然是一件飲血無數的大殺器。
狐祖手中長槍揚起。
冷冷的看着蟲母,目光之中滿是寒意。
蟲母的臉色同樣變得凝重起來,對於狐祖這種至強者,蟲母雖然心中情感複雜,但也不得不全力以赴。
縱然是百般看不起狐祖,但卻對狐祖的戰力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滔天戰意自狐祖身上爆發,長槍猛然刺出。
狐祖手中的長槍似是帶着無窮無盡的力量,如同源自蒼穹雲霄,直接向着蟲母面門刺出。
僅僅一槍,虛空之中都似是受到了無法承受的壓力,隨着狐祖的一槍之威,整個天地都有一種被扭曲了的感覺。
無形的威壓似是已充斥了整個天地,空間也似是受到了那一槍的壓力,虛空都隱隱有了一絲不穩。
面對狐祖的長槍,蟲母卻是直接掌中自虛空中抓過一杆長戟,揮戟猛然迎上。
長戟直接迎向狐祖勢沉力猛的長槍。
『轟』。
長戟與長槍相交,虛空再次一震,無形的神力餘波震動之間,甚至在瞬息之間虛空中無數的星辰炸碎。
然而蟲母與狐祖同時一聲怒吼,直接再次向對方衝出。
半空之中,兩道身影以快打快。槍勁剛猛,長槍似是帶着無窮無盡的力量,直向着蟲母猛攻。
然而蟲母卻是絲毫不懼,揮戟之間如同有着毀天滅地的霸道,處處不離狐祖要害。
不僅都是以快打快,而且是硬碰硬的猛攻。
任何一戟一槍之間,都似是帶着撕裂天地的力量。
槍戟之間,那一股股糾纏在一起的力量震動,虛空層層的坍塌。
狐祖雙目赤紅,蟲母眸泛血光。
此時初一交手,雙方就似是在面對着不共戴天的死敵。
竟然是在以最極端最慘烈的方式向對方猛攻。
長槍廝鳴,狐祖握槍的雙手微微顫抖,虎口鮮血淋淋。
蟲母的雙手血肉模糊,早已露出了森森白骨,骨骼半碎,,,,,,
可是雙方卻似是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感,仍是咬牙向着對方死攻。如同兩隻已經殺紅了眼的公雞,那怕自身都已鮮血淋淋,卻仍是在不要命的向着對方撕咬。
此時,他們已然不像是曾經超然於上的世間至強者,更像是兩個早已打紅了眼的凶獸,只要對方還沒有倒下,便絕不會停止自已進攻。縱然已渾身鮮血滴落,戰意卻是越發的高昂。
戰至巔狂之時,狐祖一槍洞穿蟲母的左臂,直接帶出大塊的血肉。蟲母一戟直接攪碎狐祖小腹,帶出了數截肝腸。
然而,縱是同時受傷,卻仍是沒有任何一個後退半步恢復傷勢。神血染透雙方衣衫,肉沫沾滿雙方手足,彼此卻仍是在不要命的向對方猛攻。就好像彼此都不知道,這樣的傷勢固然會損耗對方的靈力,但想要殺死對方根本就沒有可能。
蟲母的身上已然千瘡百孔,狐祖的身形也早已破爛不堪,,,,,,
槍意仍盛,戟意仍濃。
彼此咬着牙看向對方,似是要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自已想要見到的神情。可是隨着雙方的目光落處,彼此卻都只有失望。
「殺。」
「殺。」
蟲母一聲怒喝,身形猛然撞向長槍,任由長槍將自已的身體洞穿。然而蟲母身形不變,根本不顧已被長槍刺穿的身形,直接一戟刺在狐祖腦門之上。隨着一聲怒吼,狐祖的身影在蟲母戟下爆開,,,,,,,
「無恥。」憤怒的聲音在空中響起,狐祖的身影在半空中提槍重現,身上的傷勢早已全部復原。一雙眼神之中滿是陰沉:「道友這樣的修為,竟然也會這種無恥流氓手段。」
「殺得了敵便是好招,管他什麼流氓手段。」蟲母袖袍一揮,自身的傷勢也盡數消失,又恢復到了那種超然於上的風采。
「來吧。」狐祖怒極反笑:「拿出道友最強的手段來吧,這樣的攻擊根本不可能殺得了老夫。否則要是讓老夫把你給殺了,那就大快人心了。」
說話聲中,狐祖身形一變。
眾目睽睽之下,狐祖身上卻似是突然多出了一陣金光。
在這一剎那間,狐祖如同是一尊黃金鑄就的遠古戰神,渾身上下金光大作,宛若本就是一尊自恆古永存的不動明尊。
狐祖手中長槍再次刺出,破空聲響之間,蟲母揮戟迎上,直接將長槍震歪,戟鋒卻仍是向着狐祖刺去。
眼見戟意襲來,狐祖掌中祭出一印,直接向着蟲母砸去,原本巴掌大小的小印迎風而漲,轉眼之間竟是足足有十丈之餘。
巨大的信印直接迎上了蟲母的戟光,只聽得一聲骨骼脆響,蟲母身形一個踉蹌,急速倒退出數百丈,眼神之中全是驚駭之色。
僅僅一記對撞,那怕是面對狐祖掌中長槍也不曾落於半點下風的戟意,竟是在一個照面之間直接砸碎了蟲母的手骨。那股似是碾壓一切的力量,縱然是以蟲母長戟之威,竟也根本沒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那股力量,本身就似是為了碾壓一切而存在。
「狐族古印,此物怎會在你之手?」蟲母不由面色一沉。
「道友口氣不小,原來也不過如此。」狐祖一聲怪笑,身形似若是鬼魅一般直接向着蟲母追去,長槍古印同時祭出,直接向着蟲母追擊。
甚至,明明蟲母已經看清狐祖的行動軌跡,偏偏長槍古印竟是不分先後的同時擊中蟲母,直接將蟲母摔出數百里。然而還不等蟲母落地,狐祖卻早已到了蟲母落身之處,猛然又是將古印向着蟲母砸出。
半空之中,蟲母的身形完全變成了一道弧線,無論在半空中被狐祖砸向何處,狐祖卻總能先一步到達蟲母落地之處,再一次將蟲母轟入半空。
蟲母的身形在半空中爆碎,陣陣血雨點點滴落,直接形成一朵朵大道金蓮。蟲母的身形在金蓮之上顯現,臉色雖然蒼白無比,可是眼神之中的那一股戰意,卻是越發的濃郁。
長戟猛然轟出之間,大道金蓮隨之而動。
一朵朵蓮花似是受到了某種感應,隨着蟲母身形而動。
這一方天地,好似是與蟲母合為一體,身在,便是天地,意至,便是蒼穹。
蓮花沒有任何的攻擊之能,僅僅只是在一剎那間,卻早已禁錮虛空,禁錮天之間的所有一切。
蟲母真身所在,便是一方天地之中心,一方蒼穹之盡頭。
大道金蓮所在,便是天地盡頭,方寸之間,已是世界。
狐祖剛要舉槍相迎,然而卻突然發現自已的動作竟是變得緩慢無比。眼睜睜的看着戟尖迎面而來,明明已然看清了蟲母的出手軌跡,一時之間卻仍是根本來不及抵擋,直接一戟被爆頭。
半空之中狐祖的身形身現,眼眸之中卻是露出了一種極端的驚駭之意。
剛才僅僅一戟之間的威力,竟是已遠遠超出了狐祖的承受極限。那股禁錮空間的力量,竟似是帶着一種熟悉的感覺,甚至在戟意臨身之時,狐祖卻才驚愕的發現,蟲母身側的金蓮盛開之處,已然形成一道獨立的界域,任何的一切力量都會在那道無形界域之間放慢無數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的攻擊落下。
狷狂的殺意肆虐,自狐祖的槍身之上發出。那一道似是積怨已久的咆哮聲,只震的虛空都隱隱有些不穩起來。
大道金蓮之上,蟲母的眼神變得凝重而興奮。
甚至在那一道道咆哮聲中,蟲母隱隱感覺到了體內似是有某種聲音產生了共震。數之不盡的大道金蓮空間連連震動,竟隱隱有了一絲不穩的跡象。禁錮空間的法則之力在震動,似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揭制,竟是生出了一種漸向破碎的感覺。
蟲母一聲怒吼,揮手之間地上的金蓮似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加持,竟生生將似要掀翻的金蓮空間加固,漸漸穩住了金蓮震動的韻律。
「狐祖,來戰。」
蟲母狂笑,揮戟猛擊。
長戟狂猛霸道,直似要轟破天地。
狐祖急忙揮槍迎上,雖然速度之上仍似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禁錮,卻已然沒有了先前的那般堅難。戟意猛轟在長槍之上,狐祖身形不由倒退出數百丈,握槍的手竟是忍不住微微發起抖來。
長槍刺出越來越快,古印越轟越疾。
隨着狐祖的古迎砸出,一朵朵大道金蓮被砸碎,蟲母身形一個踉蹌,嘴角卻是不斷的有血跡滲出。
甚至,蟲母想要出手反擊,卻似是受到了某種禁錮之力,根本無法脫身。
隨着狐祖的出手越來越快,蟲母嘴角的血跡也是越來越多。那一朵朵蓮花碎裂之後,又變成了一灘又一灘的血漬。
惡戰狐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