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臨並沒有用強,也沒有對老婦做什麼。
雖然老婦的所做所為的確容易讓人誤會,可是卓君臨卻仍是選擇了相信那位老婦。不管那個疑似冷風的黑衣男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卓君臨都決定留上幾天。
東海一脈發生這樣的事情,本身就讓卓君臨覺得非常奇怪,而且這一次遇到的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了卓君臨的想像。雖然這件事情與卓君臨並沒有太大的關糸,可是卓君臨還是覺得自已應當查探一下才是。
畢竟有些事情,與自已之間總是有着一些千絲萬縷的聯糸。
甚至可以說,如今的卓君臨需要用查清事實的真相,萬一將來天地大劫來臨之時發生同樣的變數,到時候自已也能多上一些準備。
雖然自已的確是答應過白髮老人不插手狐族與其他各族的事情,但這種並沒有擺在明面上的事情,卓君臨卻並沒有放過的打算。
至少現在這種時候,卓君臨可以當做不知道。
最終卓君臨留下一些滋補療傷的天材地寶,然後就直接離去。
以老婦的手段,只要不是主動去招惹其他生靈,自然是有自保之力。就算那位黑衣男子真的是冷風,卓君臨相信老婦也能護得其周全。
而卓君臨自已,卻有更重要的事情。
東海,可是卓君臨見識到的不止一次。
在外界的時候,卓君臨還親眼見過大戰之後的東海,然而卓君臨卻突然發覺,眼前的東海竟然與外界的東海有着幾分相似,而且形態也隱隱相近。
這一發現,讓卓君臨不由有心中暗自一驚。
莫不是這一方小世界,與外界也有着某種無法言明的聯糸不成?
此等情況,縱然是卓君臨現在也是有些感覺古怪。甚至現在這種時候,卓君臨心中有了一種懷疑,,,,,,
「卓公子,你在看什麼?」
一聲輕嘆聲響起,只讓卓君臨心中不由暗自一驚。
那聲音突兀的出現在卓君臨的身側,那怕是以卓君臨一慣的膽大包天,這時候心中也不由有了一絲震驚。不過震驚歸震驚,僅僅不過數息之間,卓君臨就又恢復了心神,對身邊突然出現的白髮老人有了一絲古怪情緒。
自已此來東海本就是臨時起意,白髮老人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直接趕來,顯然自已的一切行動都在白髮老人的眼皮底下。那怕卓君臨向來心思靈敏,這時候心中也不由感覺有些讓人無語。
這一次,白髮老人的到來必是有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否則,白髮老人也不至於親自到來。
「前輩來了?」
卓君臨一聲輕笑:「晚輩前腳才剛到東海,前輩就直接後腳跟上,這到底是對晚輩有多不放心,才會這麼盯着晚輩不放?」
「卓公子誤會了,老夫只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來東海散心而已,卻沒有想到卓公子竟然也在此處,倒真是有緣啊!」白髮老人面色微微一白:「不知卓公子在東海又是為了何事,莫不是來遊玩一番?」
「遊玩?」
卓君臨一聲苦笑:「在這樣的戰場上面,晚輩還真不敢有任何心思遊玩。死了那麼多的生靈,光是想想就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如果真的有心思來此遊玩,那晚輩就真的太過冷血了,更會讓人不恥。」
說話之時,卓君臨故意將聲音說的大聲。
然而白髮老人卻只是淡然一笑,似乎對於卓君臨話里的意思根本沒有聽明白一樣。就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已沒有半點關糸一樣,卓君臨說的好像也不是自已。
對於白髮老人的反應,卓君臨不由一愣。
自已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白髮老人卻好像沒有半點反應一樣,這樣的情況那怕是卓君臨都有些極度無語了。
「卓公子是覺是這東海有些奇怪是吧!」白髮老人一聲長嘆:「其實也不怪卓公子心中有疑,一般的生靈都不會發現這些古怪,更不會知道這一方小世界到底與外界有多少聯糸。」
「這個,,,,,,」
卓君臨面色微微一白,心裏雖然很想要知道答案,可是這個時候卻又實在不好開口,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不跌。
要是早知道這樣,自已說話也就不這麼刻薄了。
白髮老人似乎是看出了卓君臨的心思,一聲輕笑道:「卓公子可知,這些小世界是從何而來?」
「這個晚輩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聞,這些小世界的存在,是某些修形有成的大修行者以自身無上神通開闢出來的小世界。」卓君臨小心翼翼的開口:「而且我還聽說過,修行境界越高,開闢出來的小世界也就越是趨於形態完整,,,,,,」
「這倒並沒有錯,這世間只有一方天地。」白髮老人一聲長嘆:「那些修行到一定境界的生靈,他們就可以開闢出一方小世界。而修行的境界越高,開闢出來的小世界也就越完整,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小世界與外界融為一體也並不是沒有可能。不過,那怕是那些修行有成的大修行者,也並不能隨心所欲的開闢一方小世界,總是需要依照自已的所見所聞,按照自已心中的模樣刻劃出小世界的大致模樣。卓公子覺得這一方小世界東海與外界的東海相似,其實這才是最正常的事情。因為這一方小世界的東海,本就是依照外界的東海模樣開闢出來的。」
卓君臨面色不由一黑:「也就是說,開闢這一方小世界的生靈,其實也是從外界而來的?」
白髮老人並沒有多言,只是眼眸之間卻是多了幾分玩味,似乎是那樣的從容,又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已的手中一般。
「卓公子是聰明人,自然應當知道老夫說這些話的意思。」白髮老人一聲輕嘆:「依老夫之見,卓公子自然知道應當怎麼做了。」
卓君臨不由一愣。
自已應當知道怎麼做了?
這話現在聽起來怎麼那麼讓人無語,而且眼下的情況讓卓君臨都有些極度無語。就算這東海與外界的生靈有關,那麼自已憑什麼又要明白怎麼做?
白髮老人話里的意思,直接讓卓君臨都不由有此懵圈了。
多少年以來,卓君臨也算是遇到過一些難纏的生靈,可是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令自已極度無語的事情了。
白髮老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卓君臨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
「前輩能否把話說的明白一些,晚輩實在沒有聽明白前輩的意思。」卓君臨一臉的無奈:「如今這種時候,晚輩實在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
「卓公子不是來找人的嗎?」
「這,,,,,,」
卓君臨不由一愣。
雖然卓君臨早就知道自已的那點心思不可能瞞得過白髮老人,可是卻也沒有想到白髮老人竟是這麼直接。那怕是自已的那點小心思,竟然也在白髮老人的面前無所遁形。甚至可以說,現在無論自已做什麼,都根本沒有半點私隱可言。
「即然這東海與外界的東海相近,卓公子曾經也去過外界的東海,那麼這東海能有多少地方藏人,卓公子也不妨查探一二便是。」
「這,,,,,,」
卓君臨不由一愣,斷而神色卻是不由微變。
白髮老人所說的話,其實也並非沒有道理。
只是卓君臨實在想不明白的還是,為什麼這種時候白髮老人要來指點自已,,,,,,
「那個存在,也來了。」
青衣女子在虛空中眉頭緊鎖:「看來對於卓君臨那個傢伙,那個存在真是的是很不放心,竟然不辭辛勞的前來親自盯着,生怕卓君臨在東海壞了他的好事兒,這樣的情況真是讓人不免有些意外。到底那個存在對卓君臨是得有多不放心,竟然會這麼做?」
蟲母的臉色同樣不太好看。
對於白髮老人的到來,她們都不由感覺到意外。
以白髮老人的身份,按理來說世間的任何生靈都絕對難以被他們放在心上。可是眼下的這種情況卻讓她們都不得不有此懷疑,到底卓君臨是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讓白髮老人都要親自前來。
「那個存在,絕不可能會有什麼好心。」
蟲母一聲長嘆:「若是沒有什麼目地,那個存在也絕不是輕易現身,甚至連看上一眼的興趣都不會有。可是現在那個存在不僅來了,而且還從中指點了卓君臨一些事情,恐怕那個存在的真正目地,也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更有可能是抱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目地,要讓卓君臨儘管遠離東海。」
青衣女子並沒有說話,臉色卻也並不好看。
對於蟲母的說法,青衣女子完全相信有這個可能性。
而且以白髮老人的手段,這種事情也做的出來。
然而,那怕是明知道白髮老人肯定沒安好心,卻又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就好像明明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不簡單,但到底是為什麼卻又根本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如同是一團亂麻,根本找不到半點頭緒。
白髮老人的到來,無疑讓她們都十分被動。
那怕是心中有許多想法,現在也根本無法實施行動,因為她們同樣很清楚,縱然是她們已經是世間最為強大的那一列生靈之一,可是在白髮老人的面前卻仍然還很大的一段距離。真要是和白髮老人正面相對,她們不僅占不到任何便宜,更有可能會讓自已身陷其中無法自撥,,,,,,,
這,也並不是她們願意看到的結果。
自已到底有多少斤兩,她們更清楚。
「那個存在現在這種時候到來,絕對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們同樣也是一無所。」青衣女子的臉色不由變得凝重起來:「除了知道他的目地並不簡單之外,我們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這對於我們來說極其不利。若是在這個時候冐然出手,只怕不僅討不到半點便宜,更有可能將我們自已都給搭進去。」
此時,青衣女子的眼眸之間滿是無奈神色。
正如同青衣女子所說的一切,眼下的情況已然超出了她們的想像,,,,,,
此時,東海已經找不到任何生機,生靈絕滅。
那怕是最常見的蛇蟲鼠蟻,此時也在那一場大戰中化為灰燼,成了名幅其實的死地。
卓君臨不斷的在東海上空來回穿梭,意圖搜尋到某此生命跡象,然而就算是卓君臨將東海仔細排查一遍,卻也根本沒有查到任何生命的跡象。
神念所及,處處皆是死寂,毫無半點生機。
卓君臨立身於半空之中,眸光中滿是陰沉。
那怕是卓君臨早就想過有可能會爆發大戰,可是這一次卓君臨卻根本沒有半點徵兆。甚至只到整個東海盡數化成赤地,自已才後知後覺。就算是卓君臨趕到之時,東海早已毫無生機,所有的痕跡都隨着這一場戰火化為灰燼。卓君臨意圖以自身法力塑本還原,然而在這龐大的東海之中,那怕是卓君臨也力有不及,,,,,,,
入目所及,到處都沒有任何的生機,甚至連海洋之中最為常見的地理形態都沒有。整個眼前就是死寂一片,看不見任何活着的東西,也看不到任何一點平常都能看到的一切。
有的,是毫無生機。
有的,是一切如同根本沒有存在一樣。
卓君臨手按腰間利器,小心翼翼的在東海疆域不斷前行。
眼前的所有一切,都仿佛是沒有任何生機存在的修羅場。那怕是以卓君臨一向的膽大包天,這時候也不由感覺到陣陣毛骨悚然。
那種似是隨時都有可能會讓人抓狂的感覺,更是讓卓君臨不由暗自叫苦不跌。
一連在東海疆域走了幾天,也根本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甚至連一個活着的生靈都沒有遇到。在這樣的陌生環境之中,卓君臨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停留,一路上不斷的搜尋着有可能存活的生靈,不僅沒有找到任何生靈,反而把卓君臨自已累的夠嗆。僅僅幾天時間,卓君臨感覺這似乎是自已一輩子走的最長的路,,,,,,
越走,眼前的一切就變得越發的荒涼。
越走,卓君臨心中的不安感就越來越強。
越走,前方就越是仿佛越看不到盡頭。
漸漸的,卓君臨心中也不那麼淡定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詭異到極點的地方,卓君臨感覺自已的背後就好像有一雙眼睛在一直盯着自已一樣。
似乎,自已所有的一切根本就逃不過那一雙眼睛。
接連數次試探,卓君臨也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原本,卓君臨從還沒有開始進入東海的時候,早就已經打定主意要避開盯上自已的那些生靈。可是真的在這種沒有任何生機存在的東海疆域之中,那怕僅僅只是幾天的時間,卻已經讓卓君臨心中都有了一絲慌亂。
現在,卓君臨有些期待能遇到活着的生靈。
那怕是與自已素不相識的陌生生靈,只要能遇到一個,卓君臨也就不會覺得這般壓抑。現在卓君臨覺得自已整個人就像是一隻迷失了方向的孤雁,總得要有同類的陪伴,才不會讓自已的神經壓迫到極點之中,,,,,,
這種感覺,卓君臨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很壓抑,很緊張。
也幸得卓君臨自身的心智還算堅毅,否則就是這種處處壓抑的感覺,就足以讓無數生靈發狂。
虛空中,越走卓君臨就越是覺得有些古怪。
當看到一座古城的時候,卓君臨不由大喜過望。然而等到卓君臨走進的時候,才發現那城中只不過有一具具已經風乾了的屍體。那些屍體也不知道到底在這古城中存在了多少萬年,身上的衣衫都早已風化,許多晶瑩透明的骨骼包裹在皮肉之下,顯見都是一些早已修成了大道痕跡的絕巔強者留下的遺骨,,,,,,
卓君臨盡全力一劍向其中一具骨架斬下。只聽得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響中,混沌劍竟然也沒有能將其斬斷,而在那骨架上面,卻是只留下一道淺若無存的白痕,,,,,,
這樣的情況,讓卓君臨心中不由暗自一驚。
自已剛才那一劍已然是用盡全力出手,就算大羅金仙的大修行者也能一劍直接劈成兩半。如今那些乾屍那怕是只剩下一具骨骼,也根本不是自已能傷其分毫。這些乾屍生前,又將是何等樣的絕巔強者,,,,,,
到底這又是什麼地方,竟然會讓這麼多的至強者都命喪於此?
這此至強者,他們究竟又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才會盡數折損於此?在這東海的深處,到底又隱藏着什麼樣的危險?
雖然這些問題卓君臨一時之間無法想明白,可是卓君臨卻早已有了新的打算。
兇險之地,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多留。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走的越遠越好,,,,,,
走着走着,卓君臨漸漸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在突然聞到血腥味的剎那間,卓君臨心中竟是莫名的有了一絲興奮。甚至在這個時候,卓君臨心中竟是莫名的多出了一絲希望,心境也不由變得焦急起來,,,,,,
有血腥味,那就證明必然有生靈在此存在過,這麼濃郁的血腥味,絕不會發生的時間很久。只要有生靈到過此處,那麼順着那些痕跡,必然也能找到活着的生靈,,,,,,
一座祭台漂浮在古城,濃郁的血腥味就是從祭台上傳出。
當卓君臨慢步走上祭台的時候,臉色不由疾變。
血,到處都是血。
整個祭台上殘肢斷骸,隨處可見。
祭台早已被鮮血染透,屍體密密麻麻的堆積了一層又一層,血腥的味道讓人感覺到胃中在不斷的翻湧。
那些死去生靈屍體,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任何一具完整的了。
所有的生靈都已經死去,密密麻麻的屍體之中,卓君臨似乎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可是那些生靈自已卻根本都沒有見過,為何在這個時睺有這樣的感覺,卓君臨一時之間也根本想不明白。
甚至在這個時候,卓君臨眼眸之間的疑惑之色越來越濃,因為他看到了的這些面孔之中,心中卻是再也無法平靜。那些屍體每一個面上都露出詭異的笑容,,,,,,,
這一下,直接讓卓君臨差點驚的毛骨悚然。
那一雙雙圓睜的眼睛,讓卓君臨只感覺到背心一陣陣發涼,根本就想不明白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祭台的邊緣處,一位白衣男子柱戟而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就似是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只不過那白衣男子的眼球之中流出了兩條血線,一雙眼睛早已被打瞎。
可縱是如此,那白衣男子卻始終都盯着遠方,面上也沒有露出任何的懼意。
卓君臨將手伸向了白衣男子,想要探一探白衣男子究竟是不是還活着。可是隨着卓君臨的手伸到了白衣男子的身側,白衣男子的身影突然一震,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了一陣陣飛灰,,,,,,
而隨着白衣男子的消失,祭台上的屍體竟然也全部都在迅速的分解着,不過僅僅幾個呼吸之間,那些屍體同樣也都全部化成了飛灰,,,,,,
最終,鮮血褪去,連那濃郁的血腥味也漸漸褪去。
這一下,卓君臨不由神色疾變。
甚至在卓君臨的心中,突然竟是升起了一種極度不妙的感覺,就好像這時候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扎中了自已內心最深處一般。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好像在自已的內心深處,有着一種讓人根本無法言喻的無奈,,,,,,
等到血腥味褪去,卓君臨卻當場愣住。
這個祭台,一開始全部都被密密麻麻的屍體所掩蓋,根本就沒有看到祭台的真實情況。現在卓君臨看到祭台之時,卻感覺無比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