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宗的星文昊帝是初階境界,說道:「此子已入魔道,我們不針對他,已是開恩。」
光烈昊帝點頭,說道:「一個人魔,以後終成禍害,被滅了就被滅了吧!」
六個昊帝決定不助白千道,霧絲望着那方,已然接戰起來,心奇不已,卻也沒有相助之心,現在自己還面臨大難,顧不得啊!
塹游更是巴不得白千道被殺,他在心中怨恨,永君其實就是他看好的一個後代,雖然是雜交的品種,卻是身軀中流淌着他的一些血脈。
黑羽咧嘴笑了笑,這白千道入魔後傻了,竟是不曉得離去。
白千道在那方似乎異常兇猛,六昊帝等暫時放下,一同前去觀戰。
他們見到了滿身是血,狀若瘋狂的白千道,其實只是於傑昊帝在殺他,他卻已是不敵。
這真的沒辦法,他才是中階宮師,就算天才的過分,境界實力的鴻溝太難逾越。
對上權修能,他能以攝魂鏡擾其心境,讓其畏手畏腳,還能奪取了一絲氣運和靈魂能量。
於傑昊帝可不會在乎許曼筠,為了銳瀚尊者報仇,可說下死勁地擊打。
再是一擊,白千道終是承受不住,被打回了原形,癱在地上,就如一堆血色爛泥。
於傑昊帝兇狠地望着他,又是一擊而來,恐怖的殺胚,得罪太多大勢力,人人喊打的他已是命懸一絲。
昊帝們紛紛搖頭,尊者們和異類們各懷心思,一致認為白千道必死無疑。
陡然間,一個絕世美態身影幻現,一個血蓮膨脹而起,接下了這一擊。
在眾皆驚訝時,李美蓮望向白千道,目有悲憫,嘆道:「你入了魔,已命不保夕,我們再無可能見面!」
白千道殘喘着,望着她,目中流露出一絲悲滄,這一瞬間,他似乎清醒了些,記憶有所恢復。
「是,我已入魔,想着能喚你出來,倒是心想事成……」白千道一笑,就嘔出了一口魔血,說道:「這次,我真的要死了,只心念念想對你說一句從未說出口的話,我的心中早已有你……我愛你!」
李美蓮心一顫,一顆淚珠滾滾而下,她是幻影之態,淚水也呈幻形,閃爍着晶亮的色彩,緩緩落入虛無。
白千道又是一笑,說道:「永別了,我心愛的人,也許再次投胎轉世,我會去你的空間,與你相聚!」
「你混賬,不要死,不要死……」李美蓮突然感到心傷不已,這是從所未有的感覺。
她曾自私到只在乎李家的親朋好友,對世間無情到刻薄,卻在此時深深切切為遙遠空間的一個男人心扉亂顫,傷懷如梭。
「入魔後,我的魂魄便已與心不相宜,死亡距我很近,很近……」
白千道凝視李美蓮,目光深若夢意,說道:「最後一刻,見到了你,我的心智清明,明白了對你的深愛,永摯不悔!」
李美蓮悲傷地看着他,身軀隱隱消逝,心念回歸遠方。
在那遙遠的天方神界中,李美蓮呆然若悵,喃聲道:「你是不是一個夢,觸動了我的心,我不想這個夢破滅,你……不要死,千萬不要死……」
這時,她抹去眼角淚痕,望見一個女子飛來,此女正是月兔,她的目中又閃現出一絲殺機。
月兔來探消息,兩女勾心鬥角,還是放任她離去,此時輕易得罪不得月神祖一系。
李美蓮不知,她和月兔與同一個男人有了奇妙的聯繫,月兔也不知,那男人已入魔,快死去。
看着李美蓮身影消無,白千道的心扉放開,這次的深情告白,至少讓他的一個執念解脫。
李美蓮是真實的,那個小青才是虛幻的,朦朧的,並不存在,卻讓他心魔叢叢。
他和李美蓮,或者說與她的一絲心念蘭丹煙,是銜風細雨的感情,早已鐫於心,深嵌意,靈入魂,這絕不是心魔小青可比。
真正的愛,潛入夢,深入髓,情牘與念,不染與塵,眷眷若醺不言悔。
一意情絲,若漾綻穹光,碧澄透天,明卻了心胸,豁然一片天。
敞開心扉,迷途中的希望,時光里的盡情,釋懷燦爛,心海安素,不再贖。
又是一個道意,這是敞開心扉的道意,在他魔意深重,頹廢至迷失時,頓悟出來。
他的心胸已然寬敞,在眾目所見中,緩緩站起了身,目光已明亮,若星辰大海。
「殺我,你不配,你只會被我所殺。」他出言兇猛,不屑於濃。
頓悟道意只在一瞬間,於傑昊帝見李美蓮接下自己一擊之力,才暫時沒出手,現又見白千道竟然站了起來,還敢蔑視自己,怒氣升騰而起,就欲一舉擊殺他。
突然,白千道的身軀湧出極為濃厚的魔氣,沖天蔽日,籠蓋浩蕩大山。
於傑昊帝的一擊之力,竟是撼動不了他一分,反而被震的消散於無形。
眾皆大驚,不明是怎麼回事,這白千道真乃怪異之怪,猶如天魔加身一般。
募地,一聲狂吼響起:「我本是魔,最強妖魔的化身,入魔只是回歸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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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道的目光逡巡一圈周邊震驚的生命們,露出傲然天地之態,說道:「世上本無魔,心中自生魔。誰皆是魔念的驅使者,誰皆是魔意的潛在者,誰又不是魔?魔類若我,我為魔道……」
他指着天,指着地,指着四周生命,狂笑道:「你們這些無知生命,根本不知魔本有道,是最自然之道。不曉塵,不謂障,恥於渡心,不悌不屈,才為真魔,真道。」
他更加傲意使態,睥睨所有,說道:「魔心泛濫,我才為我,這是涅盤的初生。魔念起,道亦生,魔道為道,大道至尊。」
他一揮手,就起了漫天魔雲,一道道魔聲響徹天地,震徹蒼穹。
「魔殺,殘逆,不為譴。」
他已是全副武裝,四百三十六個分身俱是加持魔力,宛若九天之魔,喝聲如海,魔聲如潮。
他已是魔意澎湃,魔尊降世,一瞪眼,就是魔幻如種,滔天熔滅。
對面的尊者們如魔狂舞,嗷叫不停,俱是致幻心魔,無可抗力。
於傑昊帝和齊卓昊帝尚還能挺住,卻是在一聲聲魔喝中,在魔意惑心中,倉皇深恐。
鼓聲隨之響起,激昂嘯天,鎮壓地魔聲漸漸而弱,尊者們逐漸恢復清明。
白千道的目光凶戾望去,喝道:「鎖鼓宗,這是欲與我為敵嗎?」
敲鼓的是巫祝昊帝,這也是鎮心鼓的仿造品,是他歷時三萬年製作煉成,昊帝敲的效果,自然不是宮師可比。
巫祝昊帝沉聲道:「魔音燥人,魔惑人心,你入魔已深,鎖鼓宗有責任不讓你繼續為惡。」
「哼。」白千道重哼一聲,說道:「少廢話,我的敵人無數,不在乎多出一個你,敢與我作對,就要做好滅亡的準備。」
光烈昊帝暴喝:「狂妄至極,你如今已是道途歪路,小人魔,我現在就能滅了你。」
白千道魔目圓睜,兇悍懾人,說道:「我本魔不及你們,也沒傷了你們,你們兩個還真以為都是昊帝,就能欺壓與我?」
星文昊帝冷笑,說道:「你已必死無疑,欺你又如何?」
「好。」白千道戾視他一眼,再逡巡四周,喝道:「還有誰欲欺我?」
徐良昊帝皺眉,說道:「巫祝老祖,不是說好了不介入的嗎?」
巫祝昊帝面容冷肅,說道:「我改變了主意,他自承是最強魔類,這本就人人得誅。不能再讓他囂張跋扈,這與鎖鼓宗無關,是我個人的決定。」
徐良昊帝嘆息一聲,說道:「白千道,你也聽到了,這是巫祝老祖決定殺你,念你曾救過我宗弟子,我宗其餘人不參與。」
玉仁昊帝和靜岳昊帝對視一眼,俱是決定不出手,沉默以待。
光烈昊帝不耐煩,不屑地道:「你還真當自己能對抗天下,我吹口氣,就能滅了你,欺你是欺定了……」
「呔,老東西,收起你那醜惡的嘴臉。道義無數,道路無極,大道難行,至尊為終。你們命不好,此時與我為敵,就看我如何以魔道盡滅你等。」
白千道伸出雙手,分身們隨他一起伸手,宛似擁抱莫名,一圈圈魔氣蕩漾而起,魔吟聲再起,宣洩天地。
「我之魔,是為癲狂,執着,種魔為心,心魔不滅。」
巫祝昊帝面色凝重,狂敲小鼓,欲再次壓下這魔聲。
卻是這次,天地都在徜徉魔聲,魔音重重,深入天闕。
天空突地敞開一道裂口,顯現出一個個渾濁的影子,一起吟唱魔之音,濃黑的魔之道義滾滾而下,有墨卷蒼生之勢。
「魔魔而幻,魔欲不重,至浸,不腐,終結。」
「魔之道,在於蘊。惑怒隨意,障法無窮。」
「噬天蝕地,煞演氣數,焚滅俱始,如兮。」
……
魔吟聲化為無數魔之道義,如黑雲摧壓,滾勢如沸,欲弒天地。
「砰。」一聲輕響,巫祝昊帝呆滯,小鼓竟是為他敲裂,散落如粉。
光烈昊帝冷容,向着白千道一掌擊來,這一掌竟是能摧的魔之道義如風捲殘雲般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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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九章 大道至尊之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