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秀笑道:「聽到蘇婭的名字,你是不是特別激動啊?」
王林道:「激動個屁!我和她總共就見過兩次面!手都沒拉過!你趕緊說,她怎麼聯繫你的呢?這個女人還陰魂不散了呢?」
李文秀道:「這不能怪人家,只能怪你。文師閣 m.wenshige.com」
王林道:「我也沒招她惹她啊!你別賣關子了!你到底說不說?」
李文秀見他真的急了,這才說道:「你不是上了電視嗎?人家蘇婭正好來申城遊玩,看到了元旦晚會,看到你是傑出青年,她認出你來了,然後四下打聽你的事。你是衛生巾廠的廠長,又拍過衛生巾的廣告,她一打聽就知道了啊,然後就把電話打到了你們廠里,金悅接到電話,以為她真是你的朋友,就把我們家裏的電話告訴了她,她就打到家裏來了,電話是我接的。」
「……」
王林打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一節!
他剛才已經把所有人都懷疑了一遍!覺得人心實在是太險惡了!
王林甚至決定,一定要找出這個告密者,然後永不錄用!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個故事?
「蘇婭跟你說什麼了?」王林問道。
李文秀道:「你猜!」
「我不猜,你直接告訴我吧!」
「她問我是誰,是你的什麼人,我說是你的愛人。我問她是誰,她就說了你們之間的故事。」
「我和她之間沒故事。」
「你急什麼?你和她怎麼認識的?這不是故事?」
「行,這也叫故事。」
「她跟我說,你是個極好的男人,給了她錢,卻不帶她出台。她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這麼好的男人,還說我肯定長得很漂亮,生活得很幸福。因為我有一個對我一心不二的好男人。反正,她就誇你,把你誇出花來了,說你是絕種好男人呢!」
「就這些?」
「對啊,她還問你在哪裏,我說你出差了,到香江去了。她就不說話了。然後我掛了電話。後來我才反應過來,她不是雞嗎?我還跟她聊了半天!」
「嗯,她就是雞!你才知道!你沒把家裏地址透露給她知道吧?」
「我沒那麼傻!」
「你還不傻?誰的話你都相信!還好她是個說實話的,她要是個滿嘴跑火車的怎麼辦?她要是故意詆毀我怎麼辦?她說她是我的情人,你是不是也相信?」
「我、我自己會分辨的啊!」
「行了吧!就你那點智商,你還會分辨!還不是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張美雲說我和周粥之間有什麼,你也信了吧?還跑到我姐家,去說周粥壞話了,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
「我用腳趾頭想,我也想得到!我今天下午回來的時候,在樓下碰到我姐和周粥,看她那要吃了我的樣子,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又惹她生氣了!」
李文秀有些忸怩的笑了笑:「我也沒說什麼,就是試探了一下她的口風,沒想到她是個炮仗,一點就着,當場就翻臉生氣了。這也怪不了我啊。」
「反正你怎麼做都有理!別人要是跑到你家裏,問你和哪個男人有沒有什麼關係,你會不會生氣?只怕你生的氣,比任何人都要大!」王林冷笑一聲,「人家還是個沒嫁人的閨秀,你這麼說人家,人家能好受?」
「好了,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再犯了。」
「下次?下次有人告訴你,說我在外面有了情人,還有了孩子,估計你也相信!」
「我向你保證,下次不管誰說你的壞話,我都不相信!」李文秀一邊說,一邊主動的吻他。
王林的耳垂最為敏感!
李文秀咬了他幾口,王林就受不了了。
但他這幾天,實在是透支嚴重。
沈雪那樣又純又欲的絕世大美人,在香江陪了他幾天,他倆又是初試,只想不停的索取,恨不得把身體都掏空了。
今天中午,他被李文秀逼着交了公糧。
晚上好不容易恢復一些,在沈雪那裏,又被她的美麗吸引,又給了她一回。
現在剛回家,哪裏有這個能力?
他連忙拍拍妻子的香肩:「我真的累了,明天再說。」
李文秀道:「那你給我暖腰。」
王林道:「好,我給你暖腰。」
李文秀側過身子,窩在丈夫溫暖的懷抱里。
王林道:「以後不許再在家裏用84消毒!我受不了這味道。」
「人家醫院都用這種消毒!」
「那是醫院!進進出出都是有病的人!咱們這是家裏,也不見誰有病啊!消什麼毒啊!把家裏弄得香香的不好嗎?不過也不用太香,太香了我又受不了了。」
「怎麼弄得香香的?噴香水?」
「稀罕,你是女人,你都不知道怎麼把家裏弄得香香的?我一個大男人,哪裏知道怎麼弄?家裏就應該溫馨一些,味道好聞一些!別整得跟個病房似的,我沒病都感覺自己像個病人了!」
「可是,我從來沒也噴過香啊!」
「你身上不是挺香的嗎?」
「我真的沒用過香。我身上香嗎?我自己沒感覺。」
「很香。你身上是香的,頭髮也是香的,淡淡的,挺好聞的。你就照着你身上這個香味的標準,把家裏倒飭就對了。」
「那你聞我身上的香好了。」
「嗯,睡吧!」
沉醉在李文秀身上熟悉的體香中,王林呼呼大睡。
第二天,王林醒來時,看到窗簾外面陽光大盛,一片白光!
他還以為起來遲了,一看手錶,才七點半!
他猛的意識到,這不是陽光,而是雪光!
王林下了床,跑到窗前,拉開窗簾一看,果然外面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
「姐夫!姐夫!下雪了!」李文娟猛的闖了進來,看到王林趴在窗前看雪,便笑着走過來,把手裏捧着的一個雪球,往他脖子上放。
「冷!」王林縮了縮脖子,「文娟,你這麼早就下去玩雪了?」
「我早就起床玩雪去了!」李文娟嘻嘻一笑,「姐夫,你看這雪,漂不漂亮?」
「嗯,漂亮!」王林沒有穿衣服,不敢開窗,連忙返身,把衣服褲子都穿嚴實了,然後打開窗戶,從窗台外面抓起一把雪來。
「姐夫,我們下去打雪仗吧!」李文娟咯咯笑道。
她穿了件紅色格子的棉襖,頭髮有些蓬鬆,雪白的臉,被凍出兩片紅暈來,笑起來的時候,露出瓷一般的貝齒,呵出來的氣息,變成了白霧。
王林把手裏的雪團成球,往她臉上一摔。
「啊!姐夫,你偷襲我!」李文娟撲哧一笑,也把手裏的雪球打向王林。
王林一把抓住了雪球,又拋了回去,正好打在她臉上。
李文娟哇哇大叫,撲過來,一把抱住王林:「姐夫,你欺負我!」
王林哈哈笑道:「打雪仗?你打不過我的!你和你姐兩個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
李文秀推門進來,看到地上的碎雪,哎呀一聲:「你們多大的人了?還玩打雪仗?雪都被你們打到床上了!被子都要濕了!」
她連忙把掉在被子上的兩個雪塊撿起來,丟向窗外:「別玩了,吃早餐了。」
李文娟還在王林身上發瘋:「我不管,姐夫拿雪打了我,我要他幫忙,把雪塊掏出來。」
「在哪裏?」王林忍住笑,扶住她。
「跑我脖子裏去了!」李文娟嘟着嘴喊。
王林把手伸進她衣領里去找雪塊。
「啊!好冰!姐夫,你的手比雪還冰!」李文娟咯咯笑着,往王林懷裏鑽,「好癢!」
王林還真找到一個雪塊,掏了出來。
李文秀道:「昨天晚上,吹了一夜的北風,我就知道肯定要下雪了。今年的雪,已經算來得晚的了。」
「可不是嘛!」王林道,「不過也好,要是早幾天下的話,我在香江,也見不着了。」
李文秀道:「下這麼大的雪,你能開車嗎?要不走路去上班吧?」
李文娟嚷道:「你們走路去上班吧!讓姐夫送我,我怕冷。」
李文秀道:「下雪又不冷!雪融才冷。」
王林道:「沒結冰就不怕。奔馳車要是連這點性能都沒有,也不配叫奔馳了。」
三人出來吃早餐。
剛剛吃完,王琳和周粥都過來了,笑道:「下雪了!可以打雪仗了!」
李文秀道:「這麼大了還打雪仗?堆個雪人還差不多,存留得也久些。」
王林道:「上班前時間有限,要堆,也只能等下班後再堆了。」
王琳道:「就怕下班回來,雪都被人鏟沒了,我看到下面好多人都在鏟雪了。」
幾個人一邊說着,一邊下樓來。
車頂上積了一層雪,玻璃窗上也是雪。
周粥頑皮心起,走到車尾,伸出右手食指,在車窗玻璃上劃着,寫了個木字,她下意識的是想寫個林字的,但又怕李文秀胡思亂想,便把木字改成了一個米字,然後一邊添了個弓字,變成了個粥字。
幾個人上了車,王林開車上班。
街面上的積雪,已經被人鏟得差不多了。
申城人還真是勞動模範,這雪剛下,鏟雪官們就都上路了。
王林還擔心一路上打滑,結果這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到了廠里,李文秀和王琳自去車間上班。
王林和周粥到辦公樓來。
「你穿這一身,挺洋氣。」王林笑道。
「這都是去年買的衣服了!」周粥道,「今年還沒買衣服呢!」
「你眼光好,會挑衣服,身材好,能撐衣服。」
「少誇我了!誇你家李文秀去吧!誇我也沒用,我又不能給你做飯生孩子!」
「還生氣呢?」王林笑問道。
「我才不會生你的氣!犯不着!」
兩人來到辦公室。
陳小希還沒有到。
周粥打開廠辦的門後,見他這邊的門也沒有開,便道:「你這個助手,來得比你都晚!」
王林道:「是我來早了。因為我每次都是陪你一起上班,而你又是勞動模範,天天上班都早。」
周粥微微一怔,心想還真是這樣。看來他對自己也算是有心了。
她來到王林辦公室,收拾了一下,拿起水壺要去打水。
「你等等,這些事,等陳小希來了,讓她去做。」王林朝她招招手。
「有事?」周粥便放下水壺。
王林掏出一個小盒子來,不由分說,抓起她的手,放進她手裏。
「什麼啊?」周粥問。
「你自己看。」王林道,「我在香江幫你買的。也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就給你買了這個,當是禮物送給你了。」
周粥好奇的打開小盒子,眼前驀地一亮!
整個房間,仿佛都變亮了!
「這是鑽戒?」周粥問。
「嗯,鑽戒。這一枚戒指,就抵得上李文秀倆姐妹身上的八件金器了。」
因為周粥上次說過,他給李文秀買金器,給李文娟買金器,卻從來沒給她買過,她連一個妹妹都不如,所以,王林這次就給她帶回來一個鑽石戒指。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周粥瞥了他一眼。
「收起來吧!等下陳小希來了,她看到又要嚼舌根了。」
「我說了我不要!」周粥把盒子放在王林桌面上。
但她並沒有把盒子蓋起來。
那顆亮瞎眼睛的大鑽石,從某個角度看,閃耀着璀璨的光芒。
王林取下戒指,抓住她的左手,幫她戴在無名指上,笑道:「挺好看的,別摘了!聽到沒有?」
周粥雙眼一酸,眼泛淚光:「你這是何苦呢?你不累嗎?討好這個,又討好那個的!我又不能給你什麼!又不能給你做飯,也不能給你生孩子!」
「你可以彈琴給我聽啊!」王林笑道,「這是李文秀做不到的事。」
這時,門口傳來陳小希的笑聲:「王副廠長,周助理,你們早就到了啊?」
周粥連忙將手一伸,把桌面上的小盒子抄在手裏,順手放進衣兜里,轉過身來,臉上帶着笑容,笑道:「小希,你來了。那你伺候王副廠長吧!我過去做事了。」
陳小希應了一聲:「我下次還得來早些才行。」
她看看王林,笑道:「王副廠長,聽說你到香江去玩了?那邊是不是天堂一樣啊?」
王林哈哈笑道:「什麼天堂不天堂?也就那樣!有錢人在哪裏都是天堂!對沒錢的工人階級來說,國內的環境更舒適!」
陳小希嫣然一笑,拿起水壺,準備去打水,忽然想起一事,說道:「王副廠長,這幾天,電視台的顧清雨小姐,天天都有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