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
藥鋪正堂裏面。
小黑躺在木頭架子上,吐着長長的舌頭,兩隻狗眼望着木頭房梁,直勾勾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呆呆的。
旁邊站着的幾個人,都戴着防毒面具。
小黑無力的躺倒着,腦袋上、鼻頭上插着幾根銀針,看着身邊的那幾人,現在的它,心裏什麼想法也沒有。
不對,也不是什麼想法都沒有,就是有那麼點討厭王道長了。
雖說那時候它也聞到了屎味,但是那個實在是太不尋常了,不是狗愛的那個味道。
經歷了這件事,它只覺得狗生有憾,無法彌補。
也許,這會是狗子心裏的一道創傷吧。
畢竟它還頂了木頭樁子老半天,清醒之後給它疼死了……
母狗還沒找到呢,可別就這麼廢了。
就在這時候,何問之也來到了鬼街,走進了藥鋪。
他看了眼在場的幾人,其中包括韓雨萌跟黃曉煙還有韓雨洛這兩個女鬼也在。
同時,陳天奎跟李子儒都在。
狗子聽到了聲音,也是緩緩扭過頭來。
剛剛見到了何問之,它本來還挺激動的,好歹是自己的主人,終於捨得來看自己了。
聽說主人去陪那個臭道士了,當時可把狗子給酸死了。
現在主人終於回來了,它表示很開心,激動地扭過頭,可是看到了戴着防毒面具的何問之,它突然又有些開心不起來了。
狗子想哭,眼角都濕了。
這可把韓雨萌給心疼壞了,抽出紙巾就給它抹眼淚。
何問之看了一眼,拍了下狗子的腦袋,本來還想說什麼吧,看它這個悽慘的樣子,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口。
這要放在平時,絕對會被何問之給一把抓着後頸給拎起來,然後再賞它一個腦瓜崩,讓它別裝模作樣了。
這狗子雞賊的很,知道這裏誰最心軟,誰會護着它,只要有韓雨萌在,它就絕對會這樣。
不過這次它確實是受到了刺激,何問之也不好說什麼,確確實實有點難為它了。
伸手摸了摸小黑的腦袋,何問之說道:「等你好了就一定帶你去找母狗。」
小黑一聽,頓時一個激靈,剛才還有些濕潤、呆滯的雙眼立刻就亮起了光。
「李前輩,這狗的問題大不大?」何問之又問道。
李子儒搖了搖頭,說道:「問題倒是不大,也就是受了點刺激,嗅覺方面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恢復。」
身為鬼醫,李子儒倒也不是只會醫治鬼怪,活人包括一些動物身上的小毛病,他也同樣精通。
鑽研醫道多年,他在這方面確實有不小的成就。
而其中,最為出色的就是靈魂這方面,否則也配不上他這個鬼醫的稱號。
聽到對方的話,何問之心頭一凜,忙問道:「不會有影響吧?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它以後還能正常生活吧?」
「那倒是不會,畢竟這狗子體內有個冥器,本身也很特殊。」李子儒想了想,又說道:「問之小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讓狗子順着氣味去找到幕後兇手吧?
這個方法確實挺好,但是你可別忘了狗子身上的這個味道,沒個幾天根本不可能消散乾淨。
即便它現在的嗅覺完全恢復了,但它身上的氣味還沒有消散,那麼它也還是會因此受到影響,根本無法發揮它該有的嗅覺特長。」
一聽這話,何問之點了點頭。
這倒說的也是,如果狗子身上就有濃濃的,揮之不去的氣味,那麼估計它自己聞到的都是這個味道,確實很難在去判斷其他的東西。
不過只要能恢復,並且不會留下後遺症就行。
幾天時間倒也不是不能等,就是不知道對方讓【鬼嬰】誕生又需要多少時間。
何問之想了想,說道:「李前輩,之前我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倒是忘記跟你說了……
這次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就是當初打傷了你們二位的縫製男人!」
陳隊長因為還在柳葉村善後,畢竟那邊都已經死人了,加上想讓【屍嬰】誕生,對於女性的要求非常嚴苛,所以不排除縫製男人是否還有派出其他鬼物在春市各地尋找。
所以為了避免出現更多的受害者,靈調局這邊也是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在春市上下四處排查。
何問之當時又是因為有事,來的快走的也快,就沒有多說。
因此,當時發生在柳葉村跟那個斜坡深澗的事情,還沒有人通知鎮魔司的這兩位前輩。
此時一聽這話,李子儒的眼神微微一眯,陳天奎的臉上也充滿了滿滿的不甘心。
之前敗在了縫製男人手上,陳天奎一直都在想着要怎麼找回場子呢!
這段時間,他雖然一直待在鬼街,但也沒有閒下來過,而是不停的鍛煉自己。
之前就有何問之練樁功這件事,讓他備受打擊。
後來練拳跟力量的掌控,何問之也是進步飛速,又是讓他大跌眼鏡。
本來就已經開始有點懷疑自己了,現在又被縫製男人重創,陳天奎覺得,要是自己再不能證明一次自己,恐怕他真的要徹底喪失自信心了。
李子儒雖然並平時沒有說什麼,但他對這件事也是耿耿於懷。
他相信,只要對方沒有那隻【游光】境界的腳,他就一定能擺平對方。
所以這些日子他也沒有閒着,而是一直研究如何才能限制住縫製男人的那隻腳。
只是畢竟是【游光】境界,這才過去了七八天而已,倒是沒能這麼快就研究出對策來。
看着兩人臉上的表情,何問之掏出了之前跟縫製男人顫抖時候薅下來的那一簇頭髮。
「兩位前輩,不知道你們會不會那種手段?」何問之摸着下巴想了想,說道:「就是那種,扎一個小人,然後把對方的頭髮放上去,然後用針扎他,用錘子砸他,又或者用火燒、再把他分屍……」
何問之手上比劃了幾下,說道:「然後小人受到了哪種類型跟程度的傷,那個人就也會這樣。」
這種方法,何問之前世的時候在地球上見到過,大多都是從影視劇裏面。
好像是叫巫術、降頭術什麼的,具體的他也不記得了。
聽到這個說法,李子儒先是微微一愣,緊跟着也點了點頭。
不過他卻是說:「知道倒是知道一些,不過那都是邪派的手段,我倒是不曾學過。」
何問之又看了眼陳天奎。
陳天奎則是說道:「你別看我,我只會砍人。」
何問之:「……」
本來他還想着,要是誰會這種方法,倒是不妨試上一試。
即便是不能馬上殺死縫製男人,但起碼也能噁心他一下。
他不是愛縫自己嘛,如果真能通過扯小人的肢體,同時把他的肢體也扯下來。
那麼完全可以把他先肢解一遍,然後再讓他自己慢慢縫回去。
尤其是那隻【游光】境界的腳,也可以先卸下來。
若是可以保存,那就好好留着,以後有事沒事往自己身上砸幾下,那屬性點還不是蹭蹭往上漲?
「小子,這麼說,夜裏你跟那個縫製男人交過手了?」陳天奎又忽然說道。
「是。」何問之點頭。
當時大概是凌晨十一點多接近十二點的時候,而現在則是凌晨四點多,其實壓根沒過去多久。
何問之這麼着急過來,就是想着如果狗子沒事,那就趁着天沒亮,趕緊去找縫製男人。
不過既然還要幾天才能恢復,那就只能先等等了。
「那他沒用那隻腳踹你?」陳天奎瞪大了眼睛說道。
他上下看着何問之,只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何問之現在毫髮無損,甚至還薅了縫製男人的頭髮,這尼瑪就太離譜了吧?
李子儒也是驚奇,畢竟當時他們二人聯手都輸了。
看着他們的反應,何問之張了張嘴,想說實話,卻又覺得還是不說的好。
因為,他確實被縫製男人給踹了一腳,而且那一腳踹在了他的胳膊上,骨頭都被踹斷了。
不過也只有這一腳。
縫製男人發現一腳沒能取了這個燃燒着火焰的男人的性命,心裏也是震驚不已,可他畢竟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能再耽誤時間,所以一心要跑,沒有絲毫戀戰。
不過說起來,當時那一腳也只是骨頭斷了,裏面還碎了不少,並沒有像陳天奎那樣,胸口直接沒了一大塊,要不是他急忙運氣護體,內臟估計都要沒了。
不過何問之的身體強度比陳天奎強,這一點是早就知道的,李子儒也都已經承認了。
說起來,當時因為那一腳,何問之腦子裏立刻就有提示音在狂響。
骨密度、氣血、陽火、臂力等等,一大串的名稱瘋狂出現,而且每一個都是加了四十點!
這點數要說夸不誇張,其實已經很誇張了。
這應該是自從獲得這個金手指以來,單獨一個屬性獲得的最高的一次。
雖然一腳沒有踹出來全屬性增加,但也踹了個一大半出來。
何問之心裏當時還是很開心的。
只是他還是覺得很奇怪,為啥只有四十點呢?
這個點數不少,但是又感覺低了。
因為……【恙鬼】就能提供三十點啊!
那隻腳不是【游光】境界嗎?怎麼也才只有區區四十點?
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就提高了五點?
後來經過何問之一番思索,覺得應該是縫製男人無法發揮出【游光】境界真正的實力,又或者因為那只是一隻腳,而並非是完整的【游光】。
如果是完整的【游光】,那一腳的威力接下來,說不定就不是骨折、骨碎那麼簡單。
不過雖然當時手臂里的骨頭碎了,但因為何問之超強的【自愈能力】,幾個小時過去,現在都已經完全恢復。
而且因為有【疼痛抗性】,所以骨碎的疼痛他還能忍,並不會影響他當時的戰鬥跟追擊。
所以在外人看來,何問之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當時何問之還出言挑釁了縫製男人,言辭激烈又輕浮,能罵的能嘲諷的都說了個遍。
縫製男人那時候也有點不理解,這一腳是他踹的,實打實的感覺他很清楚,對方的骨頭絕對碎了!
可是為什麼他還能笑的那麼開心,臉上興奮又狂熱,這讓縫製男人很懵逼。
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
要不是因為他不敢耽擱時間,就沖這表情,還有那樣讓他憤怒的挑釁話語,他絕對還會再來幾腳。
說起來何問之也氣,他都嘲諷到那種程度了,這個縫製男人也是真的能忍,就是不肯回頭再踢幾腳。
這讓人非常的遺憾。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這貨絕對有當忍者神龜的潛力。
現在看着李子儒跟陳天奎的表情,何問之則是說道:「我也奇怪,那傢伙兒當時就只會跑,不願與我正面戰鬥,他那隻腳速度又快,而且他還禍水東引,我為了救王道長跟小黑還有另外兩人,最後還是讓他給跑了……」
兩人先是無言,不過李子儒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應該是為了【鬼嬰】……」李子儒皺着眉頭,說道:「想要誕生出那種存在,各方面都有嚴格的要求,包括時間也是。」
再多的李子儒也就沒說了,具體的他也了解的不多。
之後,何問之便帶着韓雨萌跟黃曉煙還有韓雨洛回家。
狗子因為還需要接受治療,所以只能留在鬼街。
不過在離開的時候,李子儒反倒是問了一句有關王道長的事情,這倒是讓何問之有些好奇。
「難不成老王家的祖上,跟鎮魔司還有些關聯?」何問之心裏想着。
按照剛才李子儒所說,如果他沒判斷錯的話,陳天奎用的雙板斧就跟當年王道長的爺爺頗有些關聯。
當初這對板斧到還沒有多麼誇張,不過後來自從上面被刻滿了符文之後,威力就徹底不同了。
而那些符文,就是當年的一位道長銘刻上去的。
聽到這個消息,何問之心裏表示非常的震驚。
因為爺爺都那麼厲害了,可以將一樣兵器改造的那麼神奇,結果到了王道長這個孫子輩,就只能搞些小玩意兒?
檔次掉的有點大了。
而且那些小玩意兒還挺離譜。
何問之決定,改天找時間問問王道長,如果他真的是當年那位道長的孫子,那他這一脈還真的挺厲害的。
畢竟按照李子儒當時的說法,那位道長的手段,怎麼看都有點像是遊戲裏類似於附魔師,又或者銘文師這樣的能力對吧?
而且威力的提升還非常的大。
仔細想想,王道長能把普通的石灰粉弄的那麼神奇,倒還真有那麼點相似了。
…………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
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一個星期悄然而逝。
柳葉村的那邊的事情也早就弄好了,春市這邊靈調局也在增派大量人手進行調查,最終也沒有發現其他受害者。
縫製男人這些日子裏也沒有再出來作妖,估計是因為找到了合適的母體,正躲在暗地裏準備着後續的,為了讓【鬼嬰】順利誕生出來的手段。
因為春市里已經很少再有遇到鬼物出沒了,何問之每天夜裏則是拖家帶口的,帶着三女前往鬼街。
他跟着陳天奎練武,然後讓三女自己去玩。
韓雨萌繼續找那個圓臉小姐姐,黃曉煙則是在這裏四處逛逛,跟那些鬼物交流下修煉心得。
韓雨洛有事沒事,就喜歡待在藥鋪里看李子儒搗鼓那些藥材。
李子儒倒也沒有介意,甚至還問韓雨洛想不想學醫。
不過韓雨洛估計是出於不好意思,當時急忙搖着頭表示自己肯定不行的,絕對沒有這個天賦什麼的。
李子儒只是笑笑沒有多說,然後就自顧自的幹活,他也沒有趕韓雨洛走,就讓她留在那裏慢慢看。
何問之這邊,經過了這些天的鍛煉,他對於如何抓住當初的那種感覺也逐漸摸索到了一點門路。
並且還在昨天夜裏的時候成功的打出了一拳雙響!
那一次,他是一拳等於四拳,但那種感覺太難抓到了,經過了這些天跟陳天奎的訓練,他現在只能在正常情況下做到一拳打出兩拳的威力。
不過火焰的威力還無法進行改善,突然打出來的一拳,緊隨而來的乳白色火焰還是那些。
傷害不是沒有,反而還挺大的,但是他不滿足。
何問之心裏一直期待着,若是能將那天的沖天火柱融入其中,那絕對有着十分強大的威力。
要是現在成了,倒還可以用那個縫製男人來試一試。
說不定,那樣的一拳,可以抵得上【游光】的一腳,甚至是更大的威力。
只是可惜那樣狂暴且又大量的火柱,他除了那一次外,就沒有再爆發過,或許還需要什麼契機。
這一天夜裏,何問之同樣還在鬼街跟陳天奎練武,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是陳隊長打來的。
接通後,兩人簡短的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陳天奎有些好奇,問道:「小子,又有啥事?」
「從北地石窟里出來的那個殭屍女孩,已經開始安排要來我們春市了。」
「哦?就是我妹妹之前一直對付的那個秘境?」
「是。」何問之點點頭,問道:「陳前輩,你妹妹……」
何問之頓了頓,他是覺得,陳天奎的妹妹都已經是【游光】境界的強者了,那麼按照道理來說,他也該叫一聲前輩的。
可是她也姓陳,這裏已經有一個陳前輩了,所以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總不能叫前輩妹妹,或者妹妹前輩吧?
想來想去,何問之覺得乾脆直接說「你妹妹」好了。
「她最近有提過那邊的具體事情嗎?」
「沒有。」陳天奎搖頭。
殭屍女孩的事,之前也跟他們說過了,陳天奎好奇,就時不時的打電話騷擾自己的妹妹,結果一個電話都沒接。
後來幾次打,還直接無法接通,他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騷擾多了,被妹妹給拉黑了。
不過他要面子,所以這種事不會說出來。
他只是說道:「最近她也忙,都沒怎麼接電話。害,反正那個殭屍女孩也要來了,等她來了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咱們就別在這瞎操心了,哈哈!」
陳天奎笑着,拍了拍何問之的肩膀。
只是這表情看起來多少有點尷尬。
「來啊!繼續練武啊!」陳天奎為了避免尷尬,主動說道:「來來來,今天我們對練!」
「嗯?」何問之眼神一亮,這貨怎麼突然肯對練了?
之前練過幾次,也不知道咋回事,陳天奎突然就不肯練了,後面不管何問之怎麼說,他就是死活不答應。
對練這種事,雖然比不上生死之間的戰鬥,但也絕對比單獨自己一個人練要好很多。
現在陳天奎突然提出來,何問之喜出望外,當即握着拳頭,又扭了扭脖子,渾身的氣勢攀升,一股熱氣正在沸騰。
「陳前輩,那這次你可別打一半就跑啊……」
陳天奎臉色一變,臉上的橫肉忍不住挑了挑。
只聽他說道:「臭小子,你幹什麼你!你快停下!這次不准運氣,我們只拼招式!」
何問之:「……」
才剛燃起來呢,結果又熄滅了。
他想了想,忍不住說道:「陳前輩,你就直說吧!你是不是怕輸在我手裏?」
「你小子才練了多久,想贏我,你做夢呢你!」陳天奎兩眼一瞪,抬頭看起了月亮。
就在這時候,韓雨洛輕飄飄的跑了過來。
她先是禮貌的對着陳天奎行了一禮:「前輩好。」
緊跟着,她就拉着何問之的衣角。
「李前輩說,咱們家的狗子好了。」韓雨洛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起來水靈靈的。
「前輩還說,你要不要過去看看,那件事儘早解決的比較好。」她繼續說着。
「好!」何問之笑了笑,摸了摸韓雨洛的腦袋,又捏了捏她的臉。
這小臉捏起來可真舒服。
他臉上笑着,扭頭就走。
韓雨洛則是又對陳天奎說道:「陳前輩,李前輩說讓你也過去。」
「哦,好,我這就去。」陳天奎點頭,拿起放在一邊的雙板斧,掛在腰間,整理好了之後,便也朝着藥鋪走去。
藥鋪之中,狗子見到何問之進來,汪汪叫着。
如今已經恢復了的它,覺得自己又可以展現猛狗雄風了,這叫喚的聲音,就好像是在催促趕緊找母狗一樣。
何問之一把就給狗子拎了起來,笑道:「今晚你還要辦一件事,辦妥了回來給你找一窩!」
「汪汪汪!」小黑大叫着,尾巴搖擺個不停。
李子儒則是說道:「問之小友,今晚就要行動?」
「自然。」何問之點頭,一臉的正氣。
只聽他肅然道:「那個縫製男人作惡多端,我早就想弄死他了!而且他手上綁架了一個女人作為母體,若是還來得及,興許還能救出來!那個【鬼嬰】也不能讓他誕生,否則必將霍亂眾生!」
其實他多半就是為了屬性點。
一聽這話,李子儒忍不住點頭,他對何問之的態度跟正氣非常的滿意和欽佩。
「好,你且稍等,我隨你一起去。」李子儒又看着陳天奎:「你也去準備。」
「是,哥哥!」陳天奎點頭,立刻走進了後堂。
何問之想了想,倒也沒有拒絕。
為了保險起見,避免被縫製男人給逃了,多兩個【司夜使】境界的幫手倒也不錯。
雖然他們打不過縫製男人,但只要能堵路就行了。
緊跟着,何問之又把黃曉煙給叫了過來,讓她進到了香囊里。
至於韓雨洛,則是留在了藥鋪陪着韓雨萌。
不多時,李子儒跟陳天奎準備妥當。
幾人相視一眼,都是點了點頭。
「走!」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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