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安全員都在緊張地備戰,為了剿滅那窩突變馬蜂。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接下來的剿殺任務中,這對貝利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但這樣風險還是太大,因為他的體形不小,貿然從車子裏出來還是很容易引起安全員們的注意,然後變成活靶子。
特別是在車子邊上的這名安全員,一直看着手上的電子地圖傻笑個不停,也不知道在笑什麼,就是不願意走開。
貝利剛才也想過在花皮蛛第二次噴液後,快速突擊出去,殺它個措手不及,但他沒有。原因其實有兩個。
第一個便是不確定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萬一這隻花皮蛛噴液其實並不需要冷卻時間,那他就危險了。
另一個原因,便是這個傻笑的安全員,一旦他出去,大概率就會被這個安全員看見,然後變成烤蜘蛛。
不過嘛,之所以能夠看到電子地圖也是多虧了這位安全員在車子邊上轉悠,才讓貝利有機會瞄到電子地圖,找到蜂巢的位置。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貝利只想這個傻笑的人快點走開,或者想辦法把他注意力分散掉。
站在車邊的這個安全員對貝利的威脅是最大的,因為他最有可能發現貝利的存在,其他安全員因為離得遠,發現他的概率還不是特別大。
差不多等了半小時了吧,還在傻笑,甚至笑得更詭異了,好像是被什麼附體了一樣。
「這傻子吧,趕緊走開好不好,去和你的同事們一起愉快的玩耍不香嗎?」
貝利無語。
如果沒有人叫他,估計他也是不會離開這裏了,除非,給他一點小小的刺激。
貝利費了好大的勁,現在他的狀態就仿佛是一個肥宅,在體能測試時跑了一千米的狀態一樣。
此時他的身體轉了個方向,腹部對準了車外,兩條後腿放在了自己的腹部,摩擦了起來。
無數細小的黑色硬毛被踢了出去,如微塵一般飄散在空氣當中,飄落在那個安全員裸露出來的皮膚上。
「好癢。」
毒蟄毛在安全員的身上刺激着他的皮膚,使他感到刺癢。
這只是第一步。
緊接着,許多紅色的小疹子在他的皮膚表面冒了起來,又疼又癢,就好像有一百隻蚊子在同時叮咬你的皮膚,咬完之後還拿針扎你一下一樣。
「報告隊長!我的身體出現了一些情況!」
這名安全員終於離開了車尾,跑向了隊長所在的位置,其他安全員也一起看向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趁着這個空檔,貝利擠出了雜物箱之間的縫隙,溜之大吉。
奔跑在林間,貝利的心情無比愉悅,仿佛這裏才是他的家,雖然這裏什麼也沒有,雖然這一切都很陌生,但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歸屬感。
就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喚着他一般。
一路上倒是看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動物,都挺弱小的,但並沒有吃掉他們,因為太小了,不好抓,浪費時間。
直到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出現在他面前,他才停了下來。
這種體形,才有資格成為貝利的食物。
當然,貝利也有資格成為對方的食物。
這是一隻黑色的甲蟲,半米長的身軀覆蓋着厚重的外骨骼,背部有堅硬的鞘翅,發達的上顎如同一把堅堅硬的大鉗子,在樹林裏所向披靡。
這是一隻突變的鍬甲,有些人也管鍬甲叫做鍬形蟲,甚至有些人把它誤認為是屎殼郎,明明二者完全不相像。
鍬甲發達的大顎是它強有力的武器,一下就可以剪斷大多數節肢動物的腿,厚實的外骨骼極大程度地提高了他的防禦力,並且還能飛行。
也就是說,這東西不僅血厚而且輸出高,甚至逃命能力也不差,簡直就是樹林裏的霸主。
而眼前這隻半米長的突變鍬甲,就更是把自己的優勢進一步強化,強到了一種極其變態的程度。
貝利就看着它在自己的面前,一下剪斷了一隻大烏鴉,隨後將其吞噬,嚇得貝利扭頭就跑。
這可不是逃跑,這就撤退!
面對這種東西,正面硬打是絕對不可能贏的,只能偷襲。
這隻鍬甲身上的外骨骼就像盔甲一樣,看上去就如同鋼板一般堅韌,貝利的毒牙是絕對不可能刺入它的外骨骼的。
以前的話,除了毒牙和蟄毛,他倒是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制敵的武器了,但今非昔比,他現在擁有了蝕液噴射。
物理上剛不過,那就從化學上下手。
什麼什麼?你說這是耍賴皮?不講武德?
不不不,理化生不分家,這怎麼能叫耍賴呢?
貝利爬到了附近的一棵樹上,對準這隻鍬甲舉起了前肢,毒牙瞄準了正在大快朵頤的鍬甲,開始蓄力。
這是貝利第一次射擊,準不準的也不好說,只能說盡力。
神奇的是,這種能力就像本能一般刻在了貝利的腦子裏,並不需要多想,都能不由自主的進行瞄準。
兩道黏稠的液柱分別從兩顆毒牙噴射而出,並且遠遠不斷,就像兩把需要消耗法力值的水槍一般。
這可比花皮蛛的噴液能力強多了,簡直就是花皮蛛噴液的進化版。
具有強烈腐蝕性的黏稠液體噴濺在鍬甲的背甲上,發生了複雜的化學反應,釋放出無數細小的氣泡,就像它的背部沸騰了一樣。
這類劇烈的化學反應,通常都伴隨着熱量的釋放,這個反應也不例外,強熱使得鍬甲十分難受,就仿佛是大夏天烈日當空,自己被陽光聚焦直射一般。
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它就是想逃走,但那黏稠的液體在空氣中發生了固化,變成了具有黏性的蛛絲一般的玩意兒,將它牢牢束縛在了地面上,無法動彈。
試圖用大顎去剪斷絲線,但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也剪不到背後,只能任由自己的背甲被腐蝕,隨後這腐蝕性極強的液體進入了他的體內。
這粘液不僅腐蝕性強,並且還帶有強烈的毒性,毒素一旦進入體內,作用速度比腐蝕速度要快得多,鍬甲很快就不再動彈。
最終,還是敗給了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