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偶爾偷學一下拐腿的樣子,被趙華發現了就會教訓她幾句。
假如不看外形,恐怖的臂長和怪異的翅膀,就是很平常的一對父女,他們都是人,只不過有一點點不同而已。
一個心結落下,陸安輕鬆地對夏茴賤手賤腳,摸一下頭髮捏捏耳朵,讓夏茴煩的不行,一直揮開。就這麼到了樓上,他才放過剛領了證的媳婦,從沙發縫隙里掏出劍齒虎的牙,琢磨搞個小支架擺起來。
可能不會有人認得出這是什麼,但陸安知道,這是他曾經回到史前的證據,也是那場災難的佐證。
三百年後,終究是大夢一場。
沒有別人知道,平和的世界下,未來已經被硬生生扳到另一條軌跡。
啪!
他忽然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惋惜道「哎呀!」
「什麼?」
「忘記帶個美人魚的鱗片回來了,那不比這個破牙珍貴一百倍?哎……美人魚的魚鱗,多傳奇的東西,還有沒有機會?」陸安心痛到不能呼吸,當時見最後一面,只顧着他們有沒有活得好好的。
見過美人魚沒撿個鱗片,簡直一輩子的遺憾……
要是帶回來,以後給兒子女兒吹牛,說自己寫的美人魚的故事的時候,還能拿出來鱗片告訴他們真的哦,爸爸真的見過美人魚,還教她唱過歌。以及以後有了孫子,這個鱗片可以當傳家寶了。
美人魚之鱗。
夏茴瞅着他懊惱加惋惜加渴望的眼神,好看的眉毛動了動,眨眼道「你果然還在想那條魚。」
「不是,就是魚鱗,我真沒有想別的。」
「別的是什麼?」夏茴望着他。
「別的……呃……」
陸安頓住了,別的什麼?別的……
「就那個……你等一下,我電話來了,接個電話。」
手機響起,陸安摸出來看一眼,趙信博打來的,好兄弟真及時。
趙信博應該是起床打扮了一下,還能聽到他刮鬍子的聲音,已經準備好蹭他的飯,陸安瞧夏茴一眼,嗯啊的回應。
「請請請,肯定請,今天不行,今天我剛領證,和媳婦還沒待熱乎跑去和你吃飯?」
陸安又看夏茴一眼,夏茴拿着紅本本和身份證回屋了,要把它們放好收起來,這不是拿來玩的,看過幾下就可以了。
「明天有空嗎?」陸安想了想問。
「有!」
「後天呢?」
「也有!」
「……昨天呢?」
「……」趙信博愣了一下,道「昨天我上班啊。」
「那真不巧,昨天有空的話我就請你吃飯了,下次吧。」
陸安掛了電話,剛結婚跑去和哥們喝酒,扯淡。
起碼也得等不是老處男了再說,他怎麼也不想領證第一天就被夏茴鎖在門外,躲在沙發上湊合一宿,更不想醉醺醺的回來毛都不做直接呼呼大睡。
「好了,別的呢?」夏茴從臥室出來,見他掛了電話問。
「別的?什麼別的?」陸安開始裝傻,視線從她毛衣上掃過,其實還是有一點起伏的,一點點。
夏茴察覺到他眼神,眼睛眯了眯,問道「我是不是平胸小矮子?」
「不是。」陸安很嚴肅道。
「可是你說過,我光着膀子在客廳都沒事。」
「說過嗎?」
夏茴不理會他的裝傻,坐到一旁把他手裏的牙拿過來玩玩,在陸安把手放到她肩膀之前,夏茴忽然嘆了口氣「其實你承認也沒什麼,那條魚是真的很厲害嘛,我也經常偷偷看,我還抱過她,現在都過去了不是嗎?」
「我覺得你今天就是想找理由打我一頓。」陸安不上她的當。
「我們已經結婚了,怎麼會想着找理由打你呢?你看,我還……咦?」夏茴拉過他的手舉在一起,才想起來倆人連戒指都還沒買,把到口的話吞回去,轉口道「我這麼善解人意,戒指都可以以後補,是不是?」
「對哦,我們是合法夫妻了!」陸安忽然摸了摸口袋。
「……」
夏茴深吸了口氣,忽然扭頭看向別處,他們都知道,今晚要發生一些事了。
但是在發生之前……
「我們玩個遊戲吧?」夏茴打定主意要揍他一頓。
「遊戲?」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答對了,我就滿足你一個願望,如果你答錯了……」
「什麼問題?」陸安警惕。
「我是誰?」夏茴坐正身子問。
「……」
陸安試探道「阿夏?」
「答錯了,過來讓我打一頓!」
「你這是耍賴!」陸安叫道,「不玩了!我幫你收拾房間。」
夏茴的東西還放在另一個房間,他打算今天就全搬過去放自己屋,畢竟是真正的夫妻了,分房總有點怪怪的。
等到夜幕降臨,陸安從冰箱拿出菜隨便做了一點吃過,夏茴去洗了澡就坐到沙發上看電視。
陸安也洗過之後,用吹風筒吹乾頭髮,看看臥室,又看看夏茴,去沙發上和她一起看,順便攬過她的腿輕按。
白皙的小腿溫溫潤潤的,陸安輕輕揉捏,夏茴咬了咬嘴唇,依然盯着電視。
時過九點。
「該回屋了吧?」陸安問。
「看完這一集。」
「有什麼好看的……回去睡覺了。」
陸安捏着她的腳踝輕輕晃晃,夏茴不為所動,腳趾輕蜷,很嚴肅認真地看電視裏的劇,「你先回屋吧。」
「那我先回?」陸安看到她臉有點紅,試着起身回屋。
不知道別人新婚怎麼過來的,他和夏茴反正倆菜雞……
當初在末世里也是啥都沒幹,夏茴是個嘴強王者,當初說他意淫變態什麼的一套一套的,還下載小電影試圖掰正他。
現在知道慫了。
在房間裏躺了一會兒,陸安再次催促,夏茴磨磨蹭蹭接杯水喝,他乾脆關了燈。
臥室一片漆黑,客廳里的電視聲停了,夏茴又按滅客廳的燈,那道身影從外面踏踏踏進屋,脫掉鞋擠進來。
「你還害羞?」
「閉嘴!」
「昨晚還怪我……」
「陸安!」夏茴惱羞成怒,翻身騎他身上就想打架。
陸安極力抗拒,兩個人玩鬧着就把被子甩到一邊。
「為什麼關了燈才肯進來?」
「我,我……現在黑漆漆的,才感覺和以前差不多。」夏茴抱緊了他。
許久,房間裏響起一聲低低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