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國,東都,咒術廳總部。
作為整個桑國唯一的官方覺醒者機構,咒術廳總部所處的位置也是整個東都最繁華的區域之一。
旁邊不遠處,就是桑國第一高塔,高達六百多米的晴空塔,也就是東都天空樹。
整個咒術廳的建築群形態,也顯得十分古色古香,並不是寫字樓之類的建築,外觀上反而是巨大的神社造型,在周圍的高樓大廈之中顯得十分突兀。
從這裏朝着晴空塔望過去,在夜晚的時候,是一片燈火輝煌,十分璀璨絢爛。
此時正是清晨,桑國咒術廳的院子裏,從各處趕來上班的術警正陸續走進辦公樓,開始辦公。
作為咒術廳鎮壓課的職員,野原今天也和往常一樣,來到了咒術廳的工作地點,一路之上向遇到的同事友善的打着招呼。
隨後通過電梯進入地下七層,達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鎮壓課,顧名思義,就是專門鎮壓各種異常感染源的地方。
桑國咒術廳雖然成立的時間不長,但是解決的異常感染事件卻是不少,收集到的異常感染源的數量同樣不少……
這其中大部分都已經被徹底損毀,能夠留下來的,或是用於研究,或是本身的異常精神輻射實在是太強,無法徹底銷毀,只能用封印的方式來妥善放置。
野原所在的鎮壓課, 就是專門封印鎮壓這些異常感染源的。
可以說,整個鎮壓課算是桑國咒術廳最閒的部門之一。
畢竟封印和結界都已經做好, 平時他們鎮壓課需要做的, 就是檢查一下封印和結界有沒有鬆動, 看看裏面的異常感染物品有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自從鎮壓課成立到現在,這種情況還沒有發生過。
不管怎麼說桑國也是有着悠久的神怪歷史的國家, 各種所謂的神官、女巫、陰陽師一大堆,本身就有官方的陰陽師等機構。
在異常大規模出現之後,這些原本傳承數百年的機構也大都搖身一變, 直接加入了咒術廳中,所以桑國咒術廳的異常處理能力還是很強的。
野原從電梯裏出來,沿着走廊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見全是格子間的辦公室里,同事們已經陸續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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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長藤田同樣也已經到了, 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滿臉笑容的打電話, 一邊打電話一邊對着空氣鞠躬, 顯然是接到了上級的電話。
野原和氣的向在場的同事打招呼, 就聽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野原,你怎麼才來?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去喝酒了?上次找你做爸爸活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
野原臉上瞬間現出尷尬的笑容, 轉頭一看, 正是同事小川,在自己的工位上向他調笑, 手中還遞過來一柄手掌大小的鑄鐵鑰匙, 上面佈滿了各種詭異的花紋。
野原連忙將鑰匙接過來,尷尬地邊點頭邊賠笑:
「小川先生你才是喝多了吧?我可不知道什么爸爸活,我今天特意早起的, 並沒有吃到啊……啊,昨天晚上值班辛苦了。」
小川嘻嘻一笑, 擺擺手說道:
「昨天晚上沒有什麼異常, 今早各個異常感染源我都已經檢查過了,該和你交班了, 好了,我要去吃一碗拉麵,然後回家痛痛快快睡一覺。」
說着, 和在場的幾個人打了個招呼, 轉身朝辦公室外走去。
咒術廳鎮壓課每天都要有人值班,值夜班的人第二天可以休息一天, 昨晚正是小川值班, 今天白天換到野原值班了。
「小川先生再見。」野原揮了揮手中巴掌大小的鐵鑰匙,朝着小川喊道。
隨後在上班簽到表上恭敬地簽了到,又到準備室換了一身慘白的工作服,戴好防護面罩,這才拿着那柄鑄鐵鑰匙,來到了辦公區後方的一條走廊。
這走廊長達數十米,足足有十道金屬門。
每一扇金屬門都有一套獨特的開啟方法,有的用普通鑰匙,有的用指紋,有的用虹膜,有的用特定的數字密碼。
等等等等。
整個走廊通道的兩側,還有密密麻麻的攝像頭以及隱蔽的旋轉機槍平台,甚至還有專門的火焰噴射器。
安保程度比銀行的金庫還要高。
一套流程下來,足足用了十分鐘的時間,野原才來到了走廊盡頭。
這裏是一扇生滿血紅色鏽跡的鐵門,鐵門之上,還貼着橫七豎八的咒符,綁着一些凌亂的繩索。
加入咒術廳之後,這種日常的巡查工作野原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回,也算是輕車熟路,隨手將巨大的鑰匙插進鐵門裏面,雙手用力旋轉,就聽一陣陣齒輪轉動的聲音,鐵門緩緩打開。
打開鐵門之後,裏面是一間斗室,破舊的木質書桌上,點着一盞油燈。
一名乾枯瘦削的老者,此時正坐在那裏,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念誦着什麼。
野原知道,這是所謂陰陽三家裏面選派出來,駐守在這裏鎮壓的陰陽師吉田先生。
他此時也不敢多說什麼,連忙雙掌合十向吉田鞠了個躬,隨後將鐵鑰匙放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小巧的銅鑰匙,繼續向後面走去。
打開另一扇門,一個燈火通明的通道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一次,通道的兩側都是一些緊閉的房門,房門之上都帶着玻璃窺窗。
這裏就是整個鎮壓課最核心的地方,每一扇門後面,都是一個被鎮壓的異常感染源。
野原從牆壁上的掛鈎上拿起一個工作記錄表和一支鉛筆,打了個哈欠,熟練地向前走去。
每經過一扇門,他都探頭朝裏面看一眼,隨後在記錄表上對應感染源的「正常」欄打一個勾。
門後面真的是什麼東西都有,最開始的時候,是一張破舊的黑色面具,然後是一張嶄新的血紅色的椅子,再下一個房間,則是一柄血跡斑斑的武士刀,還有一個茶杯。
到了後面,甚至開始有活物出現。
一隻正在看電視的猴子。
一個在背對着門口梳頭的女人。
一團黑影一樣看不清面容的人。
很快,野原已經檢查完了大部分收容物,並且全部打了「正常」。
這些年來,被收容到鎮壓課的異常感染源越來越多,不過只要進來就從來沒有能出去的,對這一點,野原也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可以說,他對咒術廳的實力很有信心。
很快,他來到了下一個房間。
只是隨後他不由「咦」了一聲。
這個房間裏面並沒有開燈。
野原撇撇嘴,這麼多年,儲物間裏面燈光熄滅的事件他也遇到過幾次,據說是什麼異常精神輻射影響。
這種情況,估計還得找那些咒警來了。
正想着,他按動手中的手電,透過窗戶朝裏面照進去。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裏面好像是一張破舊發黃的報紙。
一直以來他也不知道這報紙到底有什麼可怕,相比於其他那些怪物來說,應該沒什麼。
果然,那張報紙仍然在裏面,被夾在玻璃夾板中,豎直的放在那裏。
野原匆匆掃了一眼,就準備在記錄表上標註「正常」。
突然之間,他隱約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不由停住了手電光,繼續朝那報紙上看去。
報紙看上去也不算特別破舊,有些像是上周的。
上面的內容他之前也看過,沒什麼特別的,都是一些時事新聞。
只是今天好像有些格外不同的地方。
說不出的彆扭。
野原仔細看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了到底哪裏彆扭。
就見報紙的左下方,赫然是一篇社會新聞,講的是一起刑事案件。
說是一個咒術廳的年輕人,在工作之中發生了工作事故,最終死於非命,不僅眼珠被挖了出來,連身體都被開膛破肚,死狀悽慘。
死者的名字,叫野原。
上面還有一張小小的死者照片,看上去是個證件照。
正是野原自己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