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幅圖畫一般的片段,就是先知給予衛期的啟示。
衛期回過神來,急切的向先知問道:
「大人,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究竟代表着什麼?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衛期心中十分的慌亂。
三幅片段他僅僅能猜得出第一幅代表的含義。
那白衣少年手中的金刀他認得,就是當初從怒海彼岸飛來的那把刀,想必那少年就是怒海彼岸的哪位無上存在。
這幅片段,難道代表着他降臨了這片大陸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究竟會在什麼時候降臨?
衛期急切的想要尋求答案,先知卻沉默着搖頭。
「先知大人,求您明示!」
衛期不惜下跪相求,比起第一幅片段,後續的兩幅片段更加讓他感到心驚。
他必須得到一個答案。
先知卻依舊搖頭,微笑着緩緩開口道:
「我做不到,如果我告訴你答案,你將會創造這命運的逆流,屆時命運的懲罰,我承受不住,你也承受不住。」
「命運的懲罰是什麼?」
衛期下意識的發問,得到的卻是一個令人摸不着頭腦的答覆。
「它無處不在。」
衛期愣了愣,往常來說,他堂堂一尊半神是不會忌憚這種模糊不清的東西的。
可眼下對先知那無上智慧的崇敬,令他選擇了相信,他點點頭,還是放棄了追尋那絕不會被他得到的答案。
先知手杖上光芒一閃,命運長河和第三者之眼,所有的一切又消失不見。
二人重新回到了暗室之中。
衛期起身做禮準備告退,此行他不僅得到了有關未來的啟示,還得到了陰兵之亂會很快結束的信息,已經十分的知足了。
在他臨走前,又回過頭來。
「先知大人,在下還有一個疑惑。」
先知微微抬頭笑道:
「你想問,為何我還沒有成就半神?」
衛期點點頭。
「您擁有無上的智慧,您應該輕易的成就半神才對,世上最強的半神不該是五色大帝,而該是您啊!」
「你錯了。」
先知搖了搖頭。
「正是因為我擁有這世間一切的智慧我才無法成就半神。」
「若是你能見我所見便會明白究竟是為什麼,那明明知曉一切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你永遠不會明白。這就是我的命運。」
衛期感到不解,為什麼知曉一切還會無能力?
可下一刻,他卻猛然想到了民間流傳的一句俗語。
該來的始終會來,該走的也始終會走。
這句話常用來勸人不要執着,順應自然。
如今衛期卻從這句話中看到了真相。
如果他知道一個人註定要死,用百般手段竭盡所能的拯救他,令他躲過一劫又一劫,可終究會有躲不過的劫數令他死去。
這就是命運的註定,就是知曉一切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衛期明白了,深深的向先知行了一禮後走出了暗室。
門外,武王正抱胸靠在牆邊等他。
見衛期出來了,武王淡淡瞥了他一眼。
「怎麼?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
衛期卻不語,抬頭望着天空深思。
他的那一半永生道果究竟是他註定擁有的嗎?如果不是的話,它還是會被奪走嗎?他為了這永生道果為了如今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嗎?
「喂!」
武王見衛期愣神,開口呼喚一聲,衛期回過頭來,朝武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找到了。」
……
與此同時,大衛京師恭王府內,李寶才給正在賞花澆水的王多寶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他去天生樓找先知了?」
王多寶挑眉詫異一聲,隨即繼續給花澆水,並未過多在意。
李寶才卻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殿下,那先知可以傳說中號稱能預知後世三千年的神人啊!要是他告訴陛下一切是我們所為,可一切都完了啊!」
王多寶面色平靜的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水壺,又走向一旁掛着的鳥籠逗鳥。
「不會,那傢伙什麼都不會說的,就像江湖卦師經常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一樣,頂多給一些模糊的預言啟示罷了。」
王多寶毫不擔心,天生樓是他一手扶持的,對先知的了解他要比衛期多的多。
當初他也曾找到先知求問未來何時能奪回另一半的永生道果,可還是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得到。
一切直指真相的答案,先知都是不會說的。
這一點,王多寶十分了解。
「那……那今天計劃還照常進行嗎?」
李寶才有些猶豫的問到。
「當然啊,為何不繼續呢?」
「泉姑娘病了。」
「哦?」
聽到這個消息王多寶詫異一聲。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是讓同石關係最親近的姐姐泉晚上帶着他出去執行他的計劃的。
這樣兩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的行動不會引來太多的注意,甚至不會有人在注意他們。
現在泉病了,就需要換一個人帶着石去執行計劃了。
「所以小人想問,是否推遲一下我們的計劃?」
李寶才小心翼翼的問着,王多寶卻反問一句:
「這對姐弟一直在我府上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怎麼就突然病了一個?」
李寶才聞言撓了撓頭,面露苦笑。
「府內的醫官說是鬱郁成疾氣血虧虛五臟失調,再加一個外感風寒,若要好起來得需不少時日。」
鬱郁成疾?
王多寶眉頭一皺,當下便猜到這少女多半是這段時間來整日看到她的弟弟在充當一個殺人魔劊子手的角色而心生鬱結。
「唉!這些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就是麻煩!」
王多寶搖頭嘆息一聲。
修士們從不會得病,文華公主鬱郁了五百多年都不見有什麼身體上的毛病。
這普通人就不行了,經常大大小小鬧一些毛病出來,那些給修士用的靈丹妙藥他們的身體還承受不住,只能依靠民間的藥來慢慢治療。
眼下泉的病症聽起來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王多寶只好改了主意。
「今晚便由你帶他去吧。」
「啊?我……我?」
李寶才不可思議指了指自己,王多寶微微瞥了他一眼後淡淡道:
「除了你,此地莫非還有別人?」
「放心吧,那男孩兒已經習慣了這種遊戲,他姐姐病了,換個人帶他去玩遊戲也是合情合理,此事也並無多少的難度。」
他才不會因為一個普通修士的病倒就隨意更改自己的計劃,泉在其中又不是一個缺之不可的人物。
「哦……哦!遵命!」
李寶才硬着頭皮接下了這個任務,心底一想到那遍地的殘肢斷臂就忍不住想要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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