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王多寶將手中印決朝前一推。
在阿雷多身旁以及那長河法相的兩端,同時浮現了兩輪更加龐大的日月法相。
一如王多寶手中的動作一般,兩輪日月法相從兩端以相反的方向畫了個圓,隨後重疊在一起,將阿雷多和那長河烙印其中動彈不得!
神通,日月疊壁!
下一刻,重疊的日月法相轟然破碎,阿雷多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那長河法相也隨着日月法相的破碎而消散。
根本沒有傷到王多寶絲毫!
此時的阿雷多才是真正的大驚失措,滿臉驚恐的看着王多寶,一步步朝後退去,心中戰意全無。
「這是……這是道天禁地的日月傳承!你究竟是誰!」
道天禁地中最強的傳承便是日月傳承,比牧天翔得到的鶴羽真君傳承都要高出不知凡幾!
這不是半神級的傳承,而是真神級的傳承!
然而自從數十萬年前,道天禁地中代表日與月的兩位真神,為了躲過那場令所有真神全部隕落的大劫,一位解體一位自斬修為,這傳承便無人再可以繼承。
如今被永久的烙印於道天禁地最深處的核心之地日月峰之上!
可是那個地方,莫說是一個神宮境的小修士,就是一尊半神也進不去啊!
如今這日月傳承再現世間,讓阿雷多如何能夠不驚。
他搞不明白眼前的王多寶究竟是如何得到這連半神都無法一睹的傳承,又是如何繼承這無人可以繼承的傳承。
王多寶見狀微微挑眉略感詫異。
沒想到這阿雷多學識還不少,竟能認得出這傳承的來路。
不過認得出就認得出吧,事已至此王多寶也沒想再隱瞞下去的意思了。
他大步朝對方逼近,微微一笑。
「你既然能認得出這傳承的來路,難道猜不出我到底是誰嗎?」
死人的嘴是最牢的,王多寶不介意讓一個死人知道他的秘密。
阿雷多一邊後退一邊微微一愣,一想之下瞬間亡魂大冒,不由得驚呼出聲。
「你是大衛之中那位可以無限重生的半神,王多寶!」
大衛,日月傳承,詭異的提升修為的能力,不似衛珏本人卻又是衛珏本人!
一切的線索在阿雷多的腦海里連接起來,他能想到的答案只有這一個!
在他的所知中,傳聞大衛的那尊半神王多寶,不僅能夠自如出入道天禁地並且修習裏面所有的傳承,更能在某種符合規矩的情況下指揮道天禁地的力量。
就好似……是道天禁地某種程度上的主人一般!
王多寶見狀滿意的點頭微笑,讚許一聲。
「不錯,你很聰明嘛!」
然而這笑容看在阿雷多的眼裏,就像索命的閻王一樣恐怖!
此時的他後悔不已,在得到王多寶肯定的答覆後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跑,同時發出了那求援的信號。
和一尊半神交手,開什麼玩笑!
他若是提前知道王多寶的身份,就是打死也不敢來這裏找麻煩。
「別跑嘛,來讓我們好好玩玩。」
王多寶微微一笑,輕聲念動一個口訣。
「一炁混沌灌我形,禹步相推登陽明……」
說罷,王多寶一步踏出,腳下星光一閃,速度陡然暴增。
與此同時,秘境中雖是白天,阿雷多的頭頂卻有一道星光落下,將其打了個踉蹌吐血。
「道天禁地中七星峰的北斗七星步!」
阿雷多驚呼,心底已然是一片死灰。
這步法號稱天下最為玄妙的步法。
一門步法兼具閃躲、速度、進攻和陣法等多種威能神效!
面對這樣厲害的手段,僅僅身為古宙皇朝一個皇孫的阿雷多根本沒有辦法應對。
敵我雙方存在着上萬年的戰鬥經驗差距,和極大的手段差距,打是肯定沒法打,跑又跑不過。
眼瞅着王多寶已經追上,阿雷多隻好咬牙先一步激活了護身法器,企圖拖延時間等到古宙皇朝的人從炎蟒澗回援過來。
阿雷多的護身法器是一塊金色的懷表,與衛邦的護身法器一樣,都是不僅僅能抵抗攻擊還有其他玄妙的效果。
阿雷多按下了懷表上的紐扣,激活了護身法器,手中的懷表指針開始慢慢轉動。
與此同時,他的身上也開始浮現出一道淡黃色的光暈。
這光暈能夠扭曲時間,讓他身旁的空間中時間流逝變得滯澀,可以讓他以比敵人更快的速度進行反擊或是逃離。
然而阿雷多卻根本沒想着反擊,一心只想逃離。
憑藉一個護身法器就能戰勝一尊半神?他可沒那麼蠢!
王多寶卻嘿嘿一笑,他對古宙皇朝足夠了解,當然也了解古宙皇朝的護身法器的效果。
若是沒有準備和應對的手段,他哪敢貿然暴露身份下手!
只見王多寶手中再度掐訣,身後浮現兩輪日月法相,交替升落。
日生月落!
在兩輪法相交替升落之時,籠罩阿雷多全身的淡黃色光暈竟開始迅速收縮直到消失不見。
而他手中的那枚金色懷表,其上的指針竟然開始倒轉!
「不!」
阿雷多大聲驚呼亡魂大冒。
他最後的倚仗,古宙皇朝頂級的護身法器竟然失靈了!
他匆忙回頭,想要提槍抵擋王多寶的進攻,卻發現映入眼帘的是一隻大手。
「呃!」
王多寶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的提住了阿雷多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戲謔的笑道:
「你知道你的祖爺爺古宙祖皇,他的時間大道是如何修成的嗎?」
「就是因為他當年闖入道天禁地中,有幸來到日月峰的山腳下,看到了日升月落這一招的壁畫,並且借日月峰的時間大道感應到了時間長河的存在。」
「你又知道為何其他半神大都青春永駐,他卻一直無比蒼老嗎?」
「就是因為他在日月峰山腳下參悟那副壁畫時,被峰上日升月落快速流轉的時間大道所影響,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時間傷痕,當時但凡他出關晚一點就要坐化在那裏了!」
「你還知道他一生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
「就是沒有修成日升月落這一招神通,自那以後,就算他證道半神之後,也再無機緣闖到日月峰腳下觀看那副壁畫了!」
說罷,王多寶仰頭大笑,毫不掩飾的宣示自己的強大,同時譏諷阿雷多的愚蠢。
「哈哈哈!而我卻有完整的日月傳承,莫說是你在我面前用這護身法器班門弄斧,就算是你祖爺爺古宙祖皇,我若有半神境修為殺他也易如反掌!」
少年在王多寶的手中無力的掙扎,強烈的窒息感衝擊着他的理智。
越聽,他便越感到絕望。
很快,無邊的絕望與恐懼便徹底摧毀了他的心理防線。
貴為古宙皇孫的阿雷多,此時卻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兒一般的哀求着,眼角都泛起淚花。
「求……求你,我不會說出去的,我……我願意當你的棋子,用古宙皇朝的力量為你……為你提供幫助。」
通常人在面對死亡之時,往往都會選擇放棄一切來保命,阿雷多也不例外。
然而王多寶卻不可能允許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存在。
就連無法百分百控制的衛邦他都弄死了,更何況是一個古宙皇孫。
王多寶手上用的力道越發的大了起來,阿雷多一張白皙俊秀的臉龐很快漲紅,扭動着身子無力的掙扎着。
他微微眯眸,戲謔的說道:
「求我?求我什麼?求我讓你多活一段時間嗎?當然可以!」
王多寶並不急着弄死對方,反倒想要在這種折磨之中舒出心中一口惡氣。
想他堂堂一尊半神,這次重生到大衛皇子的身上,不論到哪裏都得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次舒舒服服大展拳腳的功夫。
可是將他憋悶壞了。
不一會兒,阿雷多的面色便變得紫青,掙扎與扭動也消失了,掛在王多寶的手上一動不動,徹底沒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