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船之上看古仙宗已是若隱若現。
「右臂可好了一些?」甲板上水淼淼正吹着風,九重仇從船艙走出詢問道,他亦有好幾日沒有見到水淼淼了,水淼淼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裏,說是在療傷修煉。
「好多了。」水淼淼微晃了晃自己的右手。
九重仇輕抿着嘴,這哪裏是好多了,只不過是能動了而已, 可水淼淼不願意多說,收回視線九重仇隨水淼淼一樣遠瞰出去。
「你猜,下了仙船第一眼會看見誰?」水淼淼輕撞了一下九重仇的肩,這甲板上此刻就他們兩個人,就不要都在這學多愁善感了。
「嗯?」九重仇沒有跟上水淼淼跳脫的思路。
「賢彥仙尊啊。」水淼淼自問自答着,「我每次下山在回宗, 都能見到賢彥仙尊親自迎接,我這排場可是大到沒邊了,古仙宗里還能有誰!」
水淼淼自豪的拍着自己的胸脯。
九重仇輕咳一聲掩飾住嘴角的笑意, 戳破水淼淼的幻想,「你確定是迎接,不是興師問罪?」
水淼淼松下脊背,白了眼九重仇,「你就不能讓我在多歡喜一會兒,但這次我應該不會在第一時間見到賢彥仙尊的。」
「你確定?你這次出去不也把自己弄到一身傷?」
「可賢彥仙尊他不應該知道啊,我這次又沒弄出什麼大動靜,毀秘境拆山頭的。」
「你到還挺得意。」九重仇無法反駁。
這番話從水淼淼的視角看還真有幾分道理,只是她不知道,因為她間接的關係,曉朝山灰飛煙滅,古仙宗亦倒塌房屋千萬廈。
「就這次。」水淼淼手撫上欄杆低聲呢喃着,「就這次,讓我一個人靜靜。」與賢彥仙尊說話,總是件頭疼的事。
你要看,他當時的身份。
師兄,則無懼。
宗主,總得裝作乖巧幾分。
若是喊聞人仙小師叔的賢彥仙尊, 那就要真乖巧了,但看準時機套點近乎也就可以了。
但若是喊聞人仙的賢彥仙尊,那就在地上跪好吧,在乖巧也是無濟於事,更是沒有人情近乎可言。
九重仇沒有聽到水淼淼的低語,有些心疼的說着,「你看你這臉色苦的,怎會看不出有問題。」
「那就是四孠的事了,沒有鬧出大動靜,賢彥仙尊應該不會閒的慌來看我的,交給四孠就行了。」
「你這是都想好了。」
水淼淼坦然的點着頭,在仙船上要不多胡思亂想一些旁的事,只怕她會變的歇斯底里或者淚眼連連起來,無論哪種,都不是她喜歡的。
「你又嘆什麼氣?」水淼淼抬起頭看向九重仇,調侃着,「你這臉色比我甜不到那去。」
「我沒有保護好你,你終還是一身傷的回了宗門。」
「這與你又有何干係,我們又不是同時下山的, 各干各的事, 不過恰好撞見了。」
「雖然不是同去,但是同歸,淼淼我。」九重仇想去抓水淼淼放在欄杆上的手,水淼淼卻恰時收手轉身,豪氣的拍了一下九重仇的背,輕鬆的道,「別這麼軸,把時間線往後拉拉,說不知道就好了。」
「淼淼。」九重仇又突然喊了一聲很大很急促,水淼淼回頭望去,入眼便是下方那翹首以盼多時的賢彥仙尊。
對上水淼淼的視線後,賢彥仙尊更是微微一笑,表示我看到你了。
腿一軟,水淼淼抓上了九重仇的後衣襟,不應該啊,她這一路鬧出什麼大動靜了嗎?
九重仇急忙轉身抓上水淼淼的胳膊,水淼淼卻找不回半分力被九重仇扶着還是坐到了地上,「沒事吧?」
「有點。」水淼淼抬頭看向九重仇,忽閃着雙目,「要不你打暈我。」
「別鬧了。」
水淼淼試圖抽回自己的胳膊抱住自己,九重仇抓着水淼淼胳膊的手便滑過她的手背問道,「手怎麼這麼涼,我去給你拿件披風。」
「這可是在夏天,我若還穿披風,一頓訓是挨不過了,好像不穿也逃不過。」可為什麼呢?水淼淼實在不解自言自語。
茶室里,水淼淼被賢彥仙尊請來喝茶。
跪坐在茶案前,看着賢彥仙尊親手烹茶,自己這是規格又上升了,水淼淼不住的瞎想着,接過賢彥仙尊手中茶杯。
「嗯,好喝。」本還怏怏的水淼淼立刻眉飛色舞起來,一點都不誇張,她不愛茶也不懂茶,但這茶水入口,就是帶着品不出來的好喝。
賢彥仙尊聞言輕挑了下眉,看了眼自己杯中茶水,勾起嘴角,「這是憫藥茶,也只有五臟六腑以及心神受傷嚴重之人會覺得好喝。」
說罷,賢彥仙尊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笑意頓散,皺起了眉,用行動表示這茶的特性。
「呃。」開局就輸了一招,水淼淼想在來一杯而伸出去的手,不知該如何處理,要不直接剁了吧。
就不見水淼淼了,覺得是個累贅,但這一見,看她那委屈的笑臉,反倒硬不起心腸了。
「不逗小師妹你了。」賢彥仙尊給水淼淼滿上一杯茶,將茶壺放到水淼淼伸伸手可及處,「多喝點也是好的。」
「謝謝仙尊。」雖然賢彥仙尊喊自己小師妹了,但水淼淼不敢妄動,低下頭做謝謝的姿態。
水淼淼這幾日正傷心傷意,髮型整體以披散為主,為的是擋住臉上偶爾閃過的失神。
這一低頭俯身,賢彥仙尊終於是看見了水淼淼掩與髮絲下一閃而過的右耳,果真沒有了耳釘。
「怎就取了呢?」賢彥仙尊突然問道。
水淼淼抬頭一臉茫然,「仙尊說什麼?取什麼?」
賢彥仙尊輕揮手,水淼淼的髮絲就被攬到了耳後,賢彥仙尊提醒着,「耳釘。」
「耳釘?噢,耳釘啊。」水淼淼恍然大悟,賢彥仙尊不說她都快忘記耳釘了。
「可是弄丟了?」丟了話的就比較麻煩了,畢竟那花可不好養啊,差點就把賢彥仙尊弄成貧血了。
「沒有沒有。」賢彥仙尊送的她怎敢弄丟,水淼淼放下茶杯擺着手,從水盈隱里掏出被手帕包着的耳釘,打開放到桌上展示着。
「那為何取下了?」
水淼淼神情一僵,有些尷尬不願回想,她該怎麼說,說這玩意被個瘋子舔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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