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啪！」
沈尋扇了自己一巴掌，笑聲戛然而止。
黃芽還是個孩子啊！
不得不說他此刻的想法有些邪惡，更像是個變態，但是原主的強迫症已經深入骨髓，要怪就去怪原主吧，沈尋心裏想着。
他勾着脖子，偷偷朝着那邊瞄了過去。
那孩子熟練地解開衣服，然後……
蹲了下去。
沈尋瞪大眼睛，立即將腦袋轉了回來。
冷靜片刻後，沈尋長長的鬆了口氣，內心很舒坦，強迫症終於是得到了滿足。
原來黃芽是女孩，怪不得長得這麼可愛，看了就想上去揉臉。
那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響動過後，沈尋的餘光瞄到黃芽站了起來。
可是她沒有回來，像是在原地發愣。
沈尋好奇地看了過去，誰知黃芽的身子突然矮了下去，同時傳來一聲驚呼。
「啊！」
沈尋當即跳起，快速跑了過去。
「你怎麼了！」沈尋跳過灌木，來到了那丫頭的面前。
黃芽捂着自己的腦袋，痛苦地跪在地面上。
「頭好疼！」
沈尋蹲在她的旁邊，手足無措。
黃芽的模樣很痛苦，臉色也很猙獰，原先可愛的模樣已經消失不見了，現在的樣子就像是有一頭猛獸要從她的身體裏鑽出來。
「為什麼頭疼？」沈尋慌張地問道。
「我可能要長腦子了！」
「……」
「真的假的，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沈尋嚇尿了，長腦子是什麼情況？
原先沒腦子嗎？
他現在是又驚慌又想笑。
「我去喊黃道長，你在這等我啊！」
沈尋說完立即跳過灌木，朝着帳篷那邊跑了過去，裏面光影閃爍，黃道祥應該被他徒弟的喊叫聲吵醒了。
他掀開帘子，正好看到慌張跑來的沈尋。
「黃道長！你徒弟突然頭疼！」沈尋大喊道。
黃道祥沒有回應，他轉身回到帳篷內，抱起裏面的盆栽跑了出來。
又是盆栽……沈尋一臉懵逼。
黃道祥衝到了黃芽那邊，他伸出劍指摘下一片帶着水珠的青翠葉子，然後塞進了黃芽的嘴巴里。
黃芽用力咀嚼着，艱難地咽進了嗓子裏。
沈尋遠遠地站着，不敢靠近。
黃芽剛剛的模樣有些嚇人，沈尋甚至覺得如果黃道祥晚來一步，黃芽就會立馬變成一隻吃人的怪物。
「好點沒？」黃道祥拍着黃芽的肩膀，關切之色溢於言表。
「好點了……」小丫頭口齒不清地說着，貌似還沒有緩過神來。
寂靜片刻後，黃芽咕噥着開口:「師父，為什麼我總是頭疼……是不是真的要長腦子了？」
黃道祥愣了一下，似乎是沒聽明白:「瞎說什麼，你頭疼和你長不長腦子有什麼關係？」
黃芽撅着嘴，昂頭看他:「你不是經常說我不長腦子嗎？我總是頭疼，不就是要開始長腦子了嗎？」
「……」
「……」
現場兩個男人一同無語，沈尋這才明白，這丫頭為什麼說自己頭疼的原因是因為要長腦子了……
「嘣！」
黃道祥當即在黃芽的頭上彈了一下。
「你這孩子，真是傻得可以！」黃道祥氣笑了。
黃芽捂着自己腦袋，撅着嘴，一臉不滿。
「道長，黃芽好歹是個女孩，你不能把她當成小子來教育啊……」沈尋撇撇嘴。
估摸着都是被打傻的。
黃道祥這時站了起來，臉色有些詫異。
沈尋看向他，心想自己這道長是不是覺得自己多嘴了。
他趕緊閉上嘴巴，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你為什麼說她是女孩？」黃道祥問道，說完後他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連忙補充道:「呃……我是說，你怎麼知道她是女孩？」
沈尋懵了。
他自然不能說自己剛剛偷看……不，不對，這不是重點。
黃道祥這麼問，難道黃芽不是女的？
沈尋微微抬眉，他感覺自己的邏輯受到了嚴重的衝擊，認為是男是女這件事上有什麼需要質疑的地方嗎？
「我猜的……」沈尋找了個藉口。
黃道祥「哦」了一聲，然後拉着黃芽朝着帳篷走去。
沈尋一臉茫然，過了許久他才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那就是他又被這對師徒丟在帳篷外了……
淦……
距離最近的一個城鎮大概還有大半天的腳程，那個城鎮也是黃道祥的遠房親戚的住處。
路上沈尋吃的都是黃道祥的乾糧，他也很無奈，自己除了一身好看的衣服外，其餘連個銅子都沒有。
沒辦法，沈尋只能承諾到了涇陽縣之後，一定會好好款待這對師徒。
沈尋和母親借宿在舅舅家，舅舅是開布莊的，算得上一個大戶人家，舅舅對母親也疼愛有加，畢竟是親兄妹。
至於沈尋的父親，沈尋自從出生過後就沒見過，談到這件事後，沈尋的母親馬曉舒除了臉紅，就是獨自落淚。
到鎮上還要經過一片荒涼的村莊，後面就是有人煙的地方。
夜幕降臨。
望龍村是個百年老村，傳聞有村民在此見過真龍，當時雷雨交加，烏雲密佈，雲層中隱約閃過一條百米長的巨龍。
不過也只是傳說而已，到了現在，村里只剩下一些老人，還經常要被隔壁村的一些熊孩子「打家劫舍」。
這一晚，一群隱藏在黑暗中的瘦小身影摸進瞭望龍村，他們盯上了一戶人家，這戶人家裏只有一個老人，外地經商的兒子剛剛回來探過親，家裏肯定有油水。
「你們聽說了嗎？虎子被河裏的妖怪吃了！」一群黑影中隱約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
「虎子不是掉進河裏淹死的嗎？」
「聽說他是被一股黑沙給捲走的！」
「別說這麼瘮人的東西了，趕快把這家劫了，等他報完官，我們早就逍遙法外了。」
「逍遙法外不是用來形容壞人的嗎？」
「閉嘴！」
七八個瘦小身影沿着牆角緩慢前進，他們衣衫襤褸，都是隔壁村的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沒父母管教，再加上世道也亂，只能聚成一堆，幹着打家劫舍的勾當。
「阿無呢？讓阿無給我們帶路！」為首的孩子朝着後面喊道。
土牆旁邊的一個角落裏，有一個蹲在地上的黑影，他身材瘦小，頭上裹着一塊破爛的麻布，之所以說他是黑影，因為他全身上下的皮膚又黑又髒，看起來就像是幾百年沒有洗過澡一樣。
不過他的表情卻極為認真，正用手刨着嵌在地面上的一塊碎瓷片。
瓷片露出來的部分是翠綠色的，看起來很好看。
他的一雙小手小心翼翼地扒拉着泥土，然後輕輕地將碎瓷片取了出來，放進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布包里。
布包里的東西很多，有斷了一半的玉佩，髒兮兮的木偶，造型奇特的石頭，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阿無！」
前方的孩子還在低聲喊着，阿無聞言纏緊小布包，將其系在自己的腰上，快速朝着那邊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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