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清軍的處境已經十分艱難,用籠中鳥獸來形容如今的孝莊的也絲毫不為過。
在抽調了全部兵力集中瀋陽後,孝莊其實是在賭,在賭清軍能夠完成逆襲。
可是這等於將一眾重鎮拱手讓出。如果在最關鍵的瀋陽之戰中清軍落敗,那麼就連退路都沒有了。
事已至此,孝莊也無法畏手畏腳了。
所有八旗子弟不分貴賤,皆在索尼的率領下加入到嚴酷的訓練之中。
這是為了恢復他們的狼性,在孝莊看來這些不成器的八旗子弟只要能夠恢復他們先輩哪怕一半的狼性,也不至於是眼下這個局面了。
孝莊時刻關注着訓練效果,時不時的與索尼通氣。
從索尼反饋來的情況看,似乎效果還不錯。
是索尼哄她開心也好,是真的如此也罷,反正孝莊是信了。
背水一戰講的就是這種狀態吧?對清軍來說確實已經是無路可退了,那麼便做殊死一搏吧
據野人女真說,清河的守軍不會超過一千,明軍只要發起攻勢,這些清軍就會做鳥獸散。
何守義認為野人女真的話不可全信不可不信,便和錢有忍商議先派出斥候查探一番,如果證明真的如野人女真所說,屆時再發起攻勢也不遲。
明軍的斥候執行力是很強的,一番吩咐後便立即開始行動。
清河堡是一座戍堡,建在深山之中。
明軍將士們沿着崎嶇的山路摸索着上前,在接近戍堡之後立即停了下來。
若是放在以往,他們必須硬着頭皮靠近戍堡,以此冒着生命的危險換取情報。
但現在他們不用了。
何守義將軍將其珍藏的單筒望遠鏡交給了斥候們,斥候們隔着幾百步也能夠清晰的看到遠處的景象,經過望遠鏡的放大,那些景物和人竟然清晰的猶如就在眼前一樣。這也太神奇了。
「頭兒,您看,這戍堡上根本沒有幾個韃子。」
「會不會是他們正在休息?」
「不會吧,都這個點還在睡大覺,也太說不過去了。」
「看來野人女真說的有點道理,這清河堡果真沒有多少清兵。」
「嗯,快把這個消息回去稟報給將軍。」
卻說明軍斥候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軍中將消息稟報給了何守義。
何守義聽了大喜。
清河堡是距離撫順最近的一處戍堡,既然連清河堡防備都這麼鬆散,正面撫順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只要他們一口氣拿下清河堡,就可以平推到撫順城下,屆時清廷勢必大為驚慌。
要知道撫順可是瀋陽的後門,若是撫順有失瀋陽隨時都將面臨威脅。
最為可怕的是,一旦瀋陽正面戰場守不住,清廷宗室想要逃跑的時候他們會發現自己的退路已經被明軍堵死了。
那可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何守義有心搶功,自然不打算拖沓,跟錢有忍一番合計之後立即決定進攻。
只不過在錢有忍的提議下,何守義決定讓野人女真打頭陣。
這一方面是因為野人女真對這一代的地形更為了解,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想要檢驗一下野人女真的忠心。
如果野人女真有異心肯定會在這次攻打清遠堡的時候表現出來,那麼錢有忍跟何守義就會及時作出應對。
相反若是野人女真沒有非分之想,那就可以繼續合作下去。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點小心還是得有的。
令何守義感到驚訝的是,在他提出這個建議後野人女真的首領並沒有反對而是一口答應。
他不禁好奇野人女真和建州女真之間的矛盾到底有多深,竟然讓這個酋長心甘情願的替大明賣命。
不過這對大明來說絕對是個好事情,何守義只需要靜觀其變好了
「聽說撫順城裏的青樓,其中的女人個個長得水靈無比,就跟粉雕玉琢的一般,他娘的,咱老子天天駐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是無福消受啊。」
「誰說不是呢,咱就不說瀋陽城了,那畢竟是朝廷在的地方,達官顯貴不計其數。就說那撫順城,裏面的丘八也不少吧,憑啥他們就可以天天逛窯子,就得讓咱們爺們在這深山裏受罪?別說玩不到女人了,光是這蚊蟲叮咬就夠人受的了。」
「誰說不是呢,但這可能就是命吧,有時候你不服還真的不行。」
「你信命?信個屁啊。要我說,還是不懂得鑽營。要是咱們給上面送點禮,說不定啊咱們爺們也能享一享這福。」
「唉,只能試一試了,這深山老林里的日子我是真的過夠了。一想到能睡到美人的臂彎里,我這口水啊就流的老長。」
「瞧你這齣息,跟八輩子沒有見過女人一樣。」
「哈哈哈。」
清河堡中的清兵聚在一起,一邊喝着酒一邊調笑着。
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等枯燥的生活,苦中作樂也成了他們唯一的樂趣。
「來來來,我們打個賭,看看咱們啥時候能夠調到撫順去。」
「依我看,最少得一年。」
「一年?我覺得半年就夠了。」
「三個月,三個月足矣。」
他們仍自調笑着,忽然聽到一聲示警。
「敵襲,敵襲!」
所有人幾乎都愣了一愣。
對他們來說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敵襲這兩個字了。
片刻之後他們才如夢方醒,抄起兵刃就朝外衝去。
清河堡是一座三層的戍堡。
其中最下面一層是倉庫,裏面堆積了大量的糧食已經輜重火藥。第二層是養牲畜的,一些豬羊、雞鴨隨時可以宰了吃以改善伙食。
只有最上面的一層是供人居住的。
如今清河堡中只有清兵六百餘人,聽到示警後毫不猶豫的一股腦涌到了堡城頭。
他們居高臨下望下去,果然看到了一股士兵從山道摸了上來。
「媽了個巴子的,果然是野人女真。」
從對方的裝束上清兵們就已經斷定來襲的不是明軍,而是他們的死對頭野人女真。
照理說野人女真早就不活動在這個範圍內了,怎麼突然之間會出現在清河堡?
這真是活見鬼了。
「抄傢伙,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清河堡守將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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