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和譚錦兒走後,張嘆把茶杯里的茶喝完,起身回房,叮囑老李早點回去:「天冷了,年紀大了,別硬撐着,回去烤火吧。」
老李:「……」
他決定,以後再也不給張嘆茶喝了,屁兒黑!
晚上十點,小老師們張羅剩下的小朋友回寢室睡覺,小白意猶未盡,但是她的小閨蜜們都走了,她找來找去,只有羅子康和她熟,於是抱着布娃娃,蹭到二樓寢室,在羅子康的小床邊走來走去,趁機搭話:「羅子康你的光頭頭啷個不長頭髮咧?」
羅子康白了她一眼,不屑與她說話。
「你啷個瞪我?」
「走開!」羅子康言簡意賅,仿佛和小白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生機。他躺下來,蓋上被子,看着天花板,開始睡覺。
「羅子康,你在做夢嗎?」小白好奇地問。
羅子康又白了她一眼:「傻孩子!」
小白怔了怔,再次確認,羅子康還是那個羅子康,十足的屁兒黑,她想和羅子康聊天是不可能的,羅子康腦子不好使。
「憨憨兒~」小白嘀咕一聲,老老實實走了,經過門口時,小滿老師叮囑她,要回家哦,不要跑到院子裏去了,目送她是上了樓才把注意力放到寢室里的小朋友們,說:「都躺好哦,老師要關燈了~」
忽然,她好像聽到有個小朋友說了句話,但是聲音太小了,她沒聽清,仿佛是幻聽。
她往寢室里環視,沒察覺到異常,便關了燈,這時羅子康說話了:「小滿老師~」
小滿老師來到他床邊,小聲說:「怎麼了?大家都要睡覺了。」
羅子康指了指更裏邊的小床說:「鄭鄭剛才在和你說話,但是你沒有理她。」
「啊?」小滿老師驚訝道,「鄭鄭在跟我說話嗎?老師沒聽到呢,我去看看。」
她往裏走,來到教室的最裏面,見到一個躺在小床上的小朋友,被子外只露出一顆小小的腦瓜子,眼睛清亮,但充滿了委屈,看到她來,委屈巴巴地喊了一聲小滿老師~
眼眶中水汽在凝聚……
「怎麼了怎麼了?對不起啊鄭鄭,老師剛剛沒聽到你說話,對不起,你想和老師說什麼?」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鄭鄭眼中的眼淚加快了凝聚,從眼角滑落,一滴兩滴三滴……
小滿老師手忙腳亂,好在鄭鄭只是抽泣,不是大聲哭,不然小朋友們都別想睡了。
在小滿老師溫柔的安慰下,小名叫鄭鄭的小女孩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委屈,原來剛才不是她產生了幻聽,確實是有小朋友說了話,那個人就是鄭鄭。鄭鄭是說,她想聽故事,因為寶寶睡覺覺媽媽都會講故事的,沒有故事她睡不着。
鄭鄭的這個床鋪原先是小英子的,但是小英子如今基本不在小紅馬睡覺。晚上十點之前,她的後爸會來接她回家。
所以她的床鋪給了別的小朋友。
……
三樓,張嘆聞聲打開房門,小白穿着睡衣站在門口,眼巴巴地告訴他,她忘了天空之城的故事,所以她要再聽一遍。
「……那進來吧。」
張嘆把小朋友領進房門,正要關時,心中一動,探頭往走廊另一頭看去,果然見到姜老師站在門口!
兩人心有靈犀地笑了笑,張嘆正要比一個ok的手勢,沒想到姜老師搶先了!
「張老闆你在住啥子?你快來噻。」客廳里,小白見張嘆沒跟過來,在喊呢。
張嘆關上房門,回到客廳說:「你怎麼坐這呢,難道你不知道,聽睡前故事都是要躺在床上,蓋着被子,抱着娃娃聽的嗎?」
小白怔了怔:「這不好叭?」
「這有什麼不好,這才是聽故事的最佳方式,快來,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說完,他就當先走了。小白在背後瞅着他,猶豫了一下,爬下沙發,穿上小拖孩,跟上進了房間。
張嘆坐在床邊等着她,卻見她忽然站在門口停下了。
「怎麼了?進來啊,這床難道不舒服不軟嗎?」張嘆砰砰拍着床鋪。
小白卻轉頭看向窗外,說:「張老闆,下雨了呢,你收衣服了嗎?」
「……」這麼溫馨的時候,你卻關心有沒有收衣服,你腦袋瓜子是怎麼長的,「收了,你放心吧,快過來,我們講故事,然後睡覺。」
「喔。」小白說,「我去康康。」
「餵~」
小白已經跑去了陽台,檢查到底是不是收了衣服,然後才回來,關上門,爬上了床,見張嘆要躺上來,立刻提防道:「張老闆你住啥子??」
「啊?沒什麼啊,主要是下雨了,我有點冷,讓我躺被窩裏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這不好叭?」
「那也行,我身體好,應該不會感冒的。」
「……」
最終,張嘆如願以償躺進了被窩裏,靠坐在床頭,小白躺的遠遠的,離他十萬八千里,跟防賊似的。
張嘆也是無語。
但沒關係,萬事開頭難。
「你真的還要再聽《天空之城》?」他問。
小白睜着清澈的大眼睛,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嗯嗯。
「但是你不是聽了好幾遍嗎?我知道程程給你們講了。」
「我還要聽嘛。」
「要不要我換一個故事?你沒聽過的。」
「不要!」
出乎意外,小白竟然不要,她就要聽《天空之城》。
「好吧,但是為什麼?難道你不喜歡聽新故事?」
「嚯嚯嚯~~~」
小白的小臉蛋在枱燈的照耀下,似乎更紅撲撲的了,像個秋天經霜了的蘋果。
「老子就要聽嘛!你講不講嘛。」
張嘆:「……」
你老子我還以為你要說點溫柔的、私底下的話,沒想到你給我來這麼一句,氛圍都沒了!
第二天,張嘆都餓的打鼓了,飯還沒送來!
他磨蹭到冰箱旁,猶豫了一下,打開冰箱,找到給小朋友們備的零食,挑了一包小熊餅乾,撕開來先吃點,墊墊肚子。
太餓啦!
牆壁上掛着的時鐘顯示已經十二點半了,說好的12點就會送來的午餐,到現在還沒來。
終於,在他吃掉了兩片小熊餅乾後,院子裏傳來喧鬧聲,他到陽台往外看,見到譚錦兒帶着小白和喜兒姍姍來遲!
他趕緊把剩下沒吃完的小熊餅乾揣進兜里,擦了擦嘴,打開房門,迎接三個女生的到來。
「對不起對不起,張老闆,來晚了,你餓壞了吧。」譚錦兒一出現就道歉。
「沒事沒事,我不餓。」
咕嚕轟轟轟~~~
肚子響了。
譚錦兒驚詫地盯着張嘆的肚子看,旋即假裝沒聽到,提着食盒去餐廳。
張嘆尷尬得很,沉默着。
「hiahiahiahia~~~~」
喜兒和小白這兩個瓜娃子笑的很坦然!毫不給面子。
「吃飯吃飯,再笑就沒飯吃!」張嘆威脅道。
譚錦兒已經把做好的午飯一一端上餐桌,有她拿手的燈影牛肉,還有新嘗試的棒棒雞。
「聽說你喜歡吃棒棒雞,所以特地做了一份,第一次做,耽誤了些時間。你放心吧,沒有放太多辣椒,應該適合你的口味,你嘗嘗。」
譚錦兒抽出一雙乾淨的筷子,遞給張嘆。
張嘆夾了一塊棒棒雞,確實不辣。
他有些驚奇,看到棒棒雞時,他下意識地菊花一緊,以為又要遭罪了,但沒想到,譚錦兒做的棒棒雞是不辣的那種!
他不禁問:「你怎麼覺得我不吃辣的?棒棒雞不辣那還叫棒棒雞嗎?」
「啊?你,你吃辣的嗎?」譚錦兒怔了怔,旋即道歉:「對不起啊張老闆,是我猜的,小白說你喜歡吃棒棒雞,但是我平時注意到你好像不怎麼吃辣,所以就……」
小白跑過來,理直氣壯地說:「我都嗦了張老闆吃辣辣,他好能吃辣辣,錦兒姐姐就是不放辣辣,我不曉得啷個嗦,好了叭,張老闆不喜歡吃嘮~」
喜兒跟過來說:「喜兒也說啦,但是姐姐不聽呢!」
張嘆看了她們一眼,心說你們一邊玩去!
ps:速問速答:為什么小白就要聽聽了好幾遍的《天空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