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上一篇論文,這一次的論文依然是封面首推,銀針麻醉四個大字幾乎都讓人感覺這手術刀周刊快變成中醫周刊了。
結果他剛翻開周刊,就聽到一個醫生驚呼了起來:「張醫生,約翰遜主編說他要來看看你。」
約翰遜主編?
方小悅對這個名字並不算陌生,既然針對手術刀投稿,手術刀雜誌社裏比較出名的人物,他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這位約翰遜在手術刀周刊主編的位置上已經待了快十三年。
其原本乃是特來西醫學院畢業,畢業後進入過多家世界一流醫學研究所工作,獲得過醫學奧尼斯獎,這是僅次於諾倍兒醫學獎的世界級大獎。
總之,這位約翰遜在世界醫學界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因而那名醫生看到信里的內容後,也沒敢多看,急忙就將信給送了回來。
方小悅拿着信看了看,果然如此,信是約翰遜親自寫的,大意就是對方小悅的銀針麻醉一說很感興趣,準備在三個月後前來華陽國拜訪方小悅云云。
不得不說,手術刀周刊主編這個名頭太響亮了。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之後,市醫院為之轟動自然不用多提,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國立第一醫院去。
接到這個消息之後,那位耿主任差點就將大腿給拍斷。
早知道,現在是這個樣子,自己當初就影響好似拉壯丁一樣,將張杰倫強行拉到國立第一醫院來啊!
當然,現在醒悟還不算晚,在急匆匆找到國立第一醫院的幾位院長匯報了情況。
國立第一醫院的高層們隨即便閉門召開了院務會議。
很顯然,在這次會議上,所有高層罕見的統一了意見。
像這樣的年輕俊才,國立第一醫院一定要搶到手!
要政策給政策,要待遇給待遇!
在一番激烈的討論之後,耿主任就帶着尚方寶劍,急匆匆的朝着蘆葦市趕去。
此時的市醫院也召開了會議,針對手術刀周刊主編約翰遜先生的到來,應該怎麼樣招待等等,進行了一系列的討論。
由不得他們不重視啊。
要知道,要知道手術刀周刊原本在學術界裏影響力就是極大的,誰不想在手術刀周刊上發表一篇論文呢?
再說了,光憑約翰遜先生在學術界內的地位和實力,放在國內至少也是醫學院的院士級別了,甚至於在某些方面還要強上一點,畢竟手術刀周刊主編這個位置原本就代表着人脈廣泛,屬於世界級的學術人脈。
如果沒有這樣的學術人脈,那些論文,他們怎麼找人審稿呢?
總之,市醫院將此事當成了市醫院建院以來的一件大事。
他們甚至於將方小悅請到院務會議上,請他介紹一些情況。
這就將方小悅搞得啼笑皆非,自己與約翰遜之間又沒有什麼交際,這些大佬是病急亂投醫啊。
不過話說回來,他倒是給了市醫院高層們一個很好的建議,那就是借着約翰遜先生的到訪,舉辦一個國內的學術會議,邀集國內的醫學專家與會等等。
總之,如果這個學術會議舉辦成功了的話,那麼市醫院的位格就要比之前高出很多了。
畢竟,在方小悅提出這個建議之後,只要腦袋沒有長在屁股上,都能夠判斷出,這位約翰遜先生參加學術會議的消息傳出去,國內的醫學專家恐怕就會好似聞到糞坑的蒼蠅,嗡嗡嗡的聚集過來。
這並不能說他們太過於勢利,這年頭,好酒也怕巷子深啊。
這麼說吧,同樣水平的論文,屬於可上可不上的那種,那麼人脈關係就有用了。
另外還是同樣水平的論文,有人脈者,優先登刊也是肯定的。
總之,與手術刀周刊的主編打個招呼,混個臉熟,總歸不會是一件壞事的。
方小悅將建議提出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了,這段時間由於手術預後效果很好,他的名聲通過口口相傳開始迅速發酵。
這年頭,誰去醫院看病,做手術,不想找個厲害的醫生啊。
尤其是那些有錢有人脈的就更是如此了。
找個更好的醫生,花錢都是小事。
在這樣的思路驅動之下,最近這段時間,陳主治都忙得連論文都有些顧不上了。
他每天都要接不少電話,有曾經的老同學,老同事,以前偶爾在一些地區性學術會議上交換過名片的醫生等等。
找他的目的自然就只有一個,先問張杰倫醫生是不是就在市醫院,然後就是提出想要請張醫生給某個病人做手術。
這請託的人太多了,陳主治也需要進行統籌安排,哪些病人先安排,哪些病人後安排,哪些病人不能安排。
這些如果不安排好的話,方小悅就算是累死,也不可能將手術做完。
畢竟裏面有不少僅僅只是一個小手術,也請託到陳主治這裏來,讓他都想要在電話里吐槽了。
你說你一個鼻腔息肉切除也要找張醫生,這不是作嗎?
這樣的手術,在市醫院五官科,隨便找個主治都能夠輕鬆做下來好吧。
什麼?剝皮切除?對不起,張醫生現在尚未涉及泌尿系統的手術。
割雙眼皮?不好意思,張醫生不會割雙眼皮。
不得不說,有了陳主治在身邊,方小悅的確要輕鬆很多。
否則的話,每天光是借那些請託的電話,就能夠將方小悅給煩死。
並且裏面還有不少請託電話,你還不能很輕易的拒絕掉,這裏面就很需要語言藝術和情商了。
對此,方小悅感覺自己的情商應該是不夠的。
就在國立第一醫院耿主任帶着手下幾匹人馬,急匆匆趕到蘆葦市市醫院,剛進院門,還沒得及與迎接自己的市醫院急診部萬主任打招呼,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自己不太想聽到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哎喲?這不是腦梗嗎?」
耿主任不得不朝着萬主任不失禮貌的笑了笑,轉身用惡狠狠的目光盯向對方。
相對於耿主任那已經半禿的頭頂,來者卻是穿着米黃色襯衣,烏黑髮亮的頭髮梳着大背頭,耿主任甚至於懷疑如果有一隻蒼蠅落在對方的頭上,會不會跌一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