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這不就是當初在荊山之內,看過的秘境黑水麼?
此物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陸長生心中好奇。
小心地用手接觸,系統並未作出什麼反饋。
似乎這只是尋常之物。
此空間乃是棺中空間,能被如此慎重地擺放在這,起碼不是凡物。
摸索了一下後,陸長生並未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那幾個小詭都被他捏死了幾次,但過了一小段時間,就重新開始出現,繼續搖動那些搖杆,似乎搖搖杆成了它們唯一的使命。
而且,那些小鬼死後,沒有提供任何進化值。
這也是他無法理解的一點。
進化源還有43點,足夠他將身上主要的武學進化至更高級別。
金鐘罩、小陰功、喪門刀法這三門是他最看重的武學,將三者進化無疑是最佳選擇。
······
「姓名:陸長生
境界:通意境(下三花)初期
丹道八品(進度85%)
靈陣道八級(進度60%)
技能:丹術(白玉)(提升至下一級需要消耗12億進化值;12點進化源!)、
靈陣術(白玉)(提升至下一級需要消耗15億進化值;20點進化源!)、
血箭術(金)(提升下一級消耗為80萬進化值)、
金鐘罩(白玉)(提升至下一級需要消耗10億進化值;10點進化源!)、
喪門刀法(白玉)(提升至下一級需要消耗12億進化值;10點進化源!)、
小陰功(白玉)(提升至下一級需要消耗20億進化值;20點進化源!)、
百變心經(紫金)······
進化值:18億4千萬(略過尾數)點
進化源:43
基本上,主要的武學都進化到了白玉級。
當然,還有一些武技也需要提升。
「系統!進化血箭術!」
······
「武技:血箭術」
「品級:白玉」
「特性:萬里尋蹤!百發百中!」
陸長生眯着眼睛,腦海中有大量的信息蜂擁而來。
白玉級別的武學,摻雜着難以想像的知識和技巧,如果不是他進化了丹術,精神力再度獲得質的飛躍,也不可能能迅速地吸收這些東西。
數日後,血箭術造成的變化已經進行到了結尾。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隱約間,能夠洞穿虛空一般。
血箭術讓他的雙眼再度獲得嶄新的變化,如今他的五感已經達到一種極其可怕的程度。
他閃出地下室,出現在北山營地後山,心中一動,手上已經出現了一把大弓。
拉弓搭箭。
箭是營地中找出的,不過是尋常的精鐵箭矢。
他目光銳利,似蒼穹天鷹,瞳在瞬間,凝聚一點,那一剎那,似乎有一道洞穿一切的光一閃而逝。
數千米外的一座大山之上,一條巨大的骨蛇盤踞在山峰之上,在盤踞中心,有一座庭院,裏邊卻是有一個近乎銷聲匿跡的營地。
許多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身影在其中穿梭。
這是一些被圈養的人類。
在清楚知道自己被圈養後,完全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如果他們抬起頭,便會看到頭頂上方的高山上,趴着一顆腐爛了半邊的巨大蛇頭。
那骨蛇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驟然竄出,從庭院中叼起數個不等的活人,當做血食。
這儼然已經成為了常態。
在絕對的實力下,營地中的人的沒有絲毫勝算。
任何試圖反抗的人都會在他們跳起那一瞬間被骨蛇給吞進了腹中,當肉身從骨蛇嘴裏滑到軀體時,一身飽滿的血肉已經變成了乾癟的屍骸。
「這裏!這裏!」
一個小男孩悄悄地給不遠處,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孩密音道。
他們是這裏天賦最強的兩個孩子。
年方十三和十五,便已經達到了肉身第四境煉血境,掌控了密音能力。
然而,就在他們突破的那天,教他們練武的老人卻被骨蛇給吞了下去,變成一具乾屍。
這讓他們心痛不已。
他們知道,等營地中的幾個肉身第五境的老人也被吞後,便要亂到他們了。
骨蛇對氣血的感應極強。
據說,在這裏出生的人,身體都會帶着骨蛇的印記。
所以,很難實行隱藏。
「我們要多做準備了,不然,等它對我們出手的時候,我們的機會會更加渺茫!」年齡比較大的孩子說道。
骨蛇比他們想像中的要狡猾,若是有足夠強大的潛力之人便會提前終結對方的生命。
這也是營地內的人絕望的原因。
但他們這些新生兒不同。
年輕的他們富有朝氣,也有更多的反抗因子。
所以,他們決定拼一拼,哪怕因此先行死去。
「好!」
另一個小孩點頭說道。
然而,這時,天上忽然傳來怪異的聲響。
他們豁然抬頭,只看到一個巨蛇從後山中鑽出半個身子,懸空在數十丈的虛空。
腐爛的地方在不斷地滴落濁黃色的液體。
這讓庭院出現了一絲騷動。
那些液體具有強大的腐蝕性,若是被濺射到身體,必然會迅速地腐蝕血肉,見到白骨。
兩名男孩有些驚恐。
他們以為是自己的謀劃驚動了骨蛇。
但片刻後,他們卻是發現,骨頭的身體在不斷地擺動,時而半身高高地揚起······
「它。似乎在害怕!」那年齡小的男孩驚道。
骨蛇雖然是大詭,但依舊保持了許多蛇性。
而營地中的人曾經為了對付骨蛇,逃離此地,不斷地研習蛇性,自然是知道這些舉動的。
這時,也有人發現了骨蛇的躁動。
它在擔心!
在害怕!
但是——害怕什麼?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源頭。
一道尖銳的聲音炸響。
天空中忽然出現一道紅色的烈焰通道,在頃刻間,從遠方蔓延至骨蛇的蛇頭之上。
速度之快,無法想像。
骨蛇那巨大的蛇頭猛地往後擺動。
但那艷紅的烈焰通道卻似早已預料到了一般,剛好撞在它的蛇頭上。
轟!
在微微一滯後,骨蛇巨大的蛇首轟然炸開。
天空猶如下起火雨。
庭院中的人怔怔地看着這一切,似乎已經完全呆滯。
直到有人不小心被天上滾落了火雨燙到,叫出聲來,其他人才如夢初醒,不住地喃喃道:「完了!這就完了!」
「那是什麼玩意?」
蹭!
話音剛落。
一根斷掉的箭矢從天而降,插在大地之上,尾部猶自顫動不已,發出尖銳的嗡鳴聲。
那兩個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只覺得有種夢幻般的感覺。
「這箭,從哪來的?」
「莫非是我人族強者和所射?」
兩人瞬間變得激動無比。
骨蛇死去,縈繞在眾人頭上的危機解除,死氣沉沉的氣氛頓時被打破。
不到半日,這個營地就已經準備好一切,打算離開此地,前往大營地。
大營地,那裏是除開新山之外,所有人類營地都嚮往的地域。
到了那裏,就不用擔心被大詭圈養,也不用擔心什麼時候死去。
······
陸長生站在虛空之上,搖搖地看着這邊。
那骨蛇也是一個距離靈級只差一線的大詭,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屏蔽精神感知,若不是如今的他,今非昔比,怕也無法知曉,數千米外,有活人被大詭圈養。
他也沒有攔下他們。
因為,便是他自己,也不會在北山營地待太久。
回到北山營地地下室,陸長生回味了一下。
不愧是白玉級的逐日之弓。
那種威力,已經不弱於自己施展那幾種中等真意,甚至隱約能夠追上上等真意了。
當然,這也是和他修為低下的緣故。
若是到了通意境中後期,對於真意的掌控達到一個嶄新的高度,那上等真意的威力就不是的逐日之弓可比的了。
「逐日之弓搭配封詭箭,威力足以威脅到絕大部分的靈級詭!」
陸長生暗暗分析。
但這些顯然是不夠的。
「系統,進化金鐘罩!」
十億點進化值瞬間消失。
陸長生感到心臟劇烈地跳動,似乎體內變成了一個積蓄多年的活火山一般。
整個人也開始變得無比通紅。
忍住!
忍住!
······
他能感到體內的能量,無比的龐大。
若是釋放出來,絕對能形成恐怖的異象。
在這種環境之下,只怕會引來不必要的大麻煩。
嘟嘟1
兩側耳朵冒出兩朵煙霧,在離體那一刻,瞬間變成了火燒雲。
整個北山營地的氣溫在此刻,急劇上升。
不行!
撐不住了!
陸長生身形一動,瞬間竄了出去。
片刻後,就看到一個像是燒紅的人形炭從北山營地沖了出去,不過片刻,就到了廢墟中的那座湖上空,一個猛子扎了進去。
噗嗤一聲。
下一刻,整個湖水溫度一點點地上升。
漸漸地,大量的浮屍瘋狂地從水底爬出,像是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一般,朝着岸邊衝去,但大多數浮屍還沒接近湖岸,便被那股灼熱燒焦,漂浮在湖面上。
弱一點的,連詭物都被融化掉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
整座湖似乎落入了一個不滅的火球,終日溫度奇高。
到了夜裏,連湖中都變紅了許多。
一些感應到了美味氣血的野詭闖入其中,但都死於湖中。
哪怕詭物堅不可摧,能夠殘留,但沒有離開湖中範圍,便要一直遭受這日夜灼燒,不斷地衰弱,直到真正滅亡。
······
地面在不斷地震顫,濃濃的迷霧中,海市蜃樓般的景象內,一個個身強體壯的力士赤着膀子,身上掛滿了血跡斑斑的鏈子,如同小山一般高大。
也有一些數丈、十數丈的巨人、四臂、六臂娜迦、渾身猶如披着黃金甲冑、威風凜凜,卻有着獨眼的古人、身上閃着琉璃色仙骨的仙人······
鎖鏈為枷鎖。
機械地往前邁着步伐。
身後,是一座巨大的城池,漂浮在濃霧之上,隨着他們邁出的腳步,不斷前行。
此刻,那城池之中,忽然有一道於一座府邸中右側的一間屋子傳出。
「西邊1號區域的靈牌碎裂!」
片刻後,府邸中央傳來一道可怖的聲音,像是覆蓋了整個濃霧輻射的區域。
「查!」
「是!
······
府邸之外,那兩道佝僂的身影走在迷霧之中,似乎也聽到了那報道之聲,頭部微微一動,卻是在後腦勺出現了一隻眼睛,看着城池方向。
「嗬嗬!有大詭死了呢!」
「只有靈級才能在府城內留下的令牌!」
「那位應該十分震怒吧!這下的有的玩了!」
後腦勺的眼睛閉合,他們相視一眼,齊齊朝前方探出手,下一刻,兩道身影被攝取過來,卻是一個人類力士,以及一個四臂娜迦。
然後一口咬在了他們的脖子上,頓時,鮮血淋漓。
詭異的是,那些鮮血,並未濺落,而是朝着它們的身體鑽了進去,似乎有什麼無形的力量在吸引一般。
痛苦的表情,和享受的情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
「行得善舉、莫得一人!如來如去,踐行如是······」
赤足停在了一塊大石上,一雙手從石頭縫隙中鑽出,朝着他的腳踝抓去,但還未初觸及,那腳踝便是有一抹金光浮動。
嗤的一聲,恐怖的雙手觸電般縮了回去。
赤足卻並不打算放過它,猛地一抬腳,轟然一聲,直接踏碎了千斤大石。
一道白影激射而出,想要逃竄,下一刻,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在半空中投射出數丈之巨的杵影,把那白影給敲碎。
一塊奇特的石頭落下,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給接住。
「如是我聞!安得極樂苦!欲渡世間邪魔······」
他念了一聲,將那石頭詭物放到左手托着的缽子中。
又走了一會,他已經出現在了一座山峰前。
卻見山峰如林,峭立其中。
峰下有一座庭院,似乎還有些餘存的生氣。
走了進去,裏頭滿是大戰後的狼藉。
他低聲念了一句『幸得人佑,護住世間!』
說罷,便是轉頭離去。
半日後,便出現在了北山營地之前。
「敢問,這裏可是我人類營地?」他問道。
四周一片死寂。
他又道:「我知各位施主擔憂,吾乃苦行僧如苦。若是施主不便,可否替我轉告營地負責人一句:爾等將有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