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頭連載·妖刀2·『真是難看啊,斯沃』]
[映着火光,一艘小船緩緩駛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拔出腰間的長刀,將在海面碎木板上沉浮的斯沃挑上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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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蟲城堡內空無一人。
『b.i.b』揚起風帆,在船艙內掌舵。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實踐,『b.i.b』的掌舵技術幾乎已經點滿。
畢竟,它有着拷貝自本體的強大力量,特別是那堪稱對自身力量入微級別的控制力——也就是修行生命歸還到了高深層次後的結果。再加上替身戰甲自帶的特殊能力——所見、所聞、所感,只要是它或者本體經歷過的,都會完美地存入記憶之中,而且可以反覆拿出來回顧、琢磨。
可以說,林奇或者『b.i.b』,只要想要學習什麼東西,只要肯花時間與精力,就一定可以學得很好。
掌舵這種事,林奇懶得練,教給『b.i.b』也是一樣的,反正好兄弟學會了、練熟了,將它收回後,也就等於自己也學會了、練熟了。
他現在正與羅賓站在小船的甲板船舷邊,眺望着遠去的海面。
大海一望無際,用「遠去」這個詞,顯得很奇怪。
之所以用這個詞,是因為他們兩個知道自己所看的方向,在距離這裏並不算遠的地方,有着什麼。
「顛倒山。」
林奇吹着海風,撐着船舷圍欄,「五年多了,兜兜轉轉,差點又跑回偉大航路的入口去了。」
羅賓柔和一笑,「不知道庫洛卡斯還在不在顛倒山的燈塔……真的不去看看他麼?」
「別別別!」林奇連連搖頭,他從懷裏取出那張保存多年,已經泛黃了很多,而且摺痕將字跡都磨去了一些的庫洛卡斯的親筆介紹信,「五年多前拜託他幫忙寫的這東西,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去香波地群島……還沒有見過雷利,把這張道具用掉就回顛倒山,總感覺很沒有面子!」
這算什麼說法?羅賓為他孩子氣的任性思路弄得忍俊不禁,樂呵呵笑道:「我們現在要去的不是香波地,而是度假島,去瞧一瞧天下第一劍豪大賽的熱鬧吧?說不定在這場大賽之後又會碰到什麼事,你去香波地群島的計劃又要延誤了……」
「這也沒什麼不好啊?」
林奇拍打羅賓的肩膀,哈哈大笑? 「香波地群島反正就在那裏又不會跑? 雷利那種退隱的老傢伙也不會跑!我十七,你十五? 咱們又不趕時間。
「吶? 航海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
「夢想啊? 目標啊,想去的地方啊? 想要見的人啊之類的? 都是為了讓自己開心而存在的!只要開開心心地航海下去,總有一天都會實現的——可不要本末倒置喔。」
羅賓:「林奇……」
「嗯?」
「肩膀……被你拍得好疼……」
「那我給你揉揉。」林奇半舉着雙手。
羅賓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身前,放鬆地向後一靠。
與林奇兩米三多的大個子比起來? 羅賓差不多一米八的成熟形體? 倚在他懷裏竟顯得好像又小了五六歲。
林奇手法嫻熟地揉弄羅賓的雙肩。
羅賓舒服地閉上眼,靠在背後男子堅實的胸懷裏,內心無比的平靜。
她嘴角自然而然地漾着笑意,問道:「林奇你的夢想,又是什麼呢?」
「我?」
林奇的手上動作不停。
羅賓閉着眼問:「是啊? 你。
「你的夢想,是成為世界上最強的人嗎?」
「這種事是辦不到的啦!」技師林奇大手搓揉? 爽朗地笑道,「那麼多厲害的傢伙都早就死了? 比如海賊王羅傑那個傢伙,還有在羅傑前一個時代的霸主洛克斯之類的……假如夢想是成為世界最強的話? 那麼當站到目前時代的頂點後? 卻發現永遠也不可能跟那些人一較高下? 豈不是會覺得很空虛?
「所以說,世界最強,這是個超級無聊的目標。
「雖然我確實喜歡不斷變強的感覺,但也是僅此而已!雖然我確實很有興趣和不同的強者交手,但也僅此而已!」
「啊呀呀,」羅賓笑眯眯地睜開眼,後腦枕着林奇強壯的胸口左右晃了晃,「真是一番頗有哲思的見解呢!」
林奇望着波瀾起伏的海面,若有所思道:「非要說有什麼目標的話……」
「是什麼?」
「我跟你說過,我看過一本預言書的吧?」
「是啊。」羅賓輕輕道,「你那時候說,在你遇見我的時候,有關我的預言已經用處不大了……那本預言書上,寫了奧哈拉的事情,對嗎?」
「喂!」林奇不滿地揉了揉她有着淡淡花香味的長髮,「到底是說你,還是說我啊?」
羅賓收起思緒,仰起臉,看着林奇猶如刀削般的下頜,笑道:「那你說啊。」
林奇鬍渣唏噓,目光深邃,滿臉憂鬱,凝望遠方緩緩道:「預言書是個好東西,就是很可惜……特麼的太監了!」
「太監?」羅賓茫然。
她知道這個詞是指宮廷宦官,可這與預言書有什麼關係?
「就是下面木有了!看不到後續了,看不到結局了……」
林奇扼腕長嘆。
海賊王漫畫當然不會太監。可他都穿越到這個世界了,海賊王的結局他當然是見不到了。
『b.i.b』的能力再牛,也不可能給他播放從未有過的記憶啊。
「所以如果硬要說我有什麼願望的話,大概就是想親眼看一看那個註定將到來的終局吧!」
海賊王漫畫的結局是沒機會看到了。
海賊王路飛和他的草帽團的冒險得大結局,卻是有機會親眼看到的,而且很大。
羅賓聽得怔怔不語。
林奇笑道:「當預言中的變革到來的那一天,說不定歷史的真相自己就會找上門了。
「所以,耐心等待吧。
「當消失的歷史回歸的那一天,你可能是唯一一個能夠解讀它的人,可不要着急啊!」
羅賓沉默良久,最後輕輕「嗯」了一聲。
她轉過身去,面對面抱住林奇的腰,將臉貼在他胸口。
過了會兒,才推開來。羅賓撩了一下耳邊髮絲,抬頭展顏笑道:「你餓不餓?我做飯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