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民變!
蘇州民變!
揚州民變!
與民變相對應的是,指責方以智假聖旨殘害百姓、侵吞百姓家產邀功於陛下的匿名揭帖遍佈南直隸、浙江等地。
一時間,風起雲湧。
……
各地奏摺很快就到中樞,面對這個乾聖朝的第一場**,相比於大明根本的動搖,唐王移國反倒是成了小事。內閣立即對此事進行了討論,不過內閣沒有資格立即處置,必須擬票之後發往總理處——乾聖朝已經廢除了司禮監,相應的成立了總理處,輔佐皇帝處理政務,基本上相當於後世的「秘書室」,只不過這個秘書室秘書並不一是科舉出身的文官,而是從勛臣、軍官以及官員中特簡。
不過今天因為事態緊急,也容不得他們擬票發往總理處,而是直接覲見陛下。持笏稟報了南直隸等地的民亂後,宋學朱說道。
「……南直隸為京畿重地,不容有失,此事必須立即處置,否則一但民變四起,只恐闖獻流賊之禍再起。」
抄家抄出了民變!
儘管早在幾個月前,授意方以智處理此事時,已經料想到會出亂子,但卻沒想到會鬧的這麼大。
「那麼內閣的意見呢?」
朱國強問道。
「陛下,此事涉及到數省,牽涉百姓不下千百萬,臣等先前商量以為,應該儘量安撫。」
「安撫?怎麼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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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國強反問道。
「可將方以智召回,停止清抄,對逆臣強佔田地,一率發還……」
「眼下只是召回方以智,恐怕不能讓百姓滿意,涉及到士民百姓如此之廣,而在民間皆以為他是矯詔,所以,必要時可以殺一人而平天下民憤。」
面對內閣諸臣的希望儘是安撫平息事態的想法,朱國強冷笑道。
「好,好一個殺一人而平天下民憤啊!」
接連冷笑道數聲,朱國強反問道。
「矯詔!方以智沒有矯詔,他是奉朕的旨意行事!」
冷眼盯着幾位閣臣,朱國強沉聲道。
「那些人獻田數百年,佔盡了國家的便宜,現在本家倒了,他們一個個都站出來說是逆臣霸佔,弄得好像他們一個個都是無辜良民一般,合着國家就活該吃虧了,百官通過「投獻」聚斂錢財,又通過「飛灑」的手段隱瞞田產,刁民以投獻逃避賦役的目的,投獻勛臣官員的刁民,佔盡了便宜不說,倒最後還能倒打一靶,這次朕要告訴他們,這算盤打算了!」
「陛下,現在民變已起,若是不加安撫,只怕會出亂子的!」
「亂子!朕還真不怕亂子。王喜,傳旨五軍都督府,火速出兵平叛!」
什麼!
宋學朱、張秉文、高弘圖、李建泰以、路振飛五人皆是一陣愕然,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陛下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另個着三司會審奸徒,所有涉及此案的士紳一率除功名,舉家流放海外,涉及此案的百姓,該殺的殺,該流的流,……」
一時間,眾臣皆是啞然,在他們愕然時,只聽陛下說道。
「過去他們哭廟也好,鼓動民變也罷,官府處置時都是本着,法不責眾,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至於兩百餘年來,他們屢屢過去踐踏法律底線,視法律於無物,朕今天要用他們的腦袋告訴他們——這世道變了!不守法者,法必處之,所有參與民變、參與哭廟的士子,一率革除功名,流海外,不要吝嗇於手段,他們想要挑戰朕,朕就要告訴他們,想要挑戰朕先把脖子洗乾淨了再說……」
一時間五人皆是持笏長揖,急聲道。
「陛下三思了,如此一來,只恐怕天下讀書種子盡毀!」
「讀書種子?朕不差那些讀書人,殺了、流了,讀書人不夠,往後大辦學堂就是了,就是幾個腦袋而已,諸卿退下吧!」
「陛下,請陛下三……」
不等宋學朱說完,他就感受到陛下目光中投來的殺意,一時間整個殿內都瀰漫着濃濃的殺氣。
「爾等無需再勸,再勸,朕怕真就要殺人了!」
……
隨着一聲令下,駐紮在南直隸、浙江等地的近十萬大軍,立即開拔出營,與舊時軍隊開拔前需要經過長達一兩個月的整訓不同,現在的明軍一直保持備戰狀態,五軍都督府令使一到,駐軍立即按命令出營,全副武裝的前往各地,平息民變。
「長官,如果到了常州,百姓抵抗怎麼辦?」
在前往常州的路上,趙一凡問道。
「怎麼辦?打唄!刺刀底下見真章,槍口下顯英雄!」
沒有太多的遲疑,帶隊的哨長就直接給出了回答,五軍都督府給出的軍令非常簡單——平息民變!
至於怎麼平息,軍隊會用自己最擅長的手段!
「官軍平亂!官軍平亂!」
在部隊扛着槍,攜帶着四天的乾糧,強行軍趕往鄰近的發生民變的城市時,一隊隊騎兵高舉着紅色的戰旗,一路狂奔,一路呼喊。
雖然只是區區幾人呼喊,可是他們的喊聲卻出是驚天動地的。尤其是那句「負隅頑抗者,殺無赦!」更是喊得人們心驚不已。
穿着紅色軍衣的官兵,在官道上快速行進,在軍官的帶領下朝着常州城的方向行進。
稻田裏的百姓看着官兵時,無不是神情複雜的肅立在田間,他們神情複雜,目光閃躲。
整整一哨兵馬,千餘人。
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在官道上行進着,百餘騎兵沿着官道哨戒伴隨,護旗隊的旗手高舉着軍旗。
所有的官兵將都像瘋了似的埋頭行進,看那架勢,大有一副恨不得飛到常州的勢頭!
求戰心切啊!
就在將士們埋頭行進時,騎在馬上的鄭恩領着數騎從部隊旁邊輕過,然後在橋頭勒住馬,對着戰士們大聲呼喊道。
「弟兄們,有人要奪咱們的軍田,怎麼辦!」
「殺、殺、殺!」
一時間,官道上殺聲震天,聞者無不是心驚肉跳!那些聞訊而來的鄉間士紳,聽着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無不是惶恐不安的心驚道。
難道陛下真準備要讓天下血流成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