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忽然多了一個弟弟,這件事的確給李節帶來很大的震動,不過他實在太累了,馬車還沒有回到義惠侯府,他就撐不住睡着了,等到醒來時,卻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他也沒有回家,而是住在了義惠侯府,估計是昨天劉義看他睡着後也沒叫醒他,直接安排他住在家裏。
李節剛起床,劉義就跑來叫他一起吃早飯,不過吃飯的時候卻只有他們兩人,這讓李節也驚訝的問道:「舅舅怎麼不在?」
「還不都怪你,我爹接手武學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整天的不着家,昨天好不容易抽空回家一趟,準備給你接風洗塵,結果你在回來的路上就睡着了,我們看你太累,就沒叫醒你,結果今天一大早,武學那邊又有事,所以我爹天沒亮就走了。」劉義說到最後也露出無奈的神色。
以前劉英可是出了名的懶散,他本來就是個安樂侯爺,手裏也沒什麼權力,哪怕以前接手了鐵冊軍,劉英也不怎麼上心,可現在對武學卻幾乎耗盡了心思,甚至有時一連幾天都泡在武學裏。
「忙一點也好,以前舅舅是找不到事做,現在有武學讓他費點心力,反而是件好事!」李節聞言也微微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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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明白劉英的心思,自己這個舅舅文不成武不就,本來沒什麼大本事,他也十分有自知之明,所以之前就安心的混吃等死,不過現在武學不需要他有什麼特殊的才能,只要他能管理好武學不出亂子就行,而且劉英也看出武學的重要性,日後說不定他還能借着武學名垂青史,在這個誘惑下,劉英當然會十分賣力。
「對了,表哥你不也在武學嗎,今天不用上課嗎?」李節忽然又再次問道,劉義也是鐵冊軍的成員,後來全都轉到武學中學習。
「當然要,不過我爹給我放了兩天假,畢竟姑母他們不在京城,你又剛回來,當然要有人陪着!」劉義嘿嘿一笑道,其實陪李節是他給自己找的請假理由,主要是武學的學習太辛苦了,他想借着這個機會休息兩天。
李節一眼就看穿了劉義的心思,不過他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破,兩人吃過早飯後,李節這才開口問道:「表哥,我離開這麼久,京城這邊有沒有什麼新情況?」
「當然有,其中有幾件還和你有關!」劉義立刻回答道。
「和我有關?」李節聞言也驚訝的道。
「對啊,比如就在半年前,戶部郎中王國用上書,替你祖父李善長申冤,當時不少人都以為王國用死定了,卻沒想到陛下看過他的奏本後並沒有說什麼,更沒有治王國用的罪。」劉義提到王國用時,也露出一種敬佩的神色,畢竟不是誰都有如此大的勇氣仗義執言。
李節聽到這裏也暗嘆一聲,這件事果然還是發生了,李善長死的冤嗎?很冤!可他該死嗎?站在老朱的立場他也的確該死!不過老朱殺了李善長後,心中肯定也存着幾分愧疚,這也是王國用能活下來的原因。
「對了,王國用上書後,你五叔就大病了一場,後來姑丈單獨來了京城一趟,在你五叔那裏住了大半個月才回去。」劉義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於是再次開口道。
「那五叔他現在怎麼樣,病好了沒有?」李節聞言也急切的問道,自從被貶到江浦後,李祺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畢竟滿門抄斬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當初李節之所以能說話父親李祝回京城,李祺的身體情況也是主要原因。
「姑丈走的時候,你五叔的病已經好多了,不過據說留下了病根,現在身體也是時好時壞的,如果不是你弟弟太小,估計姑丈馬上就會來京城。」劉義再次回答道。
「五叔他這是心病,這兩天我找時間去探望一下他!」李節聞言也再次嘆了口氣道,父親不在,他這個做侄子的當然也要盡到一些責任。
「另外求真書院前兩個月也鬧出一件很大的事,甚至引發了整個京城的震動。」劉義忽然再次開口道,求真書院和李節的關係密切,雖然李節不在京城,但這件事還是和他有關。
「求真書院能出什麼大事?」李節聞言再次一愣問道。
「你之前搞了個熱氣球上天,引起了巨大的轟動,這次求真書院沒你搞的那麼大,但也不算小,他們把兩個半球形的鐵殼合在一起,本來輕輕一碰就開了,可是後來他們抽出裏面的空氣後,懸掛在書院門外讓人去拉,而且明言只要有人能拉開,就賞銀千兩,結果當時整個京城都瘋了,可無論再強壯的大力士,也無法拉開這個空心的鐵球,簡直太奇怪了!」
「馬德堡半球!」李節聽到這裏也立刻明白求真書院在做什麼實驗,把兩個半球中間的空氣抽出,以此來證明大氣壓強的存在,當初他曾經在書院裏講過,也提到過這個實驗的設想,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搞出來了。
「馬什么半球?」劉義聽到李節口中的新名詞也好奇的問道。
「先別管什么半球,這個實驗後來怎麼樣了,有沒有人拉開?」李節再次問道,馬德堡半球之所以得名,主要是這個實驗在馬德堡市進行,現在地點改了,說不定日後就要稱這個實驗為金陵半球了。
「沒有,後來書院放開了限制,可以二十個人一起合作,可就算是這樣,依然拉不開這個半球,後來有人置疑書院搞鬼,於是書院就雇了十六匹馬,這才把半球拉開。」劉義再次興奮的道,當時他和武學的人一起去湊熱鬧了,不過他們也沒能拉開。
「有趣,有空了我得去書院一趟,看看他們實驗用的半球!」李節聞言也露出幾分滿意的微笑,雖然他不在書院,但書院中的人也已經開始自主的探索與實驗,這可比他手把手去教要強多了。
其實書院的這種主動性也是李節刻意去培養的,求真書院雖然因他而起,但他很少去插手書院的事,一來他實在太忙,二來也是不想讓書院的人對自己形成依賴性,所以他只是偶爾去講幾堂課,只有書院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時,他才會出面幫點忙。
「武學那邊怎麼樣,有沒有出過什麼問題?」李節主動開口問道,他在武學也擔任着少學的職位,而且當初走的時候,武學還在籌備之中,現在都開學半年了,所以李節也很想知道武學的情況。
「問題肯定有不少,否則我爹也不會那麼忙,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武學才剛開始,如果沒問題那才叫奇怪。」劉義這時竟然說出一番大道理來。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肯定不是你說的吧?」李節聞言卻立刻笑道,以劉義的見識,肯定說不出這番話來。
「果然還是瞞不過表弟你,這話是信國公他老人家對我爹說的。」劉義也是嘿嘿一笑道,說到這裏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於是十分興奮的道,「我們最近開始學熱氣球的操作了,可惜現在還不讓我們上天……」
就在劉義剛說到這裏,忽然有下人稟報,朱允熥竟然來找李節,這讓李節也有些奇怪,因為現在是上午,朱允熥一般只能下午才能出宮。
當下李節和劉義來到前廳,果然見到一臉焦急的朱允熥,當他見到李節時,也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他急切的道:「走!跟我進宮,我姐急着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