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力和散溢的精神力形成震盪。
遠在虛界的奈瑟也感覺到有着一些什麼東西在向着自己匯聚。
根據之前的觀察者理論，每一個人對事物進行觀察，就是在發揮着自身的影響力。
精神力散溢或許便是這種影響力的表現之一，也難怪凝聚功績前的人，和凝聚功績後的人，實力會天差地別。
騎士的凝聚功績法，在某種程度上是簡易的封神法了。
根據之前的成神公式，一個存在支配的影響力大過一個區域見證一件事的平均影響力，那麼便能成為神。
只需要將騎士凝聚功績時，那些人們短暫的崇拜，變得穩固下來，讓對方長期崇拜，成為信仰，那麼騎士的能力便會直線上升，最終成為神。
可惜的是狼人世界是教會主宰的世界，那裏的信仰，統統歸於一個存在，那就是『神』。
在那個世界，邪教是沒有前途的，幾乎大大小小的權柄，全部都在那位創世神的手中，你只要有信仰，那位神就能從信仰中走出你信仰的那一面。
你瞎編亂造一個神，只要你能夠拉起一般人信仰他，符合相應的資質，那麼神便會予以回應，以相應的姿態從神話中現身。
人神便是如此，他完成了神佈置的考驗，聚集了一班門徒，然後最終成為了人神，成為了神的一面，而並不是那個人，成功封神，成為一個新神。
因此騎士凝聚功績這個方法，本身其實更適合發展集群的力量，通過信仰來封神，然而因為狼人世界的信仰被壟斷，於是這個方法拐了個彎，指向了個人升華的道路。
然而此刻，奈瑟手中的次等功績凝聚技術，卻是偏向於集群的道路，卻又沒有完全被信仰所束縛。
信仰需要持續，而功績需要引動個人的真名，兩個一個太偏向於集群，一個則是太偏向於個人的升華。
奈瑟的次等功績凝聚技術，則是折中。
他借用了群體的認知，卻又沒有過度引動自身的真名，真名是由自身的痕跡和他人的認知結合在一起形成的，或者說他人的認知記憶其實也是一種痕跡，只不過這種痕跡因為個人主觀問題會變形。
有時候你會發現別人認知中的你，和真實的你其實是兩回事，然後你會進一步發現，你自己其實也不知道真實的自己是什麼模樣。
狼人世界的功績，更多的是以事跡作為主體，也就是以客觀存在的事實來當做固化，因此能夠最大程度的引動真名的力量。
此刻奈瑟的事跡，卻是還未完成狀態的事跡，他正在救世，而不是已經救世成功。
或許其中一部分人會在這過程中，將救世主的稱號交給自己，但是更多的人會將目光投注在這件事的本質上面，是救世這件事，而不是救世主，因為救世才是實實在在關切於他們自身利益的事情。
這樣他們的觀察，對於奈瑟的真名影響，便沒有想像中的大。
否則一群人扭曲的認知，認為奈瑟是個真善美的大好人，並且這種認知通過真名對奈瑟自身造成影響，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人們的期望在匯集，某個傢伙似乎這麼說過，滿足眾人期望的存在便是正義。」
那些經由智能型鎖具散溢出去的生命力開始結合這些期望進行匯聚。
匯聚的方式是以虛界能量為主的空間生命力回收技術。
當初製造這批智能型鎖具的時候，奈瑟從虛妖意志那裏，窺見了集群的道路，因此選擇了以此作為實驗。
智能型鎖具中的虛妖血肉全部出自於奈瑟自己，能夠作為核心提取虛界能量，也能將血肉中的生命力放出去。
以此作為媒介，進行生命力的回收，雖然之後生命力會和虛界能量進行混合，不過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奈瑟沒讓生命力融入周圍的環境，便是因為融入環境就不太好帶走，哪怕最後啟動權重能力，這些生命力也會在轉化過程中，損失大半。
因此不固化，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些匯聚起來的能量，以神主形態的奈瑟作為目的地開始傳遞，透過身後的裂縫，一點一點匯聚在奈瑟的手中。
有着什麼東西正在隨着所有觀看着的期望，而開始凝聚，這便是通過次等功績凝聚技術形成的超大型孔洞功績。
「將某種事物能量化，最後化為光進行傳遞的技術！」這個時候，遠處正在觀察的傑伊複製體，在這個時候也總算是認出了奈瑟之前是怎麼拿出鎖具的了。
他的目光看向那個幽藍的裂縫，那東西在給奈瑟源源不斷的提供着支援，如果早一點將其關閉就好了。
只不過沒辦法，這個裂縫，天地之靈在看着，之前對奈瑟投入了這麼多的籌碼，追加了那麼多的注，最後一刻自然不能放鬆。
不過單就現在看來，投的注收益還是比較大的，起碼奈瑟現在就拖住了一半的天外之物。
如果是完整狀態的話，恐怕傑伊都有些撐不住。
或者說現在的傑伊抵抗那個使用另一半天外之物的代行者，就有點撐不住了。
黑暗空間內部，傑伊神色凝重的看着對面那個傢伙，戰鬥了這麼久他已經沒能夠對對方造成什麼傷害。
如果不是莫比烏斯號有着近乎無解的防禦能力，恐怕這傢伙早就能夠殺死自己了。
傑伊不像是奈瑟那般，擁有着超越世界的學識，他無法認知這個傢伙，是用什麼手段來讓自己的能量散溢。
莫比烏斯號的防禦雖然讓對方難以擊傷自己，但是記憶被竊取，卻是一種不可避免的事情。
「看來我是被固定思維限制住了思考能力。」傑伊發覺自己陷入了迷茫，他想不通敵人要幹什麼，他很聰明，許多事情都能從微小處發現敵人的陰謀。
然而這一次他沒有，這就說明他對某件事形成了思維定式，而這個定式讓他在涉及這方面的時候，直接越過了思考，因此這樣的話，無論如何，他都是發現不了陰謀的。
「那就換一種思考方式，奈瑟的思考方式！」傑伊在察覺到自身的思維出現定式之後，便立馬做出了決定。
「拋開我自身的一切，以奈瑟的視角，最為純粹的利益關係，來思考整件事情，並在每一件確定事情的時候，將所有已知情報代入進去，進行邏輯推理。」
「虛界最無法接受的事情便是莫比烏斯號展開……推理正確。」
「而只要我還穿戴着莫比烏斯號，便沒有人能夠殺死我……推理正確」
竊取記憶能成功，是因為自己的記憶因為轉世，太過於龐大了，而關鍵的記憶處於核心位置，是無法被竊取的。
「所以想要殺死我，他們就必定要強行破壞莫比烏斯號，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不能接受的……」
「等等！我沒有想像中的重要，虛妖意志真正要的，其實只是莫比烏斯號……推理正確！」
「但是莫比烏斯號只有我能動用……推理……」傑伊本能的便想要推理正確，然後便怔住了，將自己記憶被竊取這一件事作為一個因素代入進去後，他便發現，有些事情不一定正確了。
「我太過於相信莫比烏斯號了，或者說我太過於相信我自己了。」
「我並不是不可取代，真正不能被取代的，只有阿鎖，只有莫比烏斯號。」
「所以，代行者竊取我的記憶，只是為了製造另一個我麼？」思維定式一解開，傑伊的思維瞬間便活躍起來，快速的發現了敵人的謀劃。
當初他就是怕莫比烏斯號被搶走，所以他沒有將自己升華為莫比烏斯號的靈，而是重新尋找了一個人，最後找到了阿鎖。
「阿鎖！」傑伊心中頓時一緊，看向待在莫比烏斯號裏面的阿鎖，焦急的情緒瞬間湧現了出來。
這一刻，他發覺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過往大部分情緒，如果和守護這個世界無關，都被他清除了出去，但是只有和一個人的情緒例外，那就是阿鎖。
現在，這些情緒成為了關鍵。
黑暗空間之外的複製體，突然發現一部分記憶沒能成功對應上情緒。
「名叫阿鎖的女人，我當初對你是抱有什麼樣的情緒呢？」這樣想着，複製體緩緩被黑暗空間吸收，進入到內部。
時機已經到了，只要他生出對應阿鎖的正確情緒，那麼他便有資格成為一把鎖，去打開莫比烏斯號！
第三百八十四章 超大型孔洞功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