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未隱藏,便是刻意展現。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要得的,不僅僅是東洲的民心!
這一步棋,至關重要。
世間的百姓們,只會擁戴一名仁君!
二十歲的輕歌,終於明白了這一點。
古龍殘魂明白輕歌心中想法,驚詫過後嘆息:周老啊,這姑娘,真是不簡單啊……
這一(日ri),在東洲死亡領域的兩軍戰士,無法忘記於風雪中誕生的銀瞳女子,亦忘不掉東帝那染血一笑。
婦孺感動不已,泣不成聲。
在這個時代,人人都知,生命如草芥,不過是強者足下踏的螻蟻罷。
莫說為君王者,便是權貴人家的公子小姐,誰會悲憫眾生,為一條((賤激àn)激àn)命而(身shēn)受重傷?
就算是(日ri)夜為亡魂誦經超度的神王,都能下達拿人頭封功勳的必殺令。
夜驚風迅步走至輕歌面前,大手搭在輕歌肩上,感應了一番輕歌的(身shēn)體狀況。
那一擊,着實傷害極大,輕歌的臟腑,似有……裂縫……
好在雪靈珠之力,及時治癒。但輕歌並不能過度依賴雪靈珠,用的次數越多,越會發現雪靈珠的弊端。
夜驚風心疼地望着輕歌,張了張嘴,終是說不出話來。
眼前清瘦的姑娘,的確是他夜驚風的女兒,更是東洲之帝!
輕歌稍稍安慰了婦孺的(情qing)緒,輕拂衣袖,在旁側坐下,望向了神主。
面對神主,輕歌毫不怯弱,那坐姿慵懶,似在午後曬太陽,懶洋洋的一隻貓兒。
「今(日ri),三宗鼎府的前輩,和宗府的狗東西,還有神主大人您也在,既然如此,本帝(身shēn)為東帝,理當把話說個明白。從古至今,雖說不推崇聖賢之道,卻也知道德仁義,是為人處世的標杆。神主,我是你親封的東帝,你有這個權力封我為東帝,也有權力把我趕下台,誠然,你(身shēn)為天域五洲之主,(身shēn)為那高高在上傲空一切的天子,這些,是你本該執行的權力!」輕歌笑道,玉手輕放於膝蓋,揚起絕色傾城的臉時,眉間透着妖冶,似有困意,眼皮輕微抬起,狹長雙眸只懶倦地睜開了一條縫兒,戲謔地望着神主。
神主俯瞰着輕歌,眉頭皺起,目光微凝,着實不知夜輕歌這一番話的具體含義。
至於其他的人,都不明白,輕歌到底要說什麼。
雪女懸於風雪的高處,雙手環(胸xiong),雪翼微縮。
這丫頭,在說什麼?
……
夜驚風轉頭望向坐在椅上的女兒,那渾然天成的王者風範,是天生的九五之尊,掌着世間的殺人權。
「東帝,你想說什麼?」神主淡淡道:「東帝可真是狂妄了,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宗府為狗東西。夜君,你倒是教出個知書達理的好女兒。」
知書達理四個字,帶着極致的嘲諷。
夜驚風老臉難以克制的一紅:「神主所言極是,我家歌兒的辱人方式,的確有辱斯文,只是(身shēn)為父親,對此只想說一句,罵得好,到底是我夜家的千金,這罵人的戰鬥力,可謂是睥睨天域五洲。」
輕歌:「……」她爹是在誇她嗎?怎麼聽,怎麼彆扭……
想到狗東西那三個字,輕歌也是一陣頭疼,去一趟青蓮、神月,別的沒學會,這三個字倒是罵出了精髓。
輕歌乾咳了一聲,收回了看自家老子的視線,冷淡地掃視了一眼四周,最終望向神主,道:「神主,我為東帝,我麾下是東洲。東洲之土地,東洲之子民,都是你的。不過,從現在開始,東洲的土地與人, 一花一草一樹一木,甚至是我東洲的一隻蒼蠅,都是本帝的。其他四洲,本帝管不到,本帝只知,當勢力滔天的神主大人,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婦孺下殺手,怎配為人君?從今往後,東洲只聽我一人之言,神主麾下五洲,除卻東洲。而我東洲,與天域五洲四部鍾林一樣,成為獨立之地!」
鏗鏘有聲字字珠璣的話語,叫所有人呆若木雞,震驚得宛若石化。
方獄的眸子不可察覺地睜大,錯愕地看着輕歌。
她……怎麼敢……
東洲成為獨立之地?
另佔地為王?
諸神天域,五洲四部鍾林,數千年不變的格局。
五洲有神主,四部奉(殿diàn)主,鍾林隱世強者不計其數,她東洲何德何能,有什麼本事和資格,敢成為第四個獨立之地?
夜驚風聽完,猛地吞咽口水。
他知自家女兒絕非池中物,卻沒想到,野心這般之大。
雪女恍然大悟,臉上浮現了溫和的笑意。
「尊后,她真的像你呢……」
記憶里的鳳棲,一如夜輕歌,敢狂之於天地,不懼人間厲鬼與惡魔,在水深火(熱rè)中,殺出一片天,打下錦繡江山!
三宗前輩,藥宗宗主、大宗師都險些被口水噎到了……
他們想用權宜之計,期待神主三思,最終收回成命。
這丫頭倒是好,直接撕破了臉,甚至說出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這種話,也就只有她敢說。
包括段芸、風青陽在內的三宗長輩們,都是面容慈和,笑望着輕歌,目光里充滿了寵溺。
……
「夜——輕——歌!你可知,你在說什麼?」神主再也無法維持那份超然,終被輕歌激怒。
「你可知,你這樣做,會害得東洲生靈塗炭,沒有一人可以活下去?!」神主怒道。
此前險些被神主的金光刃打中的婦孺,忽的站起,大聲道:「我願追隨東帝,與東帝同生同死,哪怕我(性xing)命卑微如塵埃草芥,弱小如螻蟻不堪一擊。」
「我願追隨東帝,與東帝同生同死!」
數千人,高喊道。其中,尤兒喊到嗓音沙啞。
「既是如此,那東洲之人,全部與東帝同罪,一併處死!」神主怒了,笑了,厲聲喝道。
輕歌挑起眉,並未再說話,而是仰頭望向了天。
一夜的糾纏和紛爭,實在是讓人疲憊。
凌晨的寒夜,星辰光不夠明亮,就連明月都被黑雲遮了去。
在天的盡頭,輕歌好似看到了什麼。
輕歌掀起唇,笑了。
「今(日ri),本座要將東洲罪徒們,全部懲處!」神主怒道。
「神主,你好大的狗膽,竟敢趁我不在,欺我妹妹!」一道囂張至極的聲音,從天穹邊沿傳來,如雷震徹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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