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幅字畫,倆人接下來再無收穫,倆人剛退出屋子剛關好門,外頭傳來爭吵聲。
晉安和老道士來到大堂,就看到張家人和人起爭執,定晴一看,原來是見鎮子着火,一路趕回家的鄭六爺。
張家先人屍骨至今還沒有下落,而罪魁禍首就是這個鄭六爺,終於見到鄭六爺現身,張家人都抓住鄭六爺不放,說什麼都不放手。
當看到「吃裏扒外」的晉安和老道士時,明顯看到鄭六爺的臉更加黑了,願賭服輸,他說出了屍骨下落,讓張家人去取。
「六爺,這,這二位道長說,發生在我鄭家的慘案並不是張家人幹的,兇手另有其人,還說真兇就藏在鄭家,六爺你可一定要給我們鄭家做主,查查真兇到底是不是我鄭家人!」
鄭家人見到六爺回來,一個個就像是突然找到主心骨,開始哭訴起這一晚的經歷。
鄭六爺沉聲點頭:「這事我知道了, 我回屋準備些東西, 這就過去幫你們看看。」
大家並未在大堂里等多久,鄭六爺就又回來了, 說是準備些東西,可兩手空空,鄭家人不敢疑惑詢問,張家人跟鄭六爺水火不容更加不會主動說話了, 於是一行人走出鄭六爺家, 一刻未歇的趕往新郎官家。
老道士悄悄跟晉安眼神交流,這鄭六爺表情平靜,難道沒發現門鎖損壞?字畫丟失?
當他們趕到地方時,發現這裏一片混亂, 一直留下保護女兒屍身的張保山一見到回來的晉安和老道士, 緊張跑過來說鄭家又死人了,鄭家一名女眷投井自盡了。
死的是新郎官的嬸嬸。。
按照張保山所說,這次的投井自盡太蹊蹺了, 就當大家都守在靈堂時,有幾個人去廚房下些麵條給大家墊墊肚子,結果就聽到噗通落水聲,新郎官的嬸嬸跳進後廚水井裏自盡了。
跳井時間距晉安他們回來,剛好就是前後腳時間。
「會不會是畏罪自殺?」老道士皺眉,低聲道,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畏罪自殺。
晉安:「那動機呢?她害死新娘子和新郎官的動機是什麼?」
老道士繼續擰着眉頭:「最大可能就是兄弟兩家因為爭奪財產,反目成仇, 所以就想害別人家破人亡。也只有這樣解釋得通她能提前藏好符紙, 並在事後偷偷帶走符紙。哪知道事情敗露,扛不住心理壓力, 所以畏罪自殺了?」
一行人匆匆來到後廚地方, 發現屍體還沒打撈上來,井口旁有個男人正在悲傷大哭, 正是死者的丈夫。
「怎麼回事, 為什麼還沒打撈上屍體?」鄭六爺一來就黑着張臉呵斥。
那些圍在井口旁的鄭家人臉上還帶着驚魂未定的驚懼、害怕, 瞳孔恐懼顫抖道:「六, 六爺,不是我們不想打撈人, 是這人死得不同尋常…打撈不上來。」
晉安和老道士湊到井口旁,手舉火把往下一照, 終於明白為什麼打撈不上來了。
正常來說,溺死者因為胸腔里有空氣,身體會浮於水面,大多數情況是背部朝上,手腳低垂,也有小部分是仰面浮屍。
可眼前這個死人,他既不是背朝上,也不是仰面,而是身體垂直漂浮於水面, 一團黑髮烏泱泱散開。
這樣的浮屍除非派個大漢下去,親自拿麻繩綁着拉上來, 單靠木桶是打撈不起屍體的。
「晉安道長是吧,這裏就你我兩人藝高人膽大敢下入井裏取屍,可惜我年老體衰, 精力大大不如你們年輕人了,看來這背屍上岸的事還得由你再來一次。晉安道長宅心仁厚,也不是第一次背屍了, 想必這次也不會推辭吧?」鄭六爺朝晉安拱拱手,看似把話說得好聽,實際上一臉虛假笑容,皮笑肉不笑。
晉安也並非是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他同樣回以一個似笑非笑的玩味表情,仿佛已經看穿迷霧後的虛實又仿佛什麼都不知情,沒有廢話的直接跳入井下。
就在快要沾到水時,他一字馬借力,腳掌蹬在井壁,剎住下落力量,左手舉着火把的他, 伸出右手抓住死者肩膀,想要把溺死者帶出水井, 哪知, 就在這時,漂浮在水面的一團烏髮散開, 露出一張青白沒有表情的死人臉,溺死者身體突然一沉,想要把晉安帶下去。
茲!
茲!
晉安手掌與溺死者接觸的地方,冒起青煙,有極寒陰氣想要順着手掌侵入活人身軀,想要附身晉安身上,死人陰氣與活人陽剛血氣發生碰撞。
晉安眸子凌厲:「區區幾個遊魂孤鬼也敢在我面前懲凶,就讓我看看這一窩有多少蛇蟲鼠蟻!」
話落,低喝一聲:「起!」
晉安沖天而起,他抓着溺死者肩膀,從井水下帶出一長串死人,那些死人都是身體泡爛浮腫的溺水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就像是水鬼死死抱住替死鬼不放,在水面下死死抱住新郎官嬸嬸的雙腳。
晉安就是他們下一個要找的替死鬼。
可誰都沒想到,晉安直接拔出蘿蔔帶出一長串泥,把藏在井下的死人全都帶飛出來。
冰山一角說的就是在看不見的水面下還有一座大冰山!
「冥頑不靈!」
見這些水鬼依舊抱着鄭家人不放,都想找替死鬼為自己解脫,晉安眸子冰冷,體內的血氣陽剛如烘爐燃燒,人如當空紅日,把天上那團水鬼焚為灰燼。
大道感應!
陰德一百!
陰德一百!
陰德一百!
……
都是些孤魂野鬼,直接被他的血氣方剛點燃,焚為火炬。
手裏抓着鄭家溺死者屍體,晉安落地後,發現站在後廚的老道士、鄭六爺、鄭家人、張家人全都不見,只有他一個人。
「偷雞摸狗之輩,看來你終於不再躲藏了!」
「就憑你這種障眼法也想困住我!」
晉安手裏提着死人,大踏步直奔靈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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