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扶着有些虛弱的類犬。
此刻類犬還沒能從剛才的傷勢中恢復。
類犬雙眼中完全沒有輸後的不忿,目光真誠的說道:「長孫兄果然不是一般人,我輸得心服口服。但還是想問,最後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長孫見類犬的氣息逐漸恢復穩定,開口說道:「類兄過獎了,我最後能找到類兄主要是因為本人體內有一種特殊的物質,讓我可以在迷霧中準確的感知。」
長孫這麼一說,不僅讓類犬更加好奇,司琴二人也頓時來了興趣。
類犬問道:「還有這種特殊的物質?不知長孫兄方不方便施展,讓我們開開眼界。」
長孫也並不遮掩,將惡靈召喚出來,說道:「我稱之為惡靈,它機緣巧合之下出現在我體內。通過它,我在迷霧中可以精確的感知目標。所以剛才的比試我還是動了點小心思,類兄莫怪。」
冥海修行是自己的秘密,所以長孫並沒有細說惡靈的由來。
類犬的心思被長孫的惡靈吸引了過去,所以並沒有把長孫後半句話放心上。
類犬擺擺手說道:「我不是矯情之人,是我技不如人。不過長孫兄這惡靈確實奇特,我竟感受不到絲毫靈氣的波動,看起來像是火焰,卻毫無溫度。剛才長孫兄便是靠着它找到的我?」
長孫點點頭,說道:「在你們掙脫魔法結界時,我險些抓到你,但被你逃了。不過那次短暫的接觸讓我有機會將惡靈的氣息沾染到你身上。這迷霧中,惡靈在我的眼中就像是夜空中的月亮一般,雖然周圍都是星光,卻也擋不住皓月之光。」
司琴二人也被吸引,一番感知下,司琴驚奇的說道:「這怎麼像是與這迷霧同源?」
長孫點點頭說道:「對。」
「那你沒有任何不適?」
「到目前為止,都與我共存,還沒有出現過什麼情況。」長孫回答道。
「那便好,不過你還是要小心。」
司琴沒有繼續細究惡靈的由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作為夥伴互相關心、互相信任就好了。
普瑞麗搶着開口道:「好啊長孫,你竟然對我們還有隱瞞,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惡靈的事。」
長孫無奈的看着普瑞麗說道:「不是我隱瞞你們,實在是除了這個屬性外,我還沒有研究出惡靈還有什麼其他的屬性。對於我們不能提供什麼本質的幫助,所以我也就懶得說了。」
普瑞麗也並沒有深究的意思,只是隨口吐槽一句,長孫一解釋便也就過去了。
類犬在一旁聽着,到現在才開口道:「長孫兄你真是一名奇人啊。」
長孫一陣汗顏,心中想道自己再奇怪還能有你奇怪。
四人圍着長孫的惡靈又討論了一陣,四名少年也將之前的恩怨拋到了九霄雲外。
長孫這時開口問道:「不知類兄是打算前往哪裏?如果順路不如一起同行?」
聽了長孫的提議,類犬有些猶豫,轉頭看了看身後,開口說道:「這個我得跟我家長商量一下。」
說完後轉身回到了獵犬群內。
類犬沒有讓長孫等太久,過了片刻,類犬便有些興奮的回來,說道:「我以前大部分時間都是跟着我家人在一起,家裏人提議讓我回到人類的世界去歷練。既然是歷練,去哪裏都可以,我就跟着你們走了。」
可以看出來類犬對於外面的世界還是很期待的。
有類犬的加入,長孫三人也很高興。
在類犬和獵犬的幫助下,長孫等人順利的通過了秦嶺島的關卡。
秦嶺島與青山之間的關卡是一道綿長的城牆,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哨塔。
哨塔內都會有士兵站哨,但這道綿長的城牆卻只有一扇巨大的城門。
對於如此綿長的城牆將秦嶺島包裹起來,在長孫看來實在是有些奢侈,因為秦嶺島位置並不算特殊,並且只與青山相連,實在是沒有必要建立如此龐大的防禦工事。
不過司琴給出解釋,這道城牆的建立可以追溯到末世戰爭之後,各大陸分崩離析,雖然罪魁禍首被封印在始亂之獄內,但是各地豪強卻趁機引起紛亂,企圖從中牟取利益。
而秦嶺島的城牆便是從那時建起,當時秦嶺島被視為南域關鍵的防線,只要扼守住這裏,始亂之獄的罪徒便無法踏入南域的一步。
類犬對於這裏十分熟悉,如此綿長的防線,想要尋到一薄弱處,從而溜進城內對於類犬來說輕而易舉。
進入秦嶺島的城牆後,還要途徑幾個村鎮才能來到秦嶺島的主城,宣陽城。
宣陽城名字的由來也有一段故事,宣陽城原本為秦城,軒王朝破滅後,烈陽城入主南域後,秦城城主立馬倒向烈陽城,並且將秦城改名為宣陽城,意在宣召自己對烈陽城的忠誠。
當時人們對於最後一任秦城城主如此趨炎附勢的行為都嗤之以鼻,不過宣陽城這一名字還是留了下來。
進入城牆後類犬便與獵犬們分來了,長孫一行四人又踏上了進城的路。
為了保險起見,四人還是繞開了村鎮,選擇繞遠路直接進宣陽城。
如此一來,當四人來到宣陽城時,霧期已經過去,到了秦嶺島的雨季。
長孫害怕敵人在宣陽城前設埋伏,最後選擇讓普瑞麗先進城通知司琴家族的聯繫點,前來接應。
普瑞麗按照司琴的指示進城後來到一家府邸,將司琴給的信物掏出來後,普瑞麗很快見到了這家的家主,蘇遠志。
蘇遠志曾是司琴母親府上的下人,因做錯了事得罪了大人物,本要被家法處死,卻被司琴的母親救了下來,還贖了身,最後在宣陽城扎了根。
此刻蘇遠志看到普瑞麗拿來的信物,立馬認出了這是當年救命恩人的信物。
未等普瑞麗說明來意,蘇遠志便已將事情知道了大概,這些日子秦嶺島的動靜,蘇遠志也有所了解。
蘇遠志當即召集家內人馬前去司琴安排的另一處報信,另派了一路人馬跟着普瑞麗前去迎接司琴。
當普瑞麗帶着蘇遠志一行人來到城門前迎接司琴時,只見司琴在長孫二人的陪同下向眾人走來。
普瑞麗遠遠看去,卻總感覺司琴有些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上,當即迎了上去。
待走到近前,普瑞麗只見司琴伸出手,普瑞麗自然的伸手扶住司琴。
這時普瑞麗才察覺出剛才的不對勁在哪裏,原來此時的司琴根本就是長孫喬裝打扮成的。
三人此時都穿着長衫戴着斗笠,從身形上根本看不出三人是男是女。
從斗笠外看,不近看根本難以看清相貌,而長孫為了迷惑別人,甚至在臉上塗了司琴用的胭脂,同時身上還別了司琴的香包。
「你」普瑞麗驚訝得叫出聲來。
正當普瑞麗就要叫出來壞了事時,長孫趕忙捏了捏普瑞麗伸着的手。
普瑞麗感受到長孫的暗示,立馬改口:「你小姐,你這是傷勢又重了?」
長孫適時以手掩面,躬了躬腰表示身體不適。
蘇遠志這邊看到「司琴」身體不適,就要上前一探究竟。
類犬與「長孫」二人向前將蘇遠志擋了回去。
蘇遠志正要發問,普瑞麗說道:「蘇家主別見怪,小姐此時身體不便探視,還請蘇家主為小姐準備歇息之處。」
蘇遠志聽普瑞麗這麼一說,略作猶豫,但一想到剛才普瑞麗拿來的信物,心中的顧慮便打消了。立馬吩咐下人先行回府準備,自己則帶着司琴一行人進了城。
有了蘇遠志的陪同,城門的關卡並不敢上前查探,司琴一行人便安然進了城。
長孫透過斗笠觀察着周圍。
一進宣陽城便能感受到宣陽城的歷史與文化底蘊是麗山城所不能及的。
青石鋪作的街道,經過雨水的沖刷更顯光滑潔淨。街道四周林立着商鋪,即使在雨季街上的人們也絡繹不絕,但卻不顯擁擠。
長孫一面感受着古城文化的氣息,一面警惕着四周,此時街道上行人眾多,並且都或打着油紙傘,或帶着斗笠,難免會有心存不軌之人。
長孫一行人一路警惕的來到蘇家,此時門前已有下人在門口恭候。
門前的護衛見家主回來,立馬迎了上去,將一行人護了起來。
待進了自己的府邸,蘇遠志才鬆了口氣,轉過身,恭敬的對司琴說道:「小姐,現在已經是蘇家的府邸了,可以放心了。下人們也已經去了小姐安排的其他幾處報信,相信現在已經將消息傳到了,小姐就暫且在敝府歇歇腳。」
「司琴」聽後,也是欠了欠身,本想開口道謝,不料剛開口便是一頓劇烈的咳嗽。
普瑞麗趕忙在旁邊扶住「司琴」,欠身說道:「蘇家主,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姐本想道謝,但不想身體實在不適,還請家主莫怪。」
蘇遠志見此情形,趕忙說道:「小姐身體要緊,恩主曾經對我有過救命之恩,如今能見到恩主之後,並且能還當年的恩情,蘇某感到萬分慶幸。小姐的房間我已準備好,還請小姐移步。」
說罷,蘇遠志便安排了一行侍女帶司琴等人前往住處。一筆閣 www.pinbige.com
第二卷 風華少年 第四十七章 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