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輝「流放」。
周長榮背鍋。
這就是楚堯設計好的劇本。
至於自己……
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全程都在和一群人吃吃喝喝，嬉笑聊天。
什麼，犯罪？
我只不過是送他去「旅遊」一趟而已！
都沒收他錢！
當然，也不計劃給他買返程票。
……
王瑩這兩天過得，還是比較舒服的。
嗯。
老公不在家，那就是好日子。
自己陪陪女兒，做做飯, 看看書，看看電視，歲月靜好。
她給段輝打了幾個電話。
第一天，沒人接。
第二天，手機直接就關機了。
王瑩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去幹什麼了。
或許，是出國了呢？
但, 也不敢問。
對於「查崗」這種事, 段輝是極其敏感而憤怒的, 反正自己每次問，他都會大發雷霆。
輕則罵人，重則動手。
久而久之，王瑩也就徹底不問了。
那就……隨他吧。
去哪兒都行，別打我就行。
你若不在，就是晴天。
……
不過。
等到了第三天。
周長榮打來的一個電話，卻是讓王瑩有點不安。
「阿輝回去了嗎？」
周長榮試探問道。
他這兩天，心中都感到很是不安，晚上睡都睡不好。
和會所老闆一直保持着聯繫, 但都沒什麼發現。
但周長榮很清楚, 這個事兒，終究是要被發現的。
段輝是什麼人？
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闆！
牽扯到方方面面的人, 太多了。
消失兩三天還行。
時間長了, 肯定紙里包不住火。
王瑩詫異道：「周大哥, 他這兩天一直都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們在忙工作, 沒和你在一起嗎？」
周長榮沉聲道：「那天下午喝完酒, 他就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他的手機都沒帶，現在放在名門會所，我把定位發給你，你過去看看吧？」
周長榮現在徹底不想跟這件事沾邊。
最好讓王瑩接手去搞。
哪怕是報案呢。
王瑩沉默一下。
會所。
呵。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但也不敢問，也不敢說。
「好的，那……我去看看吧。麻煩你啊，周大哥。」
周長榮：「嗯，你先去，有什麼情況，保持聯繫。」
掛斷電話。
想了想，周長榮打開售票軟件，有點想買張機票，先出國去避避風頭。
但一時間，也頗為拿不定主意。
要是真出國，好像，顯得自己心虛。
本來, 這件事也和自己沒關係啊。
真他媽的……無妄之災！
點上根煙，狠狠抽了一口, 周長榮還是暫時放棄買機票。
再看看吧。
……
把女兒哄睡後, 交給保姆照看，王瑩出門，還是選擇去名門會所看看。
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他的妻子。
於是，她便是打車到了會所。
一番通報，表明自己的身份後，見到了老闆。
也拿到段輝的手機。
「當時他們幾個人在這裏喝酒啊？」
坐在包廂里，給手機充着電，王瑩隱忍着，平靜的問道。
老闆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臉色：「就和周老闆，兩個人。」
猶豫一下，王瑩問道：「點了女人？」
老闆：……
他也摸不清這位的性格，但還是決定坦誠道：「嗯，不過也就是喝喝酒。這種場合嘛，難免的，談生意，還是需要有女人活躍氣氛的。」
王瑩看了他一眼。
想了想，又問道：「包廂里有監控嗎？」
老闆：「包廂里沒有，衛生間也沒有，不過走廊，大廳，以及電梯出入口，樓梯出入口都是有的。」
「但我們這兩天，又把所有監控都看了一遍，也沒發現段少什麼時候出門的。」
王瑩看了看他，輕輕點點頭。
想了想，又問道：「我老公……以前，是不是經常來你們這兒？」
老闆：……
沉默着，長長嘆了口氣。
「您現在問這些，也暫時沒什麼意義，還是先把人找到為好啊。」
王瑩語氣堅定幾分：「告訴我！」
老闆無奈了。
「也沒有很頻繁，平均一個月，一兩次吧。」
王瑩靜靜看着他。
忽然露出個笑容。
想了想，她說道：「現在，能不能找幾個姑娘過來，要你們這兒最漂亮的。」
老闆：？？？
這……什麼意思？
他完全搞不清楚。
王瑩笑了笑：「我沒有別的意思，把我當成正常的客人就行。我給錢。你們這兒怎麼消費的？」
老闆撓了撓腦袋。
為難道：「沒有人了，我這兒都歇業兩天了，她們都先回家了。」
就算有，也不能喊過來啊。
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王瑩深吸口氣。
「我就要看！」
「人在你們這兒失蹤的，連這點小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嗎？」
她聲音不由大了幾分，情緒也隱隱激動起來。
老闆：……
徹底無語了。
終究是理虧，咬咬牙，老闆輕聲道：「那……您稍等，我幫您問問。不過不敢保證啊。」
他出門打了個電話，過了一會兒，還是有兩個高挑而漂亮的美女，略顯緊張的進門。
王瑩站起身來。
走到她倆面前。
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她倆……是最漂亮的嗎？」
老闆此刻覺得：
段公子的老婆，似乎……略微顯得有那麼一點神經質了。
雖然臉色還平靜，但不管是行為，還是說話，都透露着一股即將發飆的感覺。
兩個女人職業素養很好，沒說話。
老闆深吸口氣：「是的。」
王瑩擺擺手，輕輕一笑。
「不好意思，你們走吧，打擾了。」
兩個女人相互對視一眼，無語，見老闆擺手，也依次出門。
等兩人出門。
王瑩看着老闆，似乎是質問，也似乎是喃喃自語：「她們……也沒我漂亮啊。沒我高，沒我腿長，沒我身材好，臉蛋，化了妝，都沒我好看。」
「你說……是不是？」
老闆：……
「是是是。您，以前是明星吧？」
王瑩搖頭笑笑：「模特。」
……
她沒有再說什麼，坐回沙發。
這時，手機已經沖了不少電，她開機。
有開機密碼。
想了想，王瑩各種試探，排列組合七八次，解鎖成功。
她其實一點都不笨。
不過，以前是不敢。
這還是她第一次，檢查段輝的手機。
很多未接來電，未讀消息，短訊，王瑩挨個看下去。
直到……
她翻到相冊。
看到裏面的照片，以及不堪入目的視頻畫面……
因為老闆還在場，她靜音看的。
看了幾段，她就沒有再看下去，只覺心跳飛快。
這些視頻，不止是……那樣的。
還有……殘暴的。
王瑩實在看不下去了。
若無其事的看一眼老闆，她站起身來。
「我先走了。」
「有什麼情況，你隨時聯繫我，麻煩。」
老闆如釋重負：「好的，好的，您慢走。」
可算把這位姑奶奶送走了。
……
出了門。
外面是正午，太陽很大，王瑩緊緊捏着這部手機，慢慢走着。
身上有些發冷。
也有些莫名的顫慄。
在這段路上，她走了好一會兒。
看到一個派出所。
她又在門外，徘徊很久。
最終。
還是走了進去，走到窗口。
「您好，我報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