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累」
蘇達爾靠着牆角之中，目視着那些屍怪正好從拐角走過。
他捂着嘴，連呼吸都不敢。
疲勞、倦怠、無助、恐懼，太多的負面情緒吞噬了他，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堅持多久。
太累了，也太痛了，傷口始終在流血，他已經痛到麻木了。
「到此為止嗎」
他閉着眼，已經徹底沒有了希望。
「.不，一定不能讓這個」
下一刻，他睜開了雙眼，懷中被草草包裹的「斷手」，依舊在散播着詭異的氣息。
「.絕對不能我已經錯了.絕對不能」
他咬着牙，依舊還在堅持，但精神早已經超過了極限了。
唯一能夠讓其堅持的，就是他知道懷裏的東西
「嘻嘻.」
突然的笑聲在耳邊一晃而過，蘇達爾卻沒有在意，他靠着牆壁，緩緩的前進。
他在尋找，尋找能夠託付的人，尋找能夠封印這個玩意的人。
「嘻嘻。」
笑聲在整個胡同之中迴蕩，但他依舊仿若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是咬牙堅持。
而就在他走過的地方，無數的屍怪默默的看着他.
他，明明看得到前路，卻看不到近在咫尺的追逐者。
不，或許從一開始，追逐就並不存在。
咬牙堅持的凡人，掙扎的走過了三個街道，卻再度回到了那個胡同。
「快成功了，快走出去了.」
而在他的記憶之中，他已經離城牆並不遠了。
「嘻嘻。」
只有那詭異的笑聲，越發清晰，在這無人的城市之中越發頻繁。
——
「凡人的意志或許值得欽佩，但在真正的高維能力面前，卻很容易成為玩物.」
華雪怡化身為刀鋒，輕易的斬殺眼前擋路的屍怪。
她之前已經兩次飛起，試圖拉開距離，但消耗遠超預期.每一次落地之時，卻又有更多的屍怪攔截。
「.我是否真的前進了？」
風景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但華雪怡可以感覺到，這片區域還留着自己的痕跡.她的「細胞」在斬殺對手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會留下部分。
那會成為她的導引，也會成為其能力的隱藏爆點，而現在，她甚至感覺到，這些屍怪就是自己之前戰鬥過的對手。
但是，他們的形態已經不一樣了，身體也完全無傷。
「愚弄的是我的感知？是我的意識？還是我早就進入了夢中」
她依舊保持着冷靜，因為她知道負面情緒在這個時候只會拖後腿。
有時候，她有點羨慕那個人，那個從一開始就仿若在戰鬥之中沒有負面情緒的男人。
但現在，她只能孤軍而戰
「華雪怡？！」
突然的聲音，就在眼前出現，那個記憶之中的男人，出現在了面前！
「是幻覺？！」
「你應該知道我回來了吧，聽說你被困住了，我過來幫你.啊啊啊啊！
撕裂的刀鋒撕開了男人的胸膛，那個「路團長」露出了不敢置信的面容，下一刻，卻又有些釋懷。
「雪怡？這就是你的願望.」
男人吐着血，似乎不敢置信，卻似是心滿意足的殉情者！。
「拙劣！」
無限的金色吞噬了這片天空，癲狂的金色鞭子鞭笞着整個大地。
在怒斥對方拙劣而惡意的演技的時候，不知不覺，華雪怡也的確失去了平常心。
就如她自己說過的，「凡人的意志或許值得欽佩，但在碾壓性的優勢面前，卻很容易被扭曲和玩弄」。
記憶之中的男人徹底變成了碎肉，下一刻，化作了灰燼。
街道再度開始扭曲變化，風景越發讓人感覺熟悉。
女人抬頭望去，卻是一絲二樓的燈火。
她，又回到了開始的那個小屋。
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或許，從一開始自己就在迷夢之中。
無數的屍怪再度圍了上來，他們的面容不斷的變化，「路平安」大量產出。
這，或許是現在的華雪怡最期待見到的人，如今，卻成為了對方愚弄嘲笑自己的面具。
「該死！你該死！」
雖然銀牙都咬出血了，但她依舊選擇轉身就走。
同樣有馴獸師的「知識」的她，得到的情報已經足夠，對對手有了一定的猜測的她，知道糾纏死斗是一種愚蠢的找死行徑。
但是，她逃又能逃到哪裏去了？
殺戮，戰勝，下一場。
逃避，滑翔，下一場。
固守，死斗，無止境的下一場。
當對手是「無限」的時候，凡人的抵抗，又能做什麼了？
體力在流失，傷口在累積，而面對越來越多熟悉的面容，她也逐漸陷入了無力之中.
「.它，難道可以讀我心？」
「不，如果可以的話，我應該無法遇到那三個倒霉蛋，他們是真的死在我手上，如果真的有那樣的能力，我根本無法堅持到現在」
「那麼，它是怎麼知道路平安的，對了，他的表演過頭了，他誤判了我們的關係，我們並不是情人.」
女人猛地打開了項鍊上的小盒子，那裏除了過去的合照之外，還有一份卡片.一份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早已經無效的卡片！
這一刻，看着上面跳動的字符，她卻露出了笑容。
「點數支付，遠程轉移！」
瞬間，斗轉星移，她在團團包圍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當她再度平靜下來，所落之處，卻依舊是熟悉的大霧和街道。
但是，一個男人，正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金色的身影
「這，是我？」
此刻，被男人捏爆的，就是「華雪怡」。
而這條街道之上，東倒西歪已經躺了很多金色的殘骸。
「咦？又一個？」
那雙無神的瞳孔看了過來，無悲無喜，完全不像是戰場之中的平淡。
他，對着自己探出手，而在陰影之中，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浮出水面。
十年的積累？已經超越了過去的他？這一刻，華雪怡只想給不久前還洋洋得意的自己一巴掌。
「什麼怪物」
這一刻，離得足夠近了，她才越發察覺到「過去的他」的可怕。
那雙手越來越近了，靈性直覺在瘋狂的報警，死期就在面前。
華雪怡一咬牙，擺出了戰鬥姿態。
好不容易逃脫絕境，真的死在了同伴手中，就好笑了.
「.你傻了？」
但男人，卻突然笑了起來。
「你從我的門跑出來，還以為我會認錯？」
這一刻，女子恍然了，但是，被蛇咬過的她，依舊無法放下手上的刀。
「.說點只有你我知道的。」
這下，把路平安問到了，他記憶之中和眼前的人更多是工作關係，有什麼是外人不知道的。
「你逃課太多，好幾門課過不了，（提前）畢業證是找我通過夏琴弄的」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是真的！這我都忘記了！你也快點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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