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貝爾特這個極為虔誠的天主教徒,把隨身的十字架留在這裏,已經說明的她的結局。
萊薇把手裏的子彈扔掉,在房間裏搜索起來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她倒不是一定要救下羅貝爾特,而是忙了這么半天如果沒有一點收穫簡直不能忍。
「萊薇,這是什麼?」洛克喊了一聲,他在洗手盆里找到了一堆灰燼,還有微熱的溫度傳來。
萊薇走過來用手試了下溫度,她沒走多久,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這女人離開之前似乎燒掉了什麼東西,萊薇用手槍在灰燼中撥弄着,嗯,似乎有什麼東西沒有完全燒乾淨。
「這是?」萊薇從裏面找到了一張還沒有完全燒乾淨的照片。
照片被燒掉了一半上面的人像只剩下了半張臉,不過對於萊薇這個在羅阿那普拉待了很多年的人來說,還是一眼就把人認了出來。
「這不是碼頭的保安嘛?瘋女人怎麼會有他的照片。」萊薇疑惑的說道。
洛克接了過去,這個人他也有印象,黑礁商會經常會用魚雷艇運輸一些貨物,跟碼頭上的人都接觸過。
這是個歐美人,年齡似乎在五十左右,不清楚為什麼會到羅阿那普拉,他也沒問過,這裏很多人都是逃犯,誰也不會把以前的事情告訴別人。
只是羅貝爾特是怎麼得到這個人的照片的,怎麼想這兩個人都不會有交集啊。
萊薇抓了抓頭髮,「難道是大姐頭給她的?」里奇利雷說了巴拉萊卡也去找過他。
「什麼大姐頭?這跟巴拉萊卡有什麼關係?」洛克聽了萊薇的自言自語,着急的問道。
「沒什麼啊,就是之前那個裏奇利雷說了大姐頭也找過他。」
似乎有一道閃電划過洛克的腦海,這一瞬間他終於想明白了,巴拉萊卡在利用女僕長清除自己的目標。
而羅貝爾特會接受她的利用,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這些人都是美利堅的情報人員。
利用羅貝爾特和這些人之間的仇恨,既處理了自己不好出手的目標,又不會讓莫斯科旅館直面美利堅的情報部門。
洛克並不知道是巴拉萊卡給那個叛逃人員提供的庇護,否則他應該能想到對方這麼做,也是為了給那個人的出逃創造機會。
「快走,也許還趕得上,如果讓羅貝爾特和美軍開戰,她和格魯西亞就別想再回委內瑞拉了。」,洛克拉着萊薇跑出地道,上車就往碼頭開去。
雖然萊薇並不怎麼關心那個女僕的死活,不過這件事在她看來有利可圖啊。
「全部費用由小少爺承擔,你去說。」格魯西亞非常信任洛克,只要是他報的價格肯定不會拒絕的。
「沒問題。」
萊薇興奮的拿出腋下槍套中的手槍,「那咱們還等什麼?」說着話從屁股口袋裏掏出一個老款手機,找了個電話撥了出去。
「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看看能不能找幾個幫手。」
「大尉,那個女僕已經離開她的隱蔽點了。」巴拉萊卡的副手正在跟她報告羅貝爾特的動向,在此之前一直有人在盯着她。
「知道了,通知阿里,讓他準備好隨時帶人撤離。」巴拉萊卡嘆了口氣,事情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羅貝爾特作為打亂美利堅情報部門部署的一步險棋,巴拉萊卡也不知道最後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
副手出去之後她久久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遠處的海岸線,『如果是十年前,自己應該是絕對不會用這種犧牲別人來達到目的的手段吧。』
她非常清楚不管自己的目的能不能達成,羅貝爾特這一次都是必死無疑。
羅阿那普拉的機場佔地面積很小,它的建設起始還要追溯到二戰時期,這裏沒有國際航班連泰國國內的支線航班都很少。
目前運營機場的也根本不是官方,而是意大利黑手黨。
塔台里幾個人正在悠閒的喝着茶,因為正常的航班每周只有一趟所以他們的工作真的很清閒。
相比較於這個一周一趟而且根本沒幾個人乘坐的航班,進出這裏的私人飛機倒是挺多的。
這些人當然不是來這裏正常旅遊的,這些有錢人有些是來這裏談生意的,有些也是為了尋求刺激。
羅阿那普拉這個罪犯的天堂當然會提供一些市面上沒有的特殊服務,當然更多的是各大黑幫運輸的貨物。
不過即使這樣,機場的工作也相當的清閒,完全比不上港口碼頭上的繁忙。
「今天應該沒有其他訪客了吧?」一個帶着眼鏡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放下手裏的文件夾,在冰箱裏拿了一瓶啤酒出來。
另外幾個人正圍在一起玩着牌,桌子上放着一些小面額的紙鈔。
「放心,不會再有人來了。」其中一個留着長頭髮中年人隨手打出一張牌,轉頭看了年輕人一眼,「費舍爾,要不要來玩兩把。」
年輕人拿着啤酒搖了搖頭,「我寧願去JACKPOT看脫衣舞,也不想把錢都輸給你們。」
「哈哈哈」其他人大笑了起來,這傢伙玩牌是真的菜,幾乎每次都是輸家。
沒有人看到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瞬間的嘲諷,他其實只是掃了一眼牌局,就已經差不多知道了這些人各自的底牌是什麼了。
拿起望遠鏡掃視了一遍空曠的機場,心中有些煩躁,''一個哈佛畢業的高材生為什麼會跟這些無聊的渣滓待在一起''
他準備一會兒就去脫衣舞俱樂部,至少那裏能找點樂子,至於NSA的任務,這裏連架飛機都沒有,那些人能自己長翅膀飛走嗎?
剛要轉身離開,視線的邊緣似乎出現了一道反光,他再次拿起望遠鏡看向那處山坡。
面前的玻璃碎了,然後聽到了一聲巨響,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什麼啊?好像不怎麼疼。''
他感覺自己向後面倒去,視線看向下半身,腦海中閃過人生中最後一個疑問,''那是什麼,脊椎骨嗎?''
正在玩牌的其他人看着費舍爾被某種東西攔腰砍斷,內臟和鮮血噴的屋子裏到處都是,他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全都爆發出一聲慘叫。
有狙擊手,而且使用的是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那個剛才還問費舍爾玩不玩牌的長頭髮男人,大喊一聲「趴下」
很遺憾沒人聽他的,一個人直接跑向大門,又是一聲槍響,這傢伙半個肩膀從身上消失不見了,碎肉混着血液糊在牆上。
然後緊跟着,另一個人的腦袋直接炸開,真的是炸開,有半張臉就掉到了他的面前。
剛剛還在塔台里玩牌吹牛的幾個人,就剩下了兩個趴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哪怕他們周圍滿是鮮血和碎肉。
「媽媽,媽媽」另一個倖存者抱着頭渾身顫抖的趴在那,哭的像個孩子,有一灘水漬在他兩腿間蔓延開來。
長頭髮推了他一下,「別哭了,我們要趕緊從這裏出去。」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只是不管怎樣待在這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機場雖然小,不過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個保安,都是意大利黑手黨的人,到現在他們應該聽到槍聲反應過來了才對。
對方滿臉淚水的看着他,驚恐的搖了搖頭。
長發男惡狠狠的抓住這傢伙的頭髮,從腰間掏出一把格洛克17,「快點。」
面對威脅這傢伙也不敢反抗,只能慢慢的爬過地上的血跡和各種身體組織,讓他感覺一陣陣的反胃,精神處在崩潰的邊緣。
感覺像是過了一輩子,終於爬到了門口,那個少了半個肩膀的同伴似乎還沒死,喉嚨里似乎還有聲音發出,也許是向他求救。
不過誰都知道他已經沒救了,半個肺部露在外面,身上的血液也差不多快要流幹了。
「快爬」後面的長髮男在催促着,爬出去應該就能活下來了。
大門正對着樓梯,他們完全不敢站起來,直接爬了下去一直到樓梯的拐角處,才有了逃出生天的感覺,在這個位置對方絕對看不到他們。
長發男鎮定的把身上沾的零碎弄下來,順便把外衣脫了,都是血跡已經完全沒法穿了。
「我們去樓下,你來聯繫保安。」這裏只有一個出入口,而且周圍沒什麼建築物,他們如果貿然出去很可能成為靶子,還不如守在這裏等人過來支援。
長發男遞給對方自己的手機,對講機落在屋裏,這種情況沒人敢過去拿。
兩個人來到樓下,長發男拿着槍小心的觀察着外面,同時催促着同伴打電話,「你動作快點」
不過這傢伙明顯已經有點被嚇傻了,連撥了兩個電話號碼都錯了,讓長發男真想一槍崩了他。
不過還好,順着停機坪一輛保安的汽車已經開了過來,那位老兄這次是喜極而泣,「得救了,得救了!」
長發男也有一種恍如隔世為人的感覺,把槍口放低衝着汽車揮了揮手,然後就看到汽車爆出一團火球,一枚火箭彈從側面命中了它。
汽車由於慣性,還往前開了十幾米才停了下來,這時候長發男還在揮着手。
一輛越野車就停在距離塔台五十多米的位置上,羅貝爾特面無表情的扔掉手裏已經發射過的RPG-26火箭筒,坐上駕駛室朝着塔台開去。
長發男一陣絕望,他知道這時候對方的下個目標一定是自己這裏,不過他完全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
''不知道投降的話,對方要不要俘虜。''他這麼想着,然後自嘲的笑了笑,雙手握槍準備拼命,他已經聽到有汽車開過來的聲音了。
不過對方似乎沒打算跟他玩戰爭遊戲,兩顆手雷被人準確的扔進了大門,直接落在他們兩個人的腳下。
「Fuck」
羅貝爾特看着大門處噴出來的煙塵,沒去管裏面還有沒有活人,而是直接開車離開,她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這次襲擊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羅阿那普拉,一些有消息渠道的生意人直接關了店門。
他們敏銳的察覺到這次的襲擊和以前的黑幫火拼不同,全都擔心牽連到自己。
而三合會和莫斯科旅館全都對這件事保持了緘默,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甚至經營機場的意大利人就像是沒出這回事一般。
NSA和蘭利的聯合行動組當然是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現場的照片和視頻已經被人發了回來。
已經確認了情報人員費舍爾死亡,兇手使用了反器材狙擊步槍和火箭筒,並且已經確定了身份,就是拉布雷斯家族的女僕。
艾達坐在角落裏嚼着口香糖,儘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那個女人果然更瘋了,不過她是怎麼知道情報人員潛伏在那裏的,還是說她已經瘋到無差別殺人了?
這局面可真是混亂啊,這時候出頭絕對是找死。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艾達從吊帶背心的中間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號碼直接掛斷然後又塞了回去,萊薇那個死女人現在找自己絕對沒好事。
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動作吸引了這裏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男士。
「艾達探員,我之前說過,所有人都要把手機關閉。」,索莎走了過來,不滿的看着她。
艾達撇了撇嘴,覺得這女人就是嫉妒,站起身和對方面對面,然後意外的發現,和自己差不多嘛。
本來想狠狠鄙視對方的艾達無從下手,索莎還想說什麼,艾達的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
『那女人還真執着『,艾達直接轉身走了出去,跟身後的索莎揮了揮手,「我去外面,沒事了吧。」
艾達直接走到了海邊,「我在忙,到底什麼事啊?」
「有個大生意你來不來?」萊薇那邊的聲音比較嘈雜,似乎有好幾個人。
「我沒時間。」艾達有氣無力的說着。
「喂,我搭上了拉布雷斯家族,把他們家的女僕長抓回去,做完這一票可以休息很久哦,我已經叫了申華和索婭。」
聽到這個名字,艾達一臉的黑線,拉布雷斯這次絕對完了,事情結束之後他們絕對第一時間被拉出來祭天。
艾達很想拒絕對方,不過她拿着電話想了想,「你們在哪?」她確實沒辦法看着這個不知道算不算朋友的女人死掉。
對面傳來一聲歡呼,「我們在去碼頭的路上,你動作快點。」
碼頭,倒是離這裏不遠,順着公路開車也就一刻鐘的路程,艾達看了看身後的船塢,算了,這裏也用不到她,還是趕緊過去把那幾個找死的傢伙拉回來吧。
(本章完)
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