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范克勤接下來卻又道「別看了,我已經解決了。」
莊曉曼很是狐疑的坐了下來,細細的想了想。范克勤見她如此,反而沒有打擾她,因為一個人能夠在知道自己犯了錯誤之後,立刻開始反思終究是哪裏有問題,才是能夠獲得進步的最佳方法。因為人不可能總是正確的,另外還有一句話說的好嗎——我們都是在錯誤中前行。
雖然特工這一行犯錯就等於危機將至,但真的沒誰能夠完無錯。只要不犯足以致命的錯誤,就已經是不錯的了。
范克勤看起來幾乎從不犯錯,好似在這一個領域內,沒有什麼情況能夠難得住他。但實則呢,在上一輩子,他也是有新手期的。累積了足夠多的經驗,這才會使得他現在看起來無比的強大。
莊曉曼明顯在細細的回想,很快的,她一抬頭,道「哥,是不是在旁邊的三樂街跟上我的?難道……偽政府,在和平飯店周圍,已經設下了眼線?」
范克勤嗯了一聲,說道「你能想起三樂街,說明在這之前,你是非常機警的,可以肯定沒有被跟蹤的。對嗎?」
莊曉曼道「對,我在這之前,幾乎每次經過一個路口,就會利用街道兩旁建築的窗戶等反光物確定身後的情況。然後我想再回來後和您一起吃頓晚飯,所以就在三樂街買了些醬牛肉之類的,只有在三樂街到和平飯店這幾十米,我……放鬆了警惕。」
范克勤道「嗯,距離和平飯店也就八十來米,最後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確實有些運氣成分在內了。那個人,在臨死前跟我說,他是想找你做買賣的,看他的做派和言行,我估計是個三隻手,他就是你在三樂街買這些肉食的時候,覺得你應該身上還帶着不少現錢,所以才盯上了你。」
說到這裏,范克勤伸手在桌上的油紙袋裏拿出一片被切好的醬牛肉,塞在了嘴裏,嗯!好吃!就是再來點蒜泥什麼的那就更美味了。不過自己畢竟是和女士在一塊呢,蒜泥還是再說吧,除非對方也吃,來個臭味相投才行。
咽下去之後,范克勤說道「古人常說慎始慎終,一件事做了百分之九十九,但在最後百分之一的時候鬆了勁,那之前的一切可能就會白費。」
莊曉曼點頭道「是,我確實在最後的時候鬆懈了,如果那個人真要是專業的話……好在您幫我盯着後面,不然後果真的不好說。」
范克勤道「好,你能夠認識到錯誤,並且在以後注意這方面的問題,就可以了。」說着話他再次拿起了一片牛肉,道「不過咱們這一行,有時候必須要從正反兩面看問題。比如反跟蹤的動作一出來,你的身份反而會有大概率暴露,因為你沒有接受過這方面訓練,怎麼可能會做出專業的反跟蹤動作,或者是保護性措施呢?所以有時候什麼都不做,一如既往才是最好的。所以這次,到不能說你是完錯誤的,畢竟那個小子盯上你,只是為了三隻手的買賣,如果他得手了,咱們不過也就是損失些錢財罷了。就像我剛才說的,以後注意慎始慎終的問題就可以了。」
莊曉曼面色有點紅,道「是,哥,我一定會記住。」
范克勤再次拿起一片醬牛肉,道「這個牛肉買的好,哎呀……多長時間沒吃這么正宗的醬牛肉了。來,你還沒吃呢吧。順便跟我說說,放置暗號的事情。」
「是。」莊曉曼答應一聲,坐了過來,一邊和范克勤吃喝,一邊把和范克勤分開後的情況說了一遍。
其實,這還真沒什麼太特別的。卻極為實用暗號是提前約定好的,在郵政大街上有很多一次性的死信箱。什麼意思呢?就是在某一個居民區內,每個單元門內的住戶,在樓下都是有那種信箱的,可絕大多數人的信箱,都是沒什麼用的,可能好幾年都不會收到一封信。
這種信箱,被特工們利用起來後,一次就會直接拋棄。那真的是有點查都沒法查,甚至連你知道後,蹲點都做不到。因為使用一次就不在用這個了,你再頭鐵吧,蹲到死也沒用不是!
這一次和狼群聯繫的,就是這種一次性的死信箱。莊曉曼首先在商店買了紙筆和信封。然後呢,用暗語,寫好了一封看起來像是探親內容的信件。實則裏面是需要接頭的時間跟地點。然後投遞到一次性的死信箱裏就可以了。
回來的過程,莊曉曼還是比較小心的。她的能力是真心不弱的,沒做什麼反跟蹤的動作,但是卻在利用鏡子啊,窗戶什麼的,或者是街邊轉角時,用餘光留意身後的動靜的方式,來看看身後有沒有尾巴,這跟范克勤常用的方式是一樣的。
好處就是,動作隱秘,就算有專業人士來看,對方也只是正常的走路,沒有什麼保護性的措施。
壞處呢,就是要多看,多分析,因為太過於隱秘了,就一定會這樣。如你回頭看東西清楚,還是用餘光看清楚啊?肯定是回頭看清楚。所以就需要用這種技巧的人,分析能力要好,觀察力也要很強才行。另外還得勤觀察,然後將每次觀察到的信息疊加在一起,才能讓你有個正確的判斷。
莊曉曼一路不停的觀察,她可以很是確定,身後沒有尾巴。另外,這是她第一次來奉天,沒露過像的,可以說在這裏根本一個熟人都沒有,再者什麼事情都沒幹,被綴上的幾率本就非常低,所以她在三樂街的時候,放鬆了警惕。卻讓一個比較外行的三隻手,跟了她八十來米的距離。
講完了這些之後,莊曉曼最後說道「哥,我約定的是明天和後天,如果這兩天沒有人來接頭,對方或者咱們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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