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錢金勛一聲開始,范克勤第一時間,一個墊步就來到了路不平跟前。左手猛地一記刺拳朝着路不平的面門打去。
路不平微微往左下方低頭,同時左腳往前一上,雙手就要環抱范克勤,想用柔道的摔法直接將范克勤扳倒。
但范克勤左手這一拳本身就是刺拳,一瞬間之後,右腳雷霆般的就是一記鞭腿。確切的說是低鞭腿。
真正在生死搏殺的時候,雙方其實都不會怎麼用腿。因為你一旦出腿了,就意味着你的重心會失去,而失去重心,在生死搏殺的時候,是非常危險的。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或者是那種對方根本想像不到的偷襲,一下就能把對方打蒙。又或者纏抱在一起時的腿拌。要不然,真的能少用就少用。
而范克勤這一下用的是低掃腿,雙方距離近,根本來不急反應,而且路不平正好要衝過來擒摔范克勤,結果這一下,就聽「啪」的一聲,正掃在對方左小腿上。
范克勤的力量是非常大的,這一下他還是收着力量的,要不然他的拳腳上的力道,是真正達到了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核武級別,別管你怎麼防,怎麼擋,你用胳膊擋胳膊折,腿擋腿折。
是以路不停左腿瞬間就用不上勁了,身子也朝着左前方撲倒,可是他畢竟練習大洪拳,拳擊和柔道多年。應對的辦法也很快,沒事的右腿猛的使勁,身子往前硬是竄了一小段。也是這一小段,讓他之前的攻擊沒有白費,已經用肩膀頂住了范克勤的腰腹,雙手快速開始環繞范克勤,爭取完成翻身抱摔。
可是范克勤也不躲閃,也不拉遠,同時雙手也往下沉,左手從路不平肩膀上往下插了過去,右手則是從路不平左臂腋窩下抱了過去。雙手幾乎是跟路不平同時合攏,就看范克勤好似直接被路不平壓倒了一樣,只不過在摔倒的時候,雙腳也已經纏在了路不平的腰上。
錢金勛一看,兩個人自從摔倒了後,足足兩、三秒誰都沒動,就保持相互纏抱的姿態,於是說道:「算是打和了,都起來吧。」
范克勤笑着將雙手雙腳鬆開,路不平臉紅脖子粗的站了起來,好似還在暈着呢,狠狠的甩了幾下腦袋才說道:「副……副座,是我輸了。」
錢金勛一怔,道:「你輸了?」
范克勤道:「跟這個外行,我就沒法說。」
聽他如此一說,祝英中和緩過來不少的路不平都是微微一樂。也不管一臉懵逼的錢金勛。其實剛剛錢金勛還是有點向着范克勤的,這才說雙方打和。因為從場面上看,確實是路不平壓在了范克勤的身上。
范克勤也不管他,道:「我剛剛用的,是一種南美洲的武術,你剛剛體會了一下,是不是有點熟悉的感覺?」
路不平剛剛一下子感覺自己可能脖子都要折了,到現在才算是緩過來點,是以喘着粗氣道:「是有點熟悉,有一點柔道的影子,卻又完全不一樣。」
范克勤道:「對,這是巴西的一種武術,叫柔術。專門利用自己的身體,四肢,軀幹作用在敵人身上,形成槓桿式原理的功夫。剛剛我用的就是一種鎖技,叫斷頭鎖。一手穿過肩膀,一手穿過腋下,雙手扣死,身子下壓窩主你的頭部,然後雙腿纏在你身後,也攪和在一起。這樣一來,我的雙手手臂的力量,腰腹的力量,大腿的力量,同時作用在你的脖子上。除非你的脖子真是鋼澆鐵鑄,否者我只要同時發力,用不上幾秒鐘,你是必死無疑的。」
錢金勛這時候有點恍然,道:「哎,這跟你教給兄弟們的那種拿人的技巧,有點像啊?」
范克勤點頭道:「對,那是我改良後的。適合人多襲擊人少。」跟着他又看向了路不平道:「最開始的那一腳是低鞭腿。你在和人生死搏殺的時候,如果時機合適是可以用的,因為它出腿低,不容易被對方抓住你重心不穩的時刻。但高鞭腿等等……」說着他虛虛的抬腿分別在路不平的腰間,和頭部做了兩個動作。接着道:「這些出腿較高的腿法,在你對敵的時候,除非你是把握最大的時候,不然還不如不用。因為這種腿法,打的一定是攻其不備,如果對方身手極高,是有很大機會形成反制,讓你倒下的。所以你現在不用再練這種腿法了,尤其是你以後在敵後作戰,根本用不上這種大開大合式的腿法。」
跟着范克勤又碰了碰拳套,續道:「來,你緩的差不多了吧,我們再來一把。」
路不平一直對自己的身手非常的自信,但身手越高的人,就越珍惜機會,是以此時碰見了范克勤這麼厲害的人,不但沒有氣餒,反而佩服對方的同時,恨不得能多過兩手才好呢。所以來回活動了一下四肢,覺得沒問題了後,再次擺出了手架。
錢金勛再次充當發令官,高聲道:「準備……開始!」
這一次路不平主動發動的進攻,左手「呲呲」的兩記刺拳打了出去,跟着右手一個直拳奔着范克勤面門搗了過去。
這也是路不平聰明的地方,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教官范克勤近身實在是太厲害,而且自己還不會什麼破解那種擒技的方法,是以要拉開和對方的距離,然後尋找機會制敵。
但范克勤現在反應太快,而且他的手架是進攻型,雙手一直放在頭部兩側,是以他只是微微的偏了偏頭,就讓對方的兩記刺拳只是打在了自己的拳套之上。跟着他迅速的一個蹲身,好似成一個u字形,晃動了一下,自然而然的就避開了對方的那記後手直拳。等在他重新起身的時候,左手小擺,對着路不平的肋部就是一下。他依舊收着力量呢,還是那個原因,怕打壞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