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火氣這東西,下的快上來的也快。」
招弟一愣這意思是,她被人白睡了嗎?
「男子漢大丈夫,怎可言而無信?」招弟手掐着腰氣呼呼的衝着餘生喊了句。
餘生只用眼角斜了一眼招弟,「你知道為何,旁人都看不起商人?」
招弟搖了搖頭。
「因為商人重利,不值得交往。」餘生煞有其事的回答。
這般的意思便是說,他此刻言而無信都是在情理之中的。
招弟臉憋得通紅,大概是跟着喜弟的久了,越是生氣的時候臉上越是不自覺露出笑容,「你這般踐踏我,不過是因為心裏沒有我!」
餘生猛地抬頭,他卻不能應一聲是的。
心裏沒有所以不在乎死活,那麼喜弟對他的心思,是不是也如現在自己對招弟這般。
「年紀輕輕的,這般想不開!」餘生心裏惱的很,猛然間起身直接掐住了招弟的脖子。
可到底沒有用力,只是有幾分憐惜的看着招弟。
這樣的眼神卻讓招弟的心跳加快,第一次,這是餘生第一次這般專注的看自己。
「瞧瞧,到底是姊妹倆,眉眼之間還真是有些像呢。」
心突然像是掉入冰窖了一半,渾身冷的發抖。
連帶着連視線也帶着一種寒光,「是啊,我們是親姊妹有幾分相似也在情理之中,倒是余大東家,這天大地大到底是原來,竟無一處相似。」
「找死!」餘生的手猛然間用力。
招弟的呼吸有些艱難,可卻連一個求饒的話都沒有,甚至看餘生的視線里,帶風幾分可憐。
越是這樣的眼神,越讓餘生有些抓狂。
手在猛的用力之後,餘生突然鬆開,「像,越來越像了。」
「大姑娘。」門外是李威攔人的聲音。
「讓開,怎現在連你也這般沒有規矩了?」余汝的總是有一種高高在山的姿態。
李威始終低着頭可卻沒有放行的意思,他是餘生跟前的老人,自然知道餘生對這個姐姐很好,要是從前餘生只要沒有特別交代要攔住余汝,他一定不會那麼大膽。
可現在,他卻沒有遲疑。
屋子裏面待着的是喜弟的妹妹,剛才的動靜很輕,可是卻依舊能聽出來。
李威的手都快將把自己的胳膊掐出血來了,才能壓制自己不衝進屋子裏去。
招弟到底是成過親的人,對於男女之事想也是了解的,她沒有呼救說明是情願的,既如此,如此他還怎麼敢救人。
就是不知道,若是讓喜弟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進來吧。」餘生的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若不是屋子裏還瀰漫着一股風雨的味道,從餘生這裏定然看不出剛才發生何事。
「長姐是不是還有什麼目的,不妨一次說完,免得這一趟趟的跑,碰到這種事我都替你覺得害臊。」餘生端着茶杯,試着裏頭的水都涼了。
慢慢的抬高手將茶水都倒在地上。
屋子裏頭安靜的只有水滴的聲音,一下下仿佛是敲在眾人心裏的。
招弟聽着心口發悶,轉身將窗戶打開。
「怎麼,這樣子還是要在這待一會兒了?」剛堵完余汝,餘生的視線又放在招弟的臉上。
這一聲聲,仿佛都是在說她賤。
倒是余汝看出了招弟的窘迫,主動將人拉到自己跟前,「怎可對小姑娘這般無理。」
餘生好笑的看着余汝,「怎麼,你現在也開始發起慈悲了?」
余汝白了餘生一眼,「我剛從溫家回來。」
這話一出,卻成功讓餘生的閉上了嘴。
「看到他們夫妻情深,我都開始有些羨慕了。」余汝一邊說着一邊拍着招弟的手背。
「你到底想說什麼?」餘生有些焦躁,不由的抬高了聲音。
余汝只是低頭幫着招弟整了整衣服,「你瞧這衣服都是褶子,若是這般回去讓你姐瞧見了必然擔心,若是你不嫌棄,看着咱倆身子相仿你便換上我的衣服。」
招弟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腳,這麼一挪動才注意到連裙擺都開了一個口子。
誠如余汝所言,若真要這麼回去,喜弟那邊肯定會多想。
「如此,便給大姑娘添麻煩了。」點了點頭,只能應下這余汝的提議。
余汝含笑的點頭,「這便對了,你放心都是過年的時候做的新衣,沒不了你的身份。」
抬手讓貼身的婢女好生的照看招弟。
「看來長姐對妹妹比對姐姐上心。」餘生拿着百摺扇輕輕的搖了起來。
「你別又算計了。」余汝伸手取走餘生的扇子,「常氏會條理身子,想來她的身子也照看的很好。」
「說正事。」對於余汝的鋪墊,餘生沒有一刻聽到耐性。
「正事就是她一定是會比我容易有身孕,再加上她現在還這么小,要孩子也容易些,這次溫將軍回來的日子也不短了,說不定現在她的肚裏已經有了。」余汝伸着頭過來,「餘生啊,這樣的女人族裏是絕對不允許她進余家的,就算你真的強求,以後常氏的日子絕不會好過。」
「你以為我會在乎?」餘生冷哼了一聲,族裏的那些老不死的,都是自己養着,惹毛了以後都不給他們銀子用,他倒要看看誰能咋呼。
「你可以不在乎族裏,甚至不在乎幫別人養孩子,可你有沒有想過,京城裏的那位會饒了常氏嗎?難不成你要為了常氏而除掉京城的二品大員嗎?」
「就算你能除掉,可他身後的那些門生,親戚,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人可以應付過來的嗎?」
「只要她想,她一定可以應付的過來。」餘生下意識的便替喜弟說上一句。
「可是她不想!」
余汝的聲音突然放低了,「天下百花齊放,你何苦惦念着旁人屋檐下的一棵草,強求在一起是於你於她都不是好事。」
餘生定定的看着余汝突然冷笑了一聲,「你想說的都說完了,請你,離開!」
這些個大道理他不想聽,一點都不想聽。
從前,就是因為太想着這些,所以才錯過了,如今想要任性是不是太晚了。
「罷了,你自小便聰明一定能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余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便站起身來,「若是需要我明日便可再登溫家的門。」
餘生緊皺眉頭,「為何,你能接受常招弟?」
余汝輕輕的搖頭,「若你不是娶妻,只是納常氏喜弟為妾我也會幫你,甚至可以直接說服了娘。」
只是妻,常氏真的不夠格!
剩下這句,余汝在心裏默念。
「好!」在余汝要出門的時候,餘生突然抬高了聲音,「如此,還要勞煩長姐替我跑一趟。」
明明這結果是自己想要的,可余汝卻笑不出來,只是回了一聲更長的嘆息。
「真漂亮。」另一邊招弟已經換上了余汝的衣服,因為髮鬢已經亂了,丫頭直接替招弟重新梳上了。
高高的靈蛇鬢將整個人襯托的更加高挑精神,就是冬衣加身也顯不出一絲臃腫。
因為招弟的五官本來就精巧,硬生生的多了幾分仙氣出來。
「哪有?」招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頭。
「怎麼沒有,我也算是見過了不少姑娘,你的容顏絕對算的上是上等的,若是稍加打扮,想來哪個男人見了也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余汝進來看招弟想起身,立馬將人給按住了。
將自己最喜歡的一套首飾取出來在招弟的頭上比劃了比劃,「怎是一個美字能形容的。」
招弟有些不自然看着銅鏡,「如,如今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這衣服待我洗乾淨了再還給大姑娘。」
「我像是缺衣服的人嗎?」余汝笑着將簪子別入招弟的髮鬢中,抬手示意丫頭可以退下了。
「你在我跟前不必這般緊張,從前或許是有些誤會,可是,你該理解我的苦心,餘生那樣的人,是不能娶你長姐為妻的。」余汝乾脆坐了下來。
「為何?」招弟不服氣的問,難道僅僅是因為身份嗎?
余汝笑笑卻沒有直接回答,「等日後你便會明白,我是他的長姐一定不會害他。」余汝幫着招弟順了順額前的頭髮,「倒是你,喜歡我們餘生吧。」
「是!」事到如今倒也沒有好掩蓋的。
看招弟回答的個話卻端着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勢出來,余汝忍不住捂住笑了起來,「在我跟前不必這般緊張,從現在在乎是同一個男人,既然喜歡必然為之着想,我在這倒是要替我弟謝謝你了。」
「大姑娘,姑爺要見您。」招弟還沒想出該怎麼回她的話,余汝便被叫走了。
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吩咐下頭的人,一定要好好的照顧招弟。
招弟無趣的在銅鏡跟前坐着,聽着外頭都有敲更的聲音了,招弟有些坐不住的起來。
「姑娘可是乏了,我給您鋪床。」丫頭一看見招弟的動作,立馬迎了過去。
「不必了,這時辰太晚了若是再不回去我姐該擔心了。」招弟說着便要出門。
「您且等等。」不想丫頭追了上來愣是攔着了人,「我們大姑娘走的時候特意吩咐了您是貴客,您就算要回去了,是不是也該與我們姑娘打個招呼在走?」
「再說了,如今都入更了外頭烏漆嘛黑的讓您一個姑娘家一個出門,我們大姑娘肯定也不放心,萬一遇見個什麼歹徒,就算不是歹徒只是一個醉酒的懶漢,也少不得讓您受驚嚇。」
到底是余汝跟前的人,自然是能說會道的。
看着招弟的表情有些鬆動,立馬又說道,「再說了,將軍與夫人小別勝新婚自然如漆似膠的比蜜甜,這大晚上的定也不會去尋您閒聊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發現您不見了,定然會派人出來尋,咱們客棧外面守夜的人都不睡,只要碰見了也定然轉告將軍府的人,所以姑娘您且安心的歇着吧。」
聽着她這般一說,招弟想着也是這個道理。
本來這搬家的時候,喜弟將整個院子都領着她轉了轉,連非常隱蔽的後門都告訴了她。
今日她佯裝歇息,悄悄的從後門出來,該不會被人發現。
而且喜弟現在正在忙着保險的事,該不會突然去尋自己,這般,明日一早回去也不晚。
想來,也只能如此了。
看招弟不走了,婢女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總算是將人成功的留住了。
這般提着的心是一放下來,招弟很快便睡着了。
倒是余汝那邊,趕了這麼些日子路,就算到現在也不得清閒。
馬氏躺在床上哭哭啼啼的個沒完,余汝卻也是佩服了,這般精氣神可完全不像是剛小產的完的人。
「我不管,我就是要抬如鳳為貴妾。」梁從高抱着馬氏,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梁郎,我本是該死的人,不能給你臉上抹黑。」馬氏哭的那個肝腸寸斷,連一個整句子都說不出來。
「誰說的,你是我的命根子你不能死,要死也是別人死。」梁從高將馬氏抱的緊緊的。
想想剛才那一幕,到現在渾身都冒着冷汗,若不是下頭的人發現的及時,現在他懷裏的就是一個冰冷的屍體了。
余汝無聊的打着哈切,「得,你們吃我的喝我的,到最後該死的還是我。」
梁從高指着余汝,「你別一天到晚就是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吃你喝你怎麼了,我是你的夫君是的天,你伺候我那天地最大的正理。」
余汝白了梁從高一眼,只能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把吃軟飯吃的這麼理直氣壯也是個人才了。
真是可惜了,那繩子怎麼沒勒死這個賤人!
剛爬上凳子就被人發現了,這話,也就梁從高能信。
「你,你明日跟着我們一起回京城。」看余汝不吱聲了,梁從高開始交代了起來。
余汝長長的哦了一聲,「身子這麼虛弱,這能趕路嗎?」
「知道如鳳身子虛還不趕緊送補品來給她養養身子?」這些年梁從高都已經習慣了,一有機會就跟余汝要東西。
「梁郎,你怎麼對我這麼好,此生有你我死而無憾了,真是這齣門在外的,哪能跟家裏比,有梁郎的心我就心滿意足,比吃什麼都管用。」馬氏歪着頭,跟沒骨頭的似得軟軟的靠在梁從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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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倆不合適